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們把江楓殺了,或者是刺殺江楓以後,京城不鬧得人心惶惶的?”


    “就算是陛下,肯定也會火冒三丈。”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陛下又怎麽可能把這壽辰繼續辦下去,除非找到了兇手。”


    其實馮德海這一會兒都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了。


    他覺得這件事情真想要辦的話,不管成不成功,隻有很小的概率才不會暴露。


    而他也就是在賭那一個概率而已。


    畢竟他這一輩子差不多也就到頭了,將來在朝廷官場上也不會再有半點寸進。


    與其這麽碌碌無為下去,倒不如給自己的子孫後代搏一個好前程,好出身。


    所以他現在也是拚了命的想把這件事情給做好。


    以免到時候真的查到他的身上來。


    當然了,其實馮德海也很清楚,薑泰並不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但他現在也隻能幫薑泰這個忙了,隻是有很多時候恐怕還得他自己來出出主意。


    馮德海在朝廷裏好歹也待了那麽些年,雖然說勾心鬥角比不上那些文官。


    但是論陰謀計策,他倒也不至於一竅不通。


    此時的薑泰聽到了馮德海的話之後,臉色也是微微變了變。


    心裏麵竟產生了一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趁著這個時間把江楓給做掉?


    可他仔細的想了一下,在這個時間點做掉江楓或許才是最穩妥的手段。


    畢竟薑世辛的壽宴很熱鬧,到時候不僅是各路的藩王要入京,那些有朝貢關係的外邦使臣也會進入京城,到時候京城肯定很亂。


    即便是朝廷的官員有心想要控製,也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太好的結果。


    至於已經被抓進大牢裏的那些外邦商人,也會在這兩天放出來。


    不然,那些使臣肯定也會上書奏折。


    薑世辛最多也就隻能夠盤問一下這些外邦人,更多的事情也根本做不了。


    說到底,薑泰現在也有些明白薑世辛這樣做的想法了。


    無非就是把這些人抓起來給江楓出出氣而已。


    畢竟江楓在朝廷裏麵的地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薑世辛作為皇帝,實際上也要拉攏江楓。


    畢竟他還指望著江楓給他造出更多的武器,給大夏做出更多的貢獻。


    所以江楓遇到了這麽大的事情,他一個皇帝要是不表示表示,肯定說不過去。


    見薑泰陷入了思考,此時的馮德海倒也沒有催促。


    過了一會兒,薑泰才總算是又再一次下定了決心,這個江楓還必須得趁著最近這段時間除掉。


    此時的他,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朝著馮德海問道:“那大伯你說,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安排?”


    聽到薑泰叫自己大伯,馮德海的臉色也微微變了變。


    實際上他並不希望把這件事情牽扯上更多的關係。


    最好就是作為太子和臣子之間的一次交易,或者是合作。


    畢竟馮德海雖說已經有了破釜沉舟的想法。


    但是也並不希望這件事情牽扯到自己的家人。


    可到時候如果薑泰這件事情敗露,陛下一問起來,薑泰又要叫自己大伯。


    陛下也很難不會多想,說不定就會以為這件事情馮家所有的人都有參與。


    不過他想了想,也覺得好像沒什麽太大的差別。


    這件事情真要暴露的話,他馮家的人肯定一個都跑不了。


    馮德海此時也開口道:“這件事情想要做的話也非常簡單,我已經有了一個方法。”


    “最好是定在陛下壽宴那天,那天所有人都要從正宮門進去,不過事先得先到朱雀門那邊排隊,以示崇敬。”


    “哪怕他江楓在朝廷裏地位很高,但他終究是個臣子,也並不會有任何例外。”


    “到時候你就讓突厥人埋伏在江楓前往朱雀門那邊的路上,然後你再讓人到白虎門那邊鬧事兒,我就會立刻從朱雀門這邊調人過去鎮壓,屆時就可以動手了。”


    聽到了馮德海所說的話,薑泰的心中就不由得一陣振奮。


    他忍不住開口道:“還是大伯你有辦法,這要換了我,還真不知道應該要怎麽樣想出這些方法來。”


    馮德海卻有些無語,薑泰這拍馬屁的手段未免也太過拙劣了一點。


    這分明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安排而已,哪有那麽複雜?


