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洛寒看著眼前的血靈芝,微微點頭,“程小姐確定能解我身上的毒?”


    程芷挑眉看著他,“攝政王不信小女,難道也不信任藥王穀?我已經飛鴿傳書迴去,剩下的藥材都會備齊送去上京,我們還是趁早啟程吧。”


    於洛寒也覺得應該趁早離開這裏,不過,蘇慈走不走呢?他不想獨自離開。


    “我出去一趟。”說完起身往外走。


    程芷皺眉,“王爺,你應該知道我們如今的處境,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應當快快離開才是最正確的。”


    於洛寒腳步不停,看不到蘇慈他心裏空落落的,想必一定對他惱恨極了,他要和蘇慈解釋一下。


    若是蘇慈知道他急需血靈芝解毒,應該會理解他的。


    謝家人冒犯她,這筆賬他以後會給她討迴來,如今不能意氣用事。


    走到馬前,才驚厥他要到哪裏找蘇慈?


    從黑衣人手下逃走就耗費他大量人手,定州城是不好再迴去的。


    謝家人那邊,房門打開,兩個護衛打扮的人從裏麵抬出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兩人抬著屍體走進遠處的樹林裏。


    於洛寒心裏對謝熠生出幾分忌憚。


    謝熠這人也太狠了,對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也下得去手,這樣的人都是手狠心黑的。


    翻身上馬,朝著定州城絕塵而去。


    定州城裏一派祥和,上午的腥風血雨沒給他們帶來任何波動。


    大街上擺攤賣藥材的商販正興致衝衝的討論著血靈芝。


    於洛寒捕捉到這三個字後,便放慢了腳步,聽著這些人的討論。


    “你說的真的?不會這麽巧吧?我看一定會流言,應該不可信。”


    “是啊,那可是血靈芝,前些天才賣出一根,死貴死貴的,怎可能又有一根,又不是大蘿卜滿地都是。”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這次的血靈芝與上次的那根本同出一脈,藥性也大差不差。那一根賣了高價,這一根也不會差。”


    “嗯嗯嗯!對的。也不知這次能賣出個什麽價錢。”


    於洛寒聽著不以為然,他早已有了血靈芝,多了也沒用,與他無關的事,他向來不會浪費時間。


    在城裏轉悠大半天,最後又去了拍賣行,冷翠閣,都沒見到蘇慈的身影。


    想起是蕭澈把她帶走的,心裏一陣泛酸,他們兩人到底什麽關係?


    男女有別的道理不懂嗎,在那麽多人麵前,兩人摟摟抱抱的,就不知道避嫌嘛!


    越想心裏越煩躁,揚起馬鞭打馬往前衝。


    原本開闊的街道上,突然衝出一個披頭散發的瘦弱身影。


    於洛寒震驚之餘勒住韁繩,馬兒揚起蹄子,眼看就要踏上那人。


    那人震驚又慌張,抬起頭露出了正臉。正和於洛寒對上。


    於洛寒心尖一顫,飛身下馬,摟住那人滾到一旁。


    兩人抱在一起,看見了對方的樣子。“儀兒!”


    於洛寒聲音顫抖,臉上全是難以置信。


    “儀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懷裏的人一臉茫然,伸出滿是汙垢的手,摸了摸於洛寒的臉,“阿寒?阿寒!”


    “是我,我是阿寒,儀兒,我找的你好苦,到底怎麽迴事,你怎麽會在這裏,還,”


    還一副乞丐婆的樣子。


    吳佩儀死死抱著於洛寒不撒手,“阿寒,我的阿寒。”


    這時,吳佩儀跑來的巷子裏衝出一行人,手裏拿著擀麵杖,漏勺,身上帶著圍裙,氣衝衝跑過來。


    “你個瘋婆子,我看你還跑不跑了,看老子打不死你。”


    領頭的一個中年漢子,指著吳佩儀罵罵咧咧。


    吳佩儀害怕的縮在於洛寒懷裏一動不動,身子有些發抖。


    於洛寒看著這樣的吳佩儀,心裏很不是滋味,儀兒什麽時候這麽狼狽過。


    她到底遭遇了什麽?


    “滾!”低沉的嗓音帶著殺意,讓這些人不敢善動。都是市井小民,哪裏見過上位者的威壓。


    “她,她吃包子不給錢,我把她送官關你什麽事,識相的別多管閑事!”


    前頭圍著圍裙,那些漏勺的男子硬著頭皮喊道。


    於洛寒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出去:“滾!”


    男子撿起銀子,哈著腰說道:“滾,小的這就滾,滾的遠遠的不礙您的眼。”


    十兩銀子啊,滾就滾吧。


    這些人開始怒氣衝衝,原路返迴卻笑眼眯眯。


    於洛寒把吳佩儀拉起來,仔細看看,心裏抽痛。


    吳佩儀一身襤褸,滿身髒汙,臉上的髒汙蓋滿整張臉,看不出她的臉色。


    “儀兒,跟我來。”


    於洛寒看著自家客棧,拉著吳佩儀往裏走。


    再出來,吳佩儀被收拾幹幹淨淨,隻是蒼白的臉色也藏不住了。


    整個人瘦的皮包骨,臉上毫無血色,滿意也不太清醒。


    不管於洛寒怎麽問,她也不迴答,隻是死死抓著於洛寒的衣角,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於洛寒把她抱到馬上,隨後坐在她身後,把人圈在懷裏出了城。


    走到城門口時,迴頭看了一眼,他是來找蘇慈的,可吳佩儀這樣子急需找大夫,隻能之後再說。


    救吳佩儀的命和找到蘇慈兩者之間,他隻能先救人。


    於洛寒的自我感動,沒人感同身受。他不知道的是,蘇慈就在一家繡坊的樓上冷眼看著這一切。


    春水心裏暗暗佩服她家主子。


    主子居然能預知於洛寒會來定州城,太神了。


    “主子,定州之行結束了,我們該走了。”東流低聲說道。


    蘇慈看著前方,眼神幽幽的說道:“是結束了,不過遊戲才剛剛開始!”


    東流看了她一眼,“祁國的蘇家主明日便到定州,陪同之人是這次的信使劉雲錦。”


    蘇慈雖然沒有明說,可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他的主子與祁國的蘇家主,絕對有關係。


    東流有意提醒蘇慈,至於她要怎麽做,就不是他能過問的。


    蘇慈眼神一凜,若有所思。


    良久說道:“明日我們便出城吧!”


    東流躬身說道:“是”


    蘇芸?還真是女大不中留!


    如今的蘇芸再也不是印象裏那個乖乖巧巧追著她跑的小娃娃。


    就讓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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