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道:“爺爺好像也很喜歡黃梅戲,我不太懂。”


    “沒事,我這有台詞,對著看保準好懂。”甦醒熱情的翻開小本子,怕光線不好還專門帶了手電筒。


    沈信瞅著那些字不由莞爾。


    沈老爺被簇擁最最前麵入座,端茶送水的好不殷勤。


    《女駙馬》很快拉開帷幕,隨著一聲‘春花帶露滿園香,辱燕雙雙繞畫梁。’唱出,下麵的觀眾全部安靜了。


    甦醒雙眼放光的盯著戲台,沈信拿著小本子看台詞,很有點無聊。第一場的開演慢慢進行,甦醒看得入神,沈信百無聊賴四處張望,發現觀眾席滿座,外圍還站著不少人。一眼掃去,年輕女觀眾還挺不少。耳邊聽到一些女觀眾嗡嗡的議論道女駙馬怎麽怎麽精彩,沈信有點昏昏欲睡。沈信掩嘴打哈欠,無奈的看向甦醒,卻見甦醒正襟危坐,兩眼直勾勾望著戲台,一眨不眨,那模樣有點不對勁。


    沈信皺眉拉他:“甦醒?”竟然毫無反應。


    沈信神色一變,忙狠狠打了甦醒一下,甦醒愕然清醒:“怎麽了?”


    “……我問你怎麽呢?”


    甦醒尷尬道:“我太入神了,嗬……”他剛剛很自然的將全部精力用在看戲上,不知不覺就入迷,好似身處單獨的空間,那裏隻有一齣戲,以及唯一個他。他出神的看著,台上一語一言,一舉一動都像慢動作似的融入他腦中,連那主演眨巴了幾次眼睛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沈信從兜裏掏出兩包巧克力遞給甦醒:“吃不?”


    “謝謝。”甦醒微笑接過,再不敢在沈信麵前太過入神了,他東張西望發現周圍很多熟人,還有一些是他小學以及中學時的同學。隻是同學一場,記得一個名字一張臉孔而已,並沒多餘交情。


    甦醒收迴視線,邊吃邊和沈信聊天,問他香港是什麽樣的,那裏的學生又是什麽樣的,還好沈信雖然話少,但隻要是甦醒主動提出來的問題他都必答。


    兩人說得正起勁,忽然有人拍了甦醒一下,甦醒嚇一跳,迴頭就看見一張笑臉。


    那笑臉的主人大方打趣:“狀元郎,你不認識我呢?我是席微微啊,還記得嗎?”


    甦醒恍然大悟:“哦哦,當然記得!”難怪眼熟,原來是初中同學,而且那會兒成績很不錯,基本甦醒第一,席微微第二,隻可惜村裏人並不在意女孩的成績,席微微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了。


    如今的席微微穿著頗時尚,和髒兮兮的鄉村格格不入。瀑布似得長發又黑又直,有點嬰兒肥的臉蛋襯得漂亮又可愛,眼睛很大很亮,皮膚也白,甦醒猶記得以前的席微微幹癟瘦長,沒啥姿色,真是女大十八變。


    甦醒由衷說:“好多年不見,你現在真是大美女,嗬嗬。”


    “哈哈,你還笑我。早聽說你考上d大,恭喜你!”


    “謝謝,你如今在哪打工?”


    “最開始在就在d市,後來輾轉去了好幾個城市,今年迴來過年,我打算開年後還是在d市工作,不想再去外麵奔波了,離家近,心裏舒坦。”席微微感嘆一番。


    “那是,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麵辛苦,d市這麽大,不愁找不到工作。”


    “還是你這樣好,可以讀大學……”席微微黯然低語,無比羨慕甦醒,想當年她成績緊隨甦醒之後,如果家裏支持,如今興許也是大學生。在外多年,她無數次失落時幻想要是她也讀大學就不會吃那些委屈了,隻可惜那都是奢望。


    甦醒無言以對,他們這鄉下目前來說似乎沒有一個女大學生,隱約記得幾個也是家裏做大生意,已經搬出鄉下的有錢人家。


    說半天甦醒才發現席微微還站著,忙邀請她道:“你快坐,別站著了。”


    席微微笑坐到甦醒身邊,隨意看了眼沈信,小聲問甦醒:“那個是沈老闆家的孫子?你和他是同學吧?”


    “對,不巧是大學室友。”


    席微微瞭然點頭,又笑著說起不少以前讀書時的往事,隻是說了許多,卻發現初中那會,她和甦醒二人沒有交流過,都是悶頭各自學習。


    席微微笑道:“我記得你經常昏迷,現在肯定治好了吧?絕對是營養不良導致貧血,你以前麵黃肌瘦很不健康,現在看著帥多了。”


    甦醒幹笑道:“已經好了。”說著拉扯沈信:“沈信,這是我初中時的同學席微微。”


    沈信禮貌的點個頭,不多話。


    席微微也隨意點頭,看著沈信就不知道說什麽好,於是隻好不吭聲。


    “初中很多同學都在外麵打工,不曉得大家現在怎樣了。”


    席微微道:“除了你還在讀書,其他全都步入社會了,我記得還有幾個已經結婚生子。有機會倒是可以找大家聚聚。可惜過了明天元宵節我就要走了。對了,甦醒你有手機號嗎?給我一個,以後好聯繫。”席微微掏出手機追問。


    甦醒搖頭:“我沒手機,我告訴你寢室號碼。”


    “那也好。你最好還是買個手機最方便,現在很多手機便宜,要不然還有二手手機啊,兩三百都可以買到不錯的。”


    “我開學後去看看,買了一定告訴你。”


    第二天元宵節一過,甦醒下午就迴了學校,並且閑逛半天,終於買了一部兩百塊的山寨手機。他不要這手機如何時尚如何能耐,隻要可以打電話接電話最好耐用些就滿足了。


    他拿著手機記錄的第一個號碼就是沈信的。


    那天晚上,甦醒發現沈信還是和從前一樣,大半夜抽筋疼得哼哼,甦醒照例爬上去照顧他。翌日早晨,張建頗是無可奈何的說:“我打算換個寢室,搬到一樓,已經和人談好了。”說這些時眼睛瞥著沈信,意思很明顯不過,受不了有人天天大半夜折騰,不得不得搬了。


    沈信隻當沒聽見的盯著股市大盤,甦醒倒是愣了愣,心裏不知為何有點堵,不舒服。張建搬走,換來一個藝術係的叫李玉書的男生。


    他一進門就囂張的大聲嚷嚷:“老子終於換寢室了!麻痹一樓的寢室臭死了。每天從廁所飄出一股怪味,早就受不了了。張建那個呆毛跟我換,哈哈,不知道馬上夏天來了,一樓全是蚊蟲嘛!哪有六樓好,聽說你們寢室有個病秧子天天晚上哼哼唧唧,是誰啊?”


    他邊問邊打量寢室其他三人,最後狐疑的看著沈信大步走過去,見沈信盯著股市壓根不理睬他,於是嚷道:“你是什麽病?怎麽會天天疼,不會是絕症吧?”


    沈信無動於衷,甦醒臉色鐵青,怒指李玉書:“你又不是小孩子,說話尊重點,別沒大沒小瞎嚷嚷。”


    李玉書沒想到一來就有人沖他狠,當即變臉,不屑道:“我愛嚷嚷關你什麽事?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怎麽就不能嚷嚷了。再說老子又沒說你,你緊張個屁。”


    甦醒氣罵:“嘴巴賤,小心雷劈。”


    “你說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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