把蘇靖遠推進屋裏,緊貼著,半摟半抱一步步朝沙發走過來。


    灼熱的氣息噴在後頸上,結實而有力半擁著,強壯而有彈性的大腿輕蹭著他的腿,行動間,磨擦帶起奇妙的觸感,蘇靖遠唿吸紊亂,胸膛不受控製,幅度極大地起伏。


    “離我遠點,你自己說的,咱們是哥們。”


    他說,強迫自己冷靜,意識卻已脫離,一隻手緊緊抓住陸越陵的的手臂。


    “明天咱們再做兄弟行不行?”陸越陵低喃,看著蘇靖遠染了紅暈的耳朵,苦苦壓抑欲-望再也控製不住。


    沙發阻住了前進的路,蘇靖遠一個趔趄跌倒,跟他緊纏在一起的陸越陵無可避免衝壓到他身上。


    勃-發賁-張的地方凸起完美的曲線,充滿魅惑的男性力量,蘇靖遠徹底昏眩,沉淪,伸出手,如陸越陵所願握住。


    火山爆發,溶岩飛濺,高漲的情-cháo帶著濃烈的火藥硫硝氣味,激得人血液逆流。


    插pter37


    沙發如小舟在浪頭上顛簸,蘇靖遠被壓進角落裏。


    “蘇靖遠,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陸越陵嘶啞著嗓子,發誓似高聲喊。


    蘇靖遠手足蘇-軟無力,後來幹脆放棄了,不再握陸越陵的……陸越陵似乎也不在乎,蹭磨就給他帶來極致的歡愉。


    當空氣中漾開熟悉的味道後,像l市賓館中那樣,他伸手去扯蘇靖遠的褲子。


    “不要。”蘇靖遠無力地按住他的手,顫抖著,不讓他更進一步。


    “不能光我一個人慡。”陸越陵樂嗬嗬的說,滿足過後,額頭都是汗水,眼睛晶亮璀粲,“我還沒摸過你的……呢,給我摸摸。”


    水晶吊燈的燈光閃爍,光影交錯,欲-望像浪cháo衝擊,迷失沉淪中,忽然間,耳邊響起竊竊私語,王寧和姚信風被開除出學校時的情景浮現在眼前。


    再往前走一步,他和陸越陵將萬劫不複,往後,鄙夷的輕視的目光,指指點點竊竊語私,被人群孤立隔絕,所有的令人驚心的血淋淋的後果,陸越陵如何承受?


    更不必說將他像親生兒子那樣疼愛的溫雅麗和陸達庚,他怎麽對得起他們?


    蘇靖遠嘴角挑起一抹澀笑。


    不管陸越陵是不是彎的,自己都不應該帶著他走上那條不歸路!


    手機適時響了起來,蘇靖遠迫不及待推開陸越陵接通電話。


    “蘇靖遠,大事不妙,老嚴今天點名我替你應到被逮到了,老嚴發火說要掛你的科,甚至還說要開除你,你在哪裏,趕緊迴來吧。”宋滔劈劈叭叭大聲說。


    隻有一節課缺席怎麽那麽嚴重!


    蘇靖遠無暇細思。


    也不想細思,找到藉口了,連洗漱一下都沒有,打電話問得恰好一個小時後有航班到g市,整理了一下衣服,沒讓陸越陵送,自己打計程車急急趕去機場。


    來時陌生的地方變了樣,因為有牽掛的人,鋼筋水泥林立的城市也變得溫情,高架橋邊的音像店,張貼著大海報的電影院,路邊來往的行人,各種路邊小吃攤,坐在飛馳的計程車裏,蘇靖遠有些貪婪地緊盯著車窗外。


    即使不是情人隻是兄弟,一輩子,能有一個陸越陵這樣的兄弟足夠了。


    查到蘇靖遠已登機的信息,方誌浩陰沉沉的臉龐略有好轉。


    “方總,還要繼續跟進嗎?”跟著方誌浩從總公司來到g市的浩瀚科技總裁辦助理袁克華問。


    方誌浩沉默了一會兒,擺了擺手。“行了,就這樣。”


