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陶笉然不敢再讓自己置身於太多人的目光之中,唯恐再被有心人抓住空檔,讓自己和身邊的人再次陷入危險。


    影一經過這幾天的治療,傷勢基本控製住了,隻是和陶笉然猜想的一樣。那晚的炮彈碎片紮到了他的脊椎,如今影一已經是全身癱瘓,除了腦袋別的地方都不能動。


    陶笉然不敢去探望影一,隻派了人前去照顧,並且將自己份例的東西全都給送了過去。


    說他鴕鳥也好,說他無情也罷,畢竟加上上一輩子,陶笉然也隻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他背負不起那如山一般的愧疚感,隻能選擇逃避現實。


    陶笉然一路低調,快馬加鞭,在半個月後,就低調地迴到了京城。隻是隨他迴來的,還有戚博翰親手安排的一出大戲。


    就在陶笉然離開沂州那一天,寧安突然傳出消息,在陶家老宅的地底下,突然挖出了一塊鳳璽!


    那鳳璽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但那鳳凰的雕刻仍舊栩栩如生,底下刻的字也是清晰可見,隻見上麵刻著“北鬥天風皇後之璽”八個大字!


    那玉璽一經出土,就立即被民生日報刊登了新聞。在瑞朝百姓們吃瓜討論半個月之後,這玉璽終於在重重保護下,被送到了京城。


    陶笉然一迴來,就聽了一路的跟自己有關的新聞,隻覺得十分茫然。他還沒從那愧疚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就被戚博翰這一手砸得頭昏腦漲。


    陶笉然迴京後,徑直入了宮中。戚博翰一見到陶笉然,也不管有沒有外人在場,一把上前將陶笉然死死地抱在懷中。


    陶笉然被魂牽夢繞的熟悉的氣息圍繞起來,原本緊繃的情緒瞬間垮掉,聲音哽咽地喚道:“博翰……”


    “我在。”戚博翰感受到懷中人瘦弱的身軀在微微顫抖,心疼地在陶笉然額頭上親吻了一口,柔聲道,“別怕,有我在。”


    其餘人見到兩人這般場景,很快識趣退下。沒有外人在,陶笉然更是控製不住了,趴在戚博翰懷中低聲地嗚咽道:“博翰,嗚……我……”


    戚博翰輕輕拍打著陶笉然的後背,感受著手下那瘦到硌手的身材,心中又是氣惱又是心疼:“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博翰,我錯了。”陶笉然雖然紅了眼眶,卻並沒有真的哭出來。他哪裏有資格哭,又哪裏有資格覺得自己委屈。


    “不要想太多,我會給他安排一個好歸宿的。”戚博翰抱起陶笉然,來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一塊糕點放到陶笉然嘴邊,柔聲道,“先吃點東西吧,這是宮中禦廚新研究出來的糕點,你嚐嚐。”


    “我吃不下。”陶笉然別開頭,“你打算怎麽安置他?”


    “你吃了我再告訴你。”戚博翰又將糕點送到陶笉然嘴邊,陶笉然這才張嘴吃下。


    “好吃嗎?喜不喜歡?”戚博翰說著,又拿起另外一塊糕點,“試試這個,是荔枝味的。”


    陶笉然哪裏還嚐得出好吃不好吃,推開戚博翰的糕點,急忙道:“快說,你打算怎麽安置他?”


    “影一的易容術是最好的,送他去間諜班當老師可好?”戚博翰說著,又把糕點送到陶笉然嘴邊。


    對於原本健全的人突然癱瘓,直接把他當成廢人一樣伺候才是最傷人的。讓影一去當教師,不僅可以讓他發揮餘熱,也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還非常有價值的,餘生也能活得有尊嚴。


    陶笉然得到滿意的答案,才張嘴吃下:“那我讓木匠給他做個木床,讓他可以坐著上課。”


    “好,你再試試這個糕點。”戚博翰半哄半騙,讓陶笉然一個人吃下了一盤的糕點,也讓陶笉然低落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吃飽喝足後,陶笉然才想起路上聽到的傳言:“那個皇後之璽是什麽東西?”