    不過也隻有他那天負責朱雀門的守衛,所以這件事情也隻能這麽辦。


    馮德海此時也繼續道:“總之不管怎麽樣,你先把人給找好了,還有那天的具體安排你也得告訴我,以免配合出現了什麽差錯。”


    說完了這話,他又皺了皺眉頭問道:“對了,那兩個突厥人,你把他們帶到哪兒去了?”


    他知道那兩個突厥人必須妥善安排,而且不能給對方無限的信任。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兩個突厥人雖然說也想要除掉江楓,但是也很難保證他們就會不會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說不定也是拿薑泰來做引子,之後還想要做一些更加可怕的事情。


    而此時的薑泰則是毫不在意的說:“我把他們倆帶到東宮去了。”


    馮德海剛想要點頭,此時卻猛然醒悟過來,頓時一臉大驚。


    “什麽?你瘋了!你怎麽可以把那兩個突厥人帶到東宮去?”


    “你知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身份,他們是突厥人啊!你身為大夏的太子,怎麽可以把他們帶到東宮去?”


    “你知不知道,你的東宮裏麵可不隻有那些所謂的太監還有你的護衛。”


    “陛下肯定在你那邊安排了很多的人手,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到底還想不想要殺江楓?你知不知道很有可能事情都還沒有做,陛下那邊就已經知道了你的動向,到時候咱們都得完蛋!”


    此時馮德海的反應簡直堪稱是暴跳如雷。


    他一臉憤怒的看著薑泰,就差把髒話罵出來了。


    但他好歹也算是活了這麽多年,這一點自製力還是有的。


    隻是這會兒他的目光看向薑泰,仿佛都想要把薑泰給生吃了。


    旁邊的張龍眼看著馮德海反應這麽大,都差點以為他要對太子下手。


    但是見馮德海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反應,此時的他倒也鬆了一口氣,默默的站在一旁,不過眼睛也是死死的盯著馮德海。


    薑泰卻是一臉的無語,他也沒好氣的說:“那我能有什麽辦法,現在朝廷的官兵,我父皇的人手全都在京城裏麵大肆搜羅外邦人。”


    “他們無論在哪個地方都不安全,說不定就連那些王公貴族的家裏都要被搜查。”


    “我既然還要用到這兩個人,那就必須得把他們給保護起來,現在整個京城最安全的地方,除了皇宮和江楓家裏以外,也就隻有我的東宮最合適了。”


    “我總不能把他們兩個人送到皇宮裏去吧?”


    “江楓那裏我就更不可能送去了,現在我隻能把他們藏在東宮裏麵,那不成難道還送出京城外麵去嗎?根本沒這個可能!”


    張龍也在旁邊適時的說道:“馮將軍,現在京城各個地方都已經戒嚴了,那兩個脫節人哪怕是喬裝打扮一番,也絕對不可能在街上隨意的行走,想要離開京城就更不可能了。”


    “除非得把事情全都給辦了,等到京城大亂的時候,才可以送他們出去。”


    馮德海皺了皺眉,顯然也知道薑泰說的是事實。


    他此時也隻能是歎了一口氣的。


    “不管怎麽樣,你先把他們兩個人藏好吧,絕對不能被其他的人給瞧見了,你的東宮那邊,你自己掌控的怎麽樣了?”


    說起來,馮德海其實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了,薑泰這輩子恐怕都幹不成什麽大事。


    而且東宮的真正的主人也並不是薑泰。


    而是另有其人,但究竟是誰他倒並不清楚。


    所以馮德海也知道,薑泰在東宮裏麵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話語權。


    提到這個話題,薑泰就稍微有一點尷尬了:“還不錯吧,整個東宮裏麵除了那些我父皇派來的護衛以外,我基本上都能夠把他們給控製住。”


    他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現在東宮裏麵的絕大部分太監,就在三金的掌管之下,也壓根不可能聽薑泰的命令。