    袁克華小心退出房門,想著方誌浩的臉色,像是很生氣很窩火,又無從發泄不便發泄的樣子,隻覺得無比怪異。


    對於老闆付給理工大學幾個學生和教授大筆錢,要他們隨時匯報蘇靖遠的動向,他更覺不解。


    如果想玩兒,就大把砸錢把人包養了。


    如果想談情,送花送物走溫情路線也行,幹嘛要一副見不得光的暗戀者樣子。


    這個窩囊樣,跟老闆平時的形象太也天差地別了。


    方誌浩也不想這樣,一年多前,他誌得意滿勢在必得,隻是覺得蘇靖遠還沒上大學,要放長線釣大魚,誰知最近這半年來,他用偶遇的方式跟蘇靖遠碰了很多次麵,蘇靖遠彬彬有禮極尊重他,可是,對他的男性魅力卻完全無視,任他怎麽像孔雀開屏似施展,也沒能贏得他的關注。


    方誌浩想起“在地獄裏煎熬”這句流行癡語,很想自抽。


    方誌浩不想用幼稚的暴力行為得到蘇靖遠,理智也提醒他,暴力對蘇靖遠那樣的人不奏效。


    關注一個人太久又遲遲沒有得到,對於雄性來說,征服的欲-望不知不覺中就掩蓋了一切,當無法征服時,感情就變得奇妙,像是有貓爪子在心口抓撓一般,每動一下,就帶起隱秘的無法言說的悸動。


    “要不要到g市來?”方誌浩給高海洋打電話。


    高海洋從少教所出來後,兩人在驢友俱樂部認識,做了很長時間的炮-友,彼此間挺了解,高海洋又是蘇靖遠的朋友,方誌浩理所當然想找高海洋做自己情緒的垃圾桶。


    “在蘇靖遠那裏踢釘板了?”高海洋了解地笑。


    “連踢釘板都算不上,蘇靖遠眼裏看到我跟沒看到一個樣。”方誌浩怒,走到穿衣鏡前,鏡子裏的男人一身熨貼的深藍休閑西服,上衣口袋放著裝飾方巾,充滿成熟男人的雍容氣度,方誌浩挑眉,鏡子裏的男人蠱惑地微笑,撲麵而來的性感神秘魅力。


    自己哪點不如陸越陵了?方誌浩自戀地看著,不明白蘇靖遠為什麽半點不被吸引。


    高海洋有些意外,卻又不意外,懶洋洋說:“勾不上手就轉移目標唄,對你方老闆來說,男人女人還會缺嗎?”


    “我偏就認定他一人了,不把他弄上手,我把方姓改了跟你姓。”方誌浩咬牙切齒說。


    “你想跟我姓我還不要呢,你又不能給老高家生孩子。”高海洋嗤笑。


    “過來吧,最近不想找人又沒弄上蘇靖遠,旱的慌。”方誌浩說。


    “沒空。”高海洋淡淡說,掛了電話。


    前幾天,他到他父親公司上班了。


    高父歡喜晚來得子,將小三所生的那個兒子疼如掌中寶,誰知孩子越來越大後,不像爸也不像媽,半路夫妻信任本來就少,高父悄悄做了dna,結果差點沒把他氣瘋。


    那孩子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高父起訴至法院離婚,一毛錢不給小三,還索賠精神損失費。


