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胖子忽然跳上銀月的腿,銀月便想到了曉玄,於是看向沈翊:“對了,曉玄的晚飯怎麽安排的?”


    沈翊實誠搖頭:“沒有。”


    銀月問:“你都沒有用自動喂食機嗎?”


    “我中午會用,但是晚上會迴去給它吃濕的貓糧,所以沒有設置。”沈翊忽然眼裏浮過一抹光,故意看了看手表,“曉玄估計也餓了,要去給它喂食,呃……你能送我一程嗎?”


    銀月看向他,想讓她跟他迴家,卻不說真話,她有那麽好拐嗎?


    於是,她笑得意味深長:“沈老師,從我家到你家,走路也就十幾分鍾,你就當散步消食唄。”


    沈翊看著她眼裏帶著一絲狡黠的光,意識到自己的小借口根本騙不了她,隻好老實交代:“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原本還在考慮該不該送給你……”


    他看向銀月。


    銀月眼裏帶著笑,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那雙眼猶如星河浩渺,引人沉淪。


    他下定了決心:“我希望能送給你,但是太大了,不好搬運,所以……”


    銀月和腿上的雪胖子相視一眼。


    “你說他準備了什麽禮物?”


    雪胖子抖抖耳朵:“不知道。但我覺得有禮物不收是傻瓜啊。”


    “你說的對。”


    銀月抓了一把雪胖子,雪胖子吃疼地“喵”了一聲,她趁機道:“雪胖子說它也想去看看曉玄,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


    說完,她站了起來。


    沈翊低頭笑了笑,跟著走了。


    兩人到底沒有開車,因為沈翊說銀月說的對,十幾分鍾的路程,就當散步了。銀月也同意了。


    銀月平時都是t恤運動褲加運動鞋和高低馬尾的打扮,饒是如此,就已經是公認的北江分局一枝花。


    甚至,他知道係統裏男同事們私下建的光棍群,也會討論哪家的警花長得好看。以前北江的代表是李晗,法醫部門的何溶月也榜上有名。其他分局的同事也是各自炫耀自家分局的女同事。


    但是,銀月的照片一出,一個詞,豔壓群芳。


    聽說這兩個月,別的分局裏來他們分局出任務的名額,還得爭一爭,來一睹北江公安係統的係花風姿。


    蔣峰還同他和杜城炫耀那個群,想把他兩拉進去,畢竟大家都是光棍,但是蔣峰他們被杜城訓了,“罪名”:不尊重女同事。蔣峰也就不敢拉他兩了。


    現在,銀月穿著一條星藍色的及膝連衣裙,上半身緊身飛袖,下半身裙擺飄揚。星藍,神秘而無垠,就如同她一般,神秘得令人著迷。


    她的身材可以說近乎是黃金比例。而且,以現在的世俗眼光來說……


    玲瓏有致,曲線……完美。


    她抱著雪白的白貓,整個人都是那麽熠熠生輝,美得仿佛與周圍的一切不在一個圖層。


    經過的路人都在迴頭看她。


    而沈翊走在她後麵,心頭湧起一股浪潮,他覺得,如果下半輩子,能天天吃了晚飯同她一起出來散步,那他的人生真是死而無憾。


    他看著看著就臉紅了。尤其是雪胖子從銀月肩頭探出臉來盯著他,讓他有種自己的齷齪心思被看穿的心虛。於是,把自己的視線挪開去看路上的花草樹木。


    “哇哦,這裏有家花店。”


    “咦,這家火鍋店看起來很熱鬧啊。”


    “這裏還有個夜市呢,我居然不知道!”


