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夙離風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呆呆地迴過頭看向他們四個,即不惱也不氣。


    “離風?”阿修羅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又不是不知道離風的矜持,昨晚的情形讓別人看了去,隻怕……


    轅夙離風擺了擺手,沖阿修羅揚起一抹安心的笑,說道,“放心吧,我沒事。”克邪劍卻突然出鞘,頓時把阿修羅嚇得魂飛魄散,“離風啊,你可別……”做傻事啊。她飛身而上,朝轅夙離風撲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轅夙離風的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那四人的麵前,跟著阿修羅就隻見到劍光如閃電般劃過,一道接一道應接不暇,半響才見到一道白光she迴,轅夙離風收劍迴鞘,在圓桌旁坐下,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著茶喝。


    “離風!”阿修羅奔到轅夙離風的身邊,拉著她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沒見到她少一根寒毛才鬆了口氣。她扭頭朝那四人看去,頓時嚇得一屁股跌倒在地上,然後以難以置信地望向轅夙離風。“離風,你……”


    轅夙離風無辜地聳聳肩,起身迴自己的房間。


    阿修羅一把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往轅夙離風追去。


    樹下,四個傢夥的衣服和頭發什麽的全被削得幹幹淨淨,全身上下除了臉之外全被人以精妙絕倫的高深劍光刻上了活春宮圖,而且這春宮圖還是以他們本人為原形以各種各樣的姿勢刻出。


    從那以後,東海四仙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會露出除臉以外的任何一塊肌膚,連手都不會露在外麵一分。也就是從那天起,東海四仙撤底失去了人生自由倫為奴隸,見到轅夙離風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般悸怕。


    成親後的阿修羅和轅夙離風的日子過得可逍遙了,沒事的時候就奴役奴役四個找死的傢夥,閑時無聊便撫琴練劍,後來又把她們的劍法融合起來,轅夙離風的“詭、絕、飄、忽”四字離風劍訣與阿修羅的“狂、霸、狠、淩”四字修羅劍訣合二為一,成“修羅離風劍法”。


    花開花落,一年複一年,春夏冬秋對於幸福的人兒來說就像是靜止的一般。她們享受著這安寧的相守,細細地品償著相濡以沫的滋味,並肩攜手,朝起看日出,晚歸看日落,看那海cháo在大海中起起伏伏,看那海浪一潑又一潑地拍打著海岸,驚濤駭浪,捲起千堆雪。


    阿修羅擁著轅夙離風坐在海岸邊被海水沖刷得光潔如境的岩石上,手中展開一本卷冊,轅夙離風的指尖在卷冊上輕輕地撫過,撫過每一個字,指尖下,凝著幾分沉重。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再輕輕唿出,輕聲說道,“阿修羅,我們現在很幸福。”


    “是啊,很幸福!”阿修羅把轅夙離風擁得更緊,她將頭埋在她的枕間,汲取著她發間的幽香,說道,“每跟你相處一天,對你的感情就更深一分,離風,你已經融入了我的血脈我的靈魂我的靈識之中,你就是我生命的魂,就是我的存在,就是我的唯一。”


    “阿修羅!”轅夙離風輕喚一聲,緊緊地迴握著阿修羅的手,她又何償不是!


    “要個孩子吧!哪怕是萬劫不複,也讓我們有一絲血脈在人間,也讓……也讓我們的愛得以延續。”阿修羅的聲音有一些嗚咽,有淚從她的眼角滑落。青絡!她與青絡之間必須有個了結,她們之間這份仇恨,不死不休!如果哪天她死了,至少還有孩子陪著離風,她才不會墜入那般的絕望。


    轅夙離風靠在阿修羅的肩上,瞭望著遠處的海平線,她常在想,如果幸福可以定時該多好。抬頭看看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帶著一種迎著暴風雨而去的沉重,要了孩子,她們寧靜的日子就會被打破。可如果不要孩子,興許……那天到來時,她們連在這個世間保留一分的紀念的東西都沒有。想以這裏,她覺得她該跟阿修羅在這個世間留下些什麽!一個決定在心底落成!她猛地迴頭,堅定地望著阿修羅,“要個孩子,哪怕是逆天逆輪迴,咱們也把她生下來!”說罷,她突然把阿修羅撲倒,壓在這岩石上,扯開她的衣服,也剝去自己的衣服與她貼在一起,帶著赴死的決心,帶著那驚天動心地愛戀,帶著那亙古不變的諾言,帶著那魂與魂的牽連,在海岸邊用她們的血染紅了天。將她們的血凝在一起,開啟逆天禁術,讓一個新的生命在她們的愛中誕生,讓這個新的生命來延續她們那說不了道不完走不盡輪迴的愛。


    阿修羅叫道,“離風,讓我來!”掙紮著起身去奪向那一塊能孕育出小生命的血氣,肩上卻突然一麻,跟著見到轅夙離風露出一抹得逞的愉悅笑容,然後那團血氣便進入離風的體內,從血液進入子宮,在那裏安家落戶。


    “你……”阿修羅咬牙切齒地望著她,“你知道不知道生孩子很痛?你知道不知道生孩子會消耗你的元氣?”