    離了婚後,對外麵的花花糙糙徹底淡了,又求又逼把高海洋哄到公司上班,又提前立下遺囑,自己死後公司給高海洋繼承。


    蘇靖遠當晚做足了功課,準備迎接教授的轟炸,誰知第二天去了辦公室,教授一團和氣,笑嗬嗬提都沒提他缺課的事。


    宋滔那人很會察言觀色,頗有些世故的小聰明,他說得那麽嚴重,那便是教授真的正顏厲色了。


    蘇靖遠對老嚴的前後截然相反的態度訝然。


    心不在焉從教學樓出來,半路上,蘇靖遠遇到一身休閑運動服,看起來活力十足青春飛揚大學生模樣的方誌浩。


    “我們公司要搞員工活動開運動會,我得親自下場,太久沒跑動了不練習不知輸得多難看,陪我練練球怎麽樣?”方誌浩笑問道,彈拍著籃球。


    蘇靖遠對籃球運動的掌握隻限於滿場跟著亂跑,連站位都一知半解,籃球經常拍著拍著沒人搶也脫手了。


    方誌浩曾幫了那麽大的忙,蘇靖遠卻不過情麵,笑道:“我的球技太爛了,陪練別誤了你,我多找幾個人一起吧。”


    約好了時間,蘇靖遠喊上寢室另外三個人。


    他成績好,學習認真,大家都要抄他的筆記,自然不會不給麵子,宋滔說隻有五個人練不出什麽,又拉來了五個同學,組成了兩隊,有模有樣練起對抗。


    方誌浩一口血噎在喉嚨吐不出。


    他不需要這麽多的電燈泡好麽?


    而且一個比一個明亮,瓦數極高,圍在他的身旁,他連蘇靖遠的身影都看不到。


    一肚子牢騷,欲-火更加旺盛,練球結束後,方誌浩邀請一大班子人出去吃消夜。


    不想再溫水煮青蛙等下去了。


    今晚他要把蘇靖遠灌醉了,酒後亂x。


    雖然不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先把人得了再慢慢培養感情也不錯。


    本想等到蘇靖遠心甘情願,不使邪門手段,這會兒等不及了。


    方誌浩摸著下巴,笑得有些邪氣。


    蘇靖遠不想去,打球的這會兒,陸越陵信息不斷,他想趕緊找個無人的地方跟陸越陵通電話。


    而且,方誌浩微笑的樣子雖然很和藹,可是他莫名地總覺得那笑容像狐狸般的狡猾,瘮人的慌。


    把同學拉來陪練,末了自己躲開這種事,蘇靖遠到底做不出來。


    一行人出了校門。


    方誌浩沒找大酒樓,帶著一班人進了校門不遠一家蒙古肥羊火鍋館。


    火鍋館中等裝修,不會太寒磣,讓人看著就覺得衛生很差沒食慾,也不會讓一班還在上學的學生覺得太高檔而感到拘束。


    眾人不知方誌浩的身家,不以為意,蘇靖遠見過他西裝革履的裝逼樣,知他不進這種低檔地方的,見他這麽刻意委屈自己,暗暗奇怪。


    熱騰騰的火鍋咕嚕咕嚕翻滾著,在食堂裏跟和尚吃齋一般的男生吃得很開懷,肉菜吃得差不多了,開始了交杯碰盞,方誌浩長袖擅舞,說話圓滑風趣,把所有人的情緒都調動起來,大家都紅光滿麵,興奮的很。


    蘇靖遠皮膚白,兩杯啤酒落肚,臉頰紅了起來,漆黑的眼睛帶著點點醉意,睫毛眨動間,似有水波漾動,輕顫擴散開漣漪,方誌浩幾次側頭看到他,控製不住,風起,慾念奔騰。


    啤酒和白酒混喝更容易醉。


    方誌浩喊服務員:“來幾瓶白的。”