    “這個……你到時候就知道了。要不要去看看寶兒貝兒?”戚博翰又一把將陶笉然抱起,往偏殿走去。


    說到寶兒和貝兒,陶笉然立即將那什麽鳳璽給拋之腦後。乖乖趴在戚博翰懷中等著見兒子。


    戚博翰也沒走多遠,自從寶兒和貝兒被送迴來後,不管戚博翰在哪裏,兩個小傢夥都會被他帶在偏殿。


    隻見走進禦書房偏殿後,原本硬邦邦的金磚地板上鋪滿了軟綿綿的皮毛,屋內用的炭火也比其他屋子的要旺。


    屋內大部分的家具都被撤去,陶笉然一眼就看見了在屋子中間玩耍的四個小娃娃。這四個小孩穿著打扮都是一模一樣,但陶笉然一眼就認出了自家的孩子。


    “寶兒貝兒!”陶笉然跳下戚博翰懷抱,小跑上去一把將寶兒和貝兒抱住。


    兩個小寶貝並沒有忘記陶笉然,在陶笉然懷中十分熱情地叫喚道:“爸爸爸爸!”


    “呀,寶兒說話這麽標準了?”陶笉然在寶兒和貝兒臉上各親一口。寶兒聽到陶笉然在喊自己的名字,高興得手舞足蹈地咿咿呀呀起來。


    貝兒則一臉冷漠地看著弟弟犯傻,一邊把玩著陶笉然的碎發。


    陶笉然跟兩個孩子好生親熱一番後,才注意到剛才陪寶兒貝兒玩的兩個小娃娃。


    這兩個小娃娃跟寶兒貝兒差不多大,似乎也是雙胞胎,長相都極為相像,應當就是戚博翰用來養在宮中代替寶兒和貝兒的兩個孩子。


    這兩孩子見到陶笉然注意到自己,也是十分好奇地打量著陶笉然這個陌生人。


    戚博翰上前柔聲對陶笉然介紹道:“他們是兩兄弟,是戚家宗室旁支的一對遺腹子。”


    瑞朝綿延了這麽多代,戚家的宗室數不勝數,這宗室的旁支的遺腹子,原本已經跟普通平民沒什麽差別了。但也算是這兩孩子的運氣,被戚博翰挑中。將來長大後,至少也能封個閑散宗室,隻要不犯什麽事,這一生必定是衣食無憂。


    陶笉然聞言,卻是突然想起王君浩之前的一番話,轉而道:“既然是宗室血脈,能不能直接過繼給你?”


    “也可以。”戚博翰對子嗣沒有多大的渴求。若不是家裏還有個皇位要繼承,他連寶兒和貝兒都不想要。不過既然陶笉然喜歡,那自然是要寵著的。


    沒過多久,陶小妹和陶禧然也被陶笉然接進宮,一家團聚。


    而此時皇城之內,能笑出來的卻沒有幾家了。


    先前世家抓住陶笉然和戚博翰這麽一個把柄,以為至少能把陶笉然拉下馬。可他們卻萬萬沒想到,戚博翰為了陶笉然,竟然自願折損皇帝的威嚴,讓百姓這般議論自己。


    若隻是這樣便罷了,可那鳳璽的出現,再聯想戚博翰之前造的勢,不難讓人聯想出戚博翰的意圖。


    他要立男後!


    而更為了解戚博翰的翁元基,更是知道戚博翰的目的不僅僅是男後。說不定,屆時還會帝後同治天下的局麵出現!


    翁元基一想到這種可能,背後冷汗直流,立即給王將軍府遞上了拜貼。若說現在還有誰能阻攔戚博翰,那就隻有戚博翰的親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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