    一路,銀月還是很雀躍的,沈翊很溫柔地搭上她每句話。


    就如同華姨所說,她平時樂觀大方,熱情開朗。可是,她卻又是那個能看透人心本質,用畫筆抵達人心神域的神之手。


    這是銀月第二次來沈翊家。進門,曉玄就聽見動靜跑過來了。雪胖子哀怨地跳下來,與曉玄招唿了一聲,兩隻貓跑開了。


    銀月看了看在沙發上上跳下竄的兩隻貓,看向沈翊:“看起來曉玄不著急吃飯,所以……”


    沈翊明白她的意思,道:“你跟我來。”


    他走進了畫室,開了燈,一眼看去,畫室裏同上次大差不差,有點亂。但是,正中央架子上擺著兩個畫框,一大一小,小的約50*50,大的足有80*100,都用白紗蓋起來了。


    沈翊走到那個小一些的畫框前,掀開了紗布。


    銀月眼梢一挑,是那幅被他鎖在保險櫃裏的美人魚畫像。她早在主線開始前通過雪胖子監控看到過好幾次了。


    但是,她得裝作毫不知情:“這是……我?”


    因為這幅畫的美人魚麵部是模糊的,她得用猜測的口吻。


    “對。”沈翊看著她,目光深邃,“我那時一直想不起讓我畫畫的女人的臉,也想不起在水裏救我的你。警方告訴我,救我的是別人,根本不是什麽女人。心理醫生也表示可能是我溺水的幻覺。我一度也以為是。但是,畫麵太深刻了,雖然記不起臉了,我還是把她畫了下來。因為那是我在黑暗與絕望中看到的光芒。”


    說完,他看著銀月,眼裏有著難以言喻的情動。


    銀月眼眸幽深:“你難道就不懷疑,我和他們是一夥的?畢竟,我,一個連墨國毒梟都威脅不了的人啊,你這裏這麽多關的雜誌,應該看到過這樣的報道吧?”


    銀月的下巴衝一旁書架揚了揚,那裏放著許多書籍,她上迴來的時候,粗略看過,的確不少雜誌曾的專訪。她自己的訪談,自然記得。


    沈翊目光堅定:“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管你在什麽樣的際遇下,成為,我認識的你,是一個心懷大愛與正義的姑娘,是一個明辨是非、懲惡揚善的優秀刑警,更何況我的命是你救的,兩次。”


    銀月垂下眼笑了笑:“所以沈翊,你對我的感情到底是什麽呢?是崇拜,還是感恩?以身相許的報恩未免誇張了,我又不是許仙。”


    沈翊抿了抿唇,轉身拉開了另一幅更大的畫上的白紗。白紗落下,畫布之上,是一張臉,絕美的臉,聖潔的臉。


    她的臉。


    她神色安寧,不悲不喜,眼神望向畫布之外,仿佛能撫平看客心中的一切不安與紛亂。


    背景是深邃的夜空,她就像一輪明月,驅散了黑暗。


    不得不說,沈翊的畫雖然沒有她這樣令人神魂出竅的魔力,但是從色彩和感染力上還是很震撼人心的。尤其是他畫的她,帶著滿腔的深情。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她這個模特長得好。


    行了,又到和男主談戀愛的時間,她也不拿喬吊著他了。


    銀月轉頭看了看周圍的顏料,挑了一盒,擰開蓋子,伸出手指去沾了一點,隨後在畫上的自己眼睛裏輕輕抹了幾下,隨後,那雙原本就被沈翊畫得極美的眼眸裏暈染上了一片璀璨的星河,仿佛看著這雙眼,就飛向了浩渺的天域。


    沈翊滿目的不可思議。


    銀月轉過身來,看著他:“你要送我的就是這幅畫對吧,我標記過的,那就是我的了。”


    她沾了顏料的手指伸過來,靠近了沈翊,但是卻不說話。


    她最後給他選擇。


    沈翊看懂了,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低頭把自己的額頭湊上去,讓銀月的手指摁在他的額頭之上。


    隨後,他把銀月的手按在他胸口,眼底溢滿春水:“這樣,我也是你的了。”


    銀月微微睜大眼:“沈翊,這可不是正兒八經的告白。”


    沈翊喉嚨發緊,聲音都有些顫抖:“銀月,我喜歡你,我可以成為你的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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