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鵬手撐地板維係著坐姿,像近視眼一樣眯縫起眼睛,對身前美女仔仔細細地瞧。


    隨著遙遠記憶的載入,他的鼻翼也如硬盤指示燈似的越扇越快。


    眼皮驀地抬高,眼珠子都快滾落,顧少鵬不由自主往後挪,卻被床腳攔了退路。


    “你……你是林希……林希的閨蜜!”


    薑初涵發白的嘴唇輕輕顫抖,兩眼不知何時又已覆上一層晶瑩,閃爍間說不清是痛楚、哀傷還是憤怒。


    “顧……大……少……你終於是想起來了!”


    秦康從旁將她摟起,薑初涵再也支撐不住,埋頭在他肩膀上止不住抽泣。


    手掌輕拍著薑初涵的背,秦康如刀似劍的目光抵上了顧少鵬聳動的咽喉。


    曾經的公子哥也終於明白過來:“你……你不是林希的朋友……你是……是她的……”


    “沒錯!我是她的老公!”秦康將視線往這四人身上逐個掃過,“而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我的仇人!”


    此時顧少鵬的表情已頗為精彩,說不好是哭還是笑,從喉嚨裏擠出幹澀顫音:“誤……誤會……”


    秦康上身不動,一腳從底下鏟起,都沒碰到顧少鵬,帶起的勁風就在他肩上刮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極具穿透力的慘叫聲刺破夜空。


    “這也是誤會!”


    “老大!”一旁的倪琬發出厲聲嘶嚎,撲通跪在了地上,“當初那件事都是顧少鵬和林希出的主意,我是被逼的呀!”


    “被逼的?”秦康冷笑一聲,腳尖對準倪琬方向挫在了地板上。


    那實木地板好似東非大裂穀拉開了一道縫,連帶著倪琬的牛仔褲褲襠也被撕裂。


    倪琬隻覺襠下一涼,家夥事兒都快縮進了肚子,滋溜擠出了兩滴尿。


    這時房間裏交替響起啪啪脆響,另一邊的韓文彬和郭偉林已自覺自願地抽起了各自的嘴巴子。


    “我不是人,畜牲都不如!”


    “我有罪,我無恥,我下賤!”


    “行了,都別裝蒜了!”秦康鄙夷地朝他倆瞅了眼,接著雙手捧起薑初涵淚痕閃亮的俏臉,“你來還是我來?”


    薑初涵抽動著發紅的鼻子:“我聽你的。”


    秦康點點頭,將她從懷中放開,轉身從櫥櫃頂上取過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我手重,怕一下弄死了,希望這把刀也足夠鈍吧!”


    這時節,顧少鵬呲著牙,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昂起了頭。


    他自知今夜難逃一死,索性放開了,從牙縫裏擠出嗬嗬幹笑:“我當是為了什麽呢?原來是這檔子破事!”


    顧少鵬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兩眼勾起瘮人的光:“老子就是玩了你的女人!她的一血還是我拿下的,你能拿我怎麽樣啊?”


    倪琬聞言大驚,顧不上褲襠洞開,一骨碌爬起拽住顧少鵬衣袖:“你瘋了嗎?你找死別拉我墊背啊!”


    骨瘦如柴的顧少鵬不知哪來的力氣,竟一把甩開倪琬壯實的手臂,滿眼怨毒看向秦康。


    “你就是林希提過的變異人吧?切!有什麽了不起,還不是接盤老子玩膩的破鞋、爛貨!”


    薑初涵隻覺劇痛揪心,如遭雷擊,掩麵將身子一扭就要奔出門外。


    秦康棄了菜刀,搶步上前把她緊緊抱住。


    在他倆背後,顧少鵬狷狂地笑著:“這妞的確不賴!哥幾個把她關了兩個月,就玩了兩個月,什麽花樣沒試過?一開始還羞羞答答的,沒兩天就主動起來,會伺候人了!這會兒提起來還怪想念的呢!”


    薑初涵猛地仰起頭拚了命搖,帶起兩行散落淚光:“不是這樣的,老公!你不要相信他!不是的!”


    “哈哈哈!你單方麵否認有個屁用?正好哥幾個都在,要不要趁這機會敘敘舊,把那會兒的風流韻事和你的新老公好好說道說道?”


    秦康扭頭,怒眼圓瞪,目光像要從顧少鵬身上剜下一塊肉。


    迎著那團幾乎凝成實質的怒火,顧少鵬往胸口一拍:“來呀!老子反正也是爛命一條了,要就拿去!可你就算把我千刀萬剮,發生過的事情也不會改變!”


    “你說的對!過去的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緊緊握住薑初涵的手,秦康緩緩轉過身。


    “就算往事是把割傷過自己的刀子,我們也隻需要長記性,而不是拿著刀子反複地捅舊傷口!”


    秦康緊閉起雙眼,不一會兒又驟然睜開,同時手往前用力一揮。


    “但可以拿這把刀子去捅真正有罪的人!”


    原本算得上寬敞的臥室一下變得擁擠,隻因房裏突然多出了四個人。


    那是顧少鵬,倪琬,韓文彬,和郭偉林。


    那是他們四年前的樣子。


    那是秦康從記憶裏調出的重播。


    突然和以前的自己麵對麵,蘿蘭崗四少個個目瞪口呆,就連最囂張的顧少鵬也再吐不出一個字來。


    不止於此,他們的身體與意識都暫停了運作,在靜止時間中任人擺布。


    時間恢複流動那刻,一道撕裂布帛的聲響鑽進了薑初涵的耳朵。


    未及擦去溢滿眼角的珠淚,她睜大雙眼,怔怔看著正在進行中的一幕。


    顧少鵬對顧少鵬,倪琬對倪琬……曾經的公子哥們此刻都被四年前的自己壓在了身下,麵對上下其手奮力掙紮。


    可是記憶重播的概念性能力是無法破壞、不可阻擋的,任憑他們再怎麽抵死不從,終是徒勞無功。


    記憶重播隻會循著過去經曆的軌跡再走一遭!


    拜僵屍肉所賜,倪琬是這幾個人裏最壯的,可是他的褲襠先前就破開了,這下反而是第一個失守的。


    隨著嗓子眼裏擠出聲痛苦悶哼,菊麵一發不可收拾。


    剩下幾個也沒能撐上太久,原來就忍饑挨餓沒了力氣,這會兒根本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當年做過的事原汁原味應在了自己身上,無意識的記憶重播提槍上馬,把本尊幹得屁滾尿流。


    顧少鵬起先還殘存了幾分硬氣,緊咬嘴唇不吭聲,可沒熬過兩分鍾就忍不住抱著屁股哀告哭求:“求求你放過我吧!屁股都裂成兩瓣了!”


    薑初涵把秦康拉到一邊,蹙眉扁嘴:“這就是你請我看的戲嗎?”


    秦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本來劇情不是這樣,也不知怎麽的就滑到十八禁了……”


    “不好看,快點謝幕一鞠躬吧!”


    “好的好的,我也是剛發現,重播是可以變速的。”


    拉開門,秦康攏著薑初涵的肩頭把她帶出基情四射的臥房,在關門刹那他的手向著記憶重播製造的靈體一抹。


    三十倍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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