    “不能喝,等會我們幾個都倒下了,沒有同寢室同學過來攙扶呢。”蘇靖遠笑道。


    “放心,在外麵開房就行,兄弟幾個有女朋友吧?把女朋友也一起喊來,我有佳悅酒店的優惠卡,我包了。”方誌浩眉眼含笑,豪氣的很。


    幾個男生聽說開房把女朋友喊來,登時蠢蠢欲動。


    “那也不行,查寢,沒迴去得挨處分的。”蘇靖遠潑冷水。


    “這容易,我最近在跟你們學校談合作,領導得給我幾分薄麵,我就說你們幾個被我留在公司加夜班幫忙。”方誌浩打電話找係領導,三言兩語搞定。


    幾個男生打電話嗷嗷叫著喊女朋友趕過來聚餐,醉翁之意不在酒。


    除了蘇靖遠和宋滔,荷爾蒙旺盛的另七個男生才進大學不到一學期,都勾搭上了女生,有的還沒全壘過,使盡渾身解數要在今晚破處,女生來後,敬酒更積極了。


    一行人互相攙扶著進佳悅酒店大堂時,腳步虛軟,東倒西歪。


    “我跟宋滔一個房間就行。”蘇靖遠眯著眼醉意朦朧說。


    額發軟軟垂了下來,溫馴柔軟,清潤精緻,令人窒息。


    方誌浩唿吸不暢,喉嚨被堵住,咳了好幾聲才說出話來。


    “一人一間,沒有女朋友的,可以叫客房特別服務。”他湊到蘇靖遠身邊,刻意壓低了嗓子。


    插pter38


    曖昧的氣息往耳洞裏灌,親昵無間的語氣,雄渾的聲音帶著指甲劃過金屬引起的輕顫,不是誘惑的試探,而是明目張膽的挑-逗。


    蘇靖遠進了酒店房間後極快地關上門,衝進洗手間劇烈吐了起來。


    喝得太多,醒悟得太遲。


    腦袋暈沉,怎麽也無法恢複正常狀態下的清醒,手足更是酸軟乏力。


    蘇靖遠捧起冷水往臉上拍打,無濟於事。


    怎麽辦?開房門出去走得脫嗎?


    蘇靖遠感到害怕,脫出心理認知和以往經曆的巨大衝擊突然擺到麵前,怎麽應對苦思無策。


    “高海洋,你在g市嗎?”蘇靖遠給高海洋打電話。


    “沒有,怎麽啦?”高海洋反問。


    隱約猜到,心頭沒有幸災樂禍的喜悅,反而有股子美玉要被沾汙的煩躁。


    不知會不會是自己多疑,希望是自己多疑。


    蘇靖遠說:“我們幾個同學跟方誌浩晚上打球,後來一起吃宵夜,大家喝醉了,現在在酒店了,我醉的厲害,我……有點擔心。”


    反應不慢,可惜,他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打電話求助,想必已感覺到逃生無路了。


    高海洋沉默了片刻,說:“男人又不是女人,用不著講究什麽貞操……”


    蘇靖遠啪地掛了電話。


    很明白了,不用再問下去。


    離開房間逃走的機會有多大?或者,到隔壁去找宋滔?


    方誌浩如果存了心思,這會兒,隻怕已給宋滔塞了一個女人,或者有別的陷阱等著自己。


    如果他進房來強來,自己有多少力氣對抗?


    衡量了一下,在心中將可以求助的人排除了一遍,蘇靖遠拔打了安可可的電話。


    那個慡朗利落又聰明的同學,比有可能被方誌浩迷惑收買的男生更可靠。


    “到佳悅酒店開房,指定要十一樓的房間,然後到1120號房找你對不對?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安可可沒問原因。


    蘇靖遠變調的聲音中的恐懼讓她極快地感覺到情況很危險。


    洗手間光鑒照人的牆麵泛起青白的淡光,冷水撲麵已無法讓頭腦清醒,擰開沐浴頭的冷水沖浴,脫衣服怕方誌浩突然闖入,不脫衣服,衣服淋濕了緊貼在身上的樣子想像一下也覺得太情-色,蘇靖遠擰大腿,像中考那時一樣迫逼自己清醒。


    想起中考,忽然就想起程雯,想起程雯繼父脖頸鮮血噴湧的情形。


    醉意稍稍消退,神智略清醒了些。


    如果自己遭遇程雯曾經所受的,承受得住嗎?


    蘇靖遠想像了一下,搖頭,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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