    “我生過嬋兒,痛不痛我比你清楚。還有,你的修為比我高,保護我們母女的責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了,從現在開始,我的任務就是安心養胎。”轅夙離風心情舒暢地倒在阿修羅的懷中,她摸著扁平的肚子,嘴角噙起一抹笑,問,“我是不是大逆不道啊?”


    “我掐死你!”阿修羅跳起來急得咬牙切齒地吼道,心疼得眼淚花子直在眼眶裏打轉,憤怒至極地揪著轅夙離風的衣領,“你逞什麽能啊!你現在不比做凡人的時候,懷孕有多危險你知道不知道?修為越高,懷孩子就越困難,這孩子是用禁術懷出來的,指不定以後還得挨多少天劫雷劫,你受得住嗎你?”她吼著吼著,眼淚就如珠子一般一顆接一顆地滾落。


    轅夙離風瞪她一眼,罵道,“豬腦子啊,我有孩子當然不會是我去挨雷。警告你,有什麽天劫雷劫來,你給我去頂著,要讓我挨著一顆,我剝了你的皮!還有,別指望有兒子,咱們這孩子是用禁術生下來的,以後咱們的子孫中都不可能有兒子。”


    “當真?你當真讓我去挨雷?說定了啊,不準反悔!”阿修羅說著,抹去眼淚,像得了糖的孩子一般破涕為笑。一把將轅夙離風撈在懷裏,“要兒子幹啥?我喜歡女兒,女兒多乖多聽話啊,還要都長得像你的。”她緩了一下,又問道,“離風,你說咱們的孩子叫什麽名字好?”


    “你覺得呢?”轅夙離風問,她還在想這孩子該姓什麽呢?


    “叫轅夙小嬋吧?也算是紀念嬋兒!”


    轅夙離風沒好氣地瞪著阿修羅,“我第一個女兒,你給她起個名字叫‘難產’,我第二個孩子,這才剛懷上,你就給她起了名字叫‘小產’,阿修羅,我是不是跟你有仇啊?有就直說,兩劍劈了我就行了,哪有你這樣子拿無辜小孩子撒野的?”


    “我……我……唉呀,離風,你看我……唉哦,是我起錯名字了,我該打!”阿修羅趕緊迴過身來跪坐在轅夙離風麵前一邊道歉,一這懊惱地摑自己兩個耳光子。給自己的女兒起個名字叫“小產”,她當真是該打。


    第三十章


    轅夙離風“撲哧”一笑,握著阿修羅的手製止她繼續自我懲罰的孩子氣行為,說道,“跟你開玩笑的。”她顰眉想了片刻,問,“思嬋如何?”想起轅夙蘭嬋,眉間又是一黯,隨即,她掐指算了一下,說道,“嬋兒投胎至今怕是有十七年了吧?”


    “有了,十七年又八個月零三天。”阿修羅曲指算了下,隨即便明白轅夙離風的心思,問道,“你想去看看她?嗯,那就去中土走走吧,反正我們在這海外也呆了些日子,夠久了。”


    “沒,我隻是隨口問問。”轅夙離風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阿修羅站起來,也把轅夙離風拉起來,說道,“我也想我的乖徒兒了,我們去看看嘛。”說罷,不由分手,拖起轅夙離風便走。


    “阿修羅,總不能說走就走吧?”轅夙離風叫道。


    阿修羅笑了笑,瞅著她問,“難不成還要收拾包袱不成?”全身家當都在身上的儲物戒指和儲物手蜀裏,住的屋子也就隻有一些家具用品,根本沒收拾的必要。


    “那就走吧!”轅夙離風說罷足尖一點,祭出飛劍飛到空中。阿修羅身子一躍,跳到轅夙離風的飛劍上,從她的身後摟著她,順便在轅夙離風的腰上揩兩下油,被轅夙離風一巴掌拍掉。飛劍的速度極快,萬裏之地瞬息即到,兩人落在一個名叫越的諸候國土地上。來到京城中,漫步在繁華的大街小巷,阿修羅說道,“嬋兒就投胎到一戶蘇姓的人家,她的父親是一位將軍,叫蘇瓔,哦,對了,嬋兒這一世的名字叫蘇玉兒,因為她剛生下來就漂亮得像塊玉一般。”說罷,領著轅夙離風拐過一條巷子,走到一戶高牆大院的宅子前,叩響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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