    不過麵對馮德海這麽一個唯一的合作夥伴,薑泰也隻能撒謊了。


    要不然的話,馮德海很有可能一氣之下就不會再幫他的忙。


    馮德海此時倒也並沒有太過懷疑。


    畢竟從薑泰最近這段時間的行事風格來看,雖然他沒什麽太大的能力,但這種小事應該還是做得好的。


    此時馮德海也繼續開口道:“那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吧,三天後就是陛下的壽宴,這兩天你也不要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就通過書信聯係。”


    “還有那兩個突厥人用過之後就當然不能留了,最好想個辦法讓他們直接死掉,這樣也可以死無對證。”


    薑泰聽了這話之後,便連忙點了點頭。


    “大伯,我也是這個意思,您放心,那兩個突厥人絕對活不到開口說話的時候。”


    馮德海和薑泰把話說完以後,便又扣上了鬥笠,從酒樓裏麵出去了。


    而薑泰則是跟張龍過了一會兒才走,以免被其他人看到。


    但幾人卻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經落在了暗中觀察的人耳中。


    莫川看到薑泰也離開了之後,便迅速的又把這件事情稟告給了江楓。


    “薑泰又見了馮德海?”


    此時的江楓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中也隱隱迴過味來。


    薑泰和馮德海見麵的這麽頻繁,很明顯是在商量非常重要的事情。


    此時的他也不由得朝著旁邊的莫川問道。


    “馮德海最近都在做些什麽事情?”


    莫川想了想迴答道:“之前的話倒是一直領著禁軍值守,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巡視著皇宮,不過三天後陛下的壽宴,他將領人在朱雀門附近值守。”


    朱雀門?


    聽到這話,江楓也隱隱明白了一些關鍵。


    薑泰之所以跟馮德海走得近,也許就是因為馮德海能夠調動京城的職守。


    再加上薑泰很有可能想要對他下手。


    所以江楓合理懷疑,薑泰是真的對他有了殺心,而且現在也已經在招兵買馬,馮德海就是最好的證明。


    再加上朱雀門這個重要的線索,此時的江楓大概也猜到了薑泰具體要做些什麽。


    所以過幾天皇帝的壽宴,他必須得格外的當心。


    不過這也許也是一個好機會。


    隻要江楓那天稍微受一點點小傷,到時候勢必可以引得整個京城震動。


    想到了這裏之後,江楓也知道了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麽。


    他便讓莫川繼續去盯著薑泰和馮德海,同時刺探出更多的情報。


    ……


    最近這兩天,江楓倒是也沒有閑著。


    他必須得確保自己的生命安全,尤其是在不清楚壽宴那天具體會發生什麽的情況下。


    他就必須得保持足夠的戒備。


    不過說起來,薑泰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暗殺而已。


    要麽就是弓箭,要麽就是派死士過來衝殺他。


    但江楓自然也不是全無準備,他不僅準備了最新改進過的短銃,還把鐵礦那邊打造出來的新的防彈衣給穿上了。


    不僅如此,江楓甚至還準備了幾顆手榴彈掛在了自己的腰間。


    有了這些東西,他也非常的有自信。


    就算是薑泰派出十個人來衝殺他,他也完全有信心能夠把這些人反殺。


    同時還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讓大夏的這些人親眼看看他手上的武器究竟有多麽厲害。


    之後再想要動他的人,也必須先掂量掂量才行。


    就這樣兩天的時間過去,到了皇帝薑世辛的壽宴,這天整個京城的熱鬧非凡,張燈結彩的絲毫不亞於過年。


    也正如薑泰所說,之前被抓起來的那些外邦的商人也全都被放了出來。


    不過他們在大牢裏倒是也沒吃什麽苦頭,雖然被問了些事情,但基本上都沒有用刑。


    當然就算是真用了刑,這些人也不能說些什麽。


    畢竟現在大夏的軍隊實力實在是太強,他們也隻能啞巴吃黃連。


    江楓就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早早的就出了門,朝著朱雀門那邊過去。


    一路上也能看到許多藩王帶著世子,坐著馬車也要去參加皇帝的壽宴。


    城中不能縱馬,江楓也不願意坐轎子。


    轎子裏麵空間狹小,且視野受限,反而更不利於他反擊。


    於是他便騎了一匹高頭大馬,慢悠悠的騎過去。


    心裏麵也思索著,薑泰究竟會派多少人來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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