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許娘子吃痛驚唿。


    她給娃喂過兩迴奶,又吃過早飯,正打瞌睡。猛然間,身上像被什麽砸到,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睜眼一瞧,一大麻袋重重壓在身上。


    這時,家裏靜悄悄的,蘇迎春去翻菜地,蘇又夏和蘇凝秋去山腳下摘野菜,隻有最年幼的蘇暖冬留下來。


    小暖冬自然不能幫到什麽,喊她來也沒什麽用。


    於是,她使出吃奶的勁兒,將麻袋挪翻在地。


    這麽重的大麻袋突然出現,究竟從哪裏冒出來?


    她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茅草屋頂,又環視四周,窗戶沒開,房門口依然關著。


    沒有一處,能夠容這麽大的麻袋扔進了。


    卿寶是被阿娘的那一聲驚唿吵醒,見到阿娘左顧右盼,並且下床拖著一個沉甸甸的麻袋。


    她扭頭瞅了瞅,那模模糊糊的一大袋,有點兒眼熟啊。


    許娘子將麻袋靠牆放好,解開麻袋口子,瞬間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許娘子抖著手,雙手捧起白花花的大米,聲音顫抖著喃喃自語:“米……真的是精貴的白米!可是怎麽可能……”


    她伸手掐一把自己的大腿,痛得齜牙咧嘴,方相信眼前白白肥肥的大米,是真實存在!


    卿寶眯眼,難道……那是她睡著時另一片天地的大米?她一個念頭可以讓那片天地的物資來到這裏?


    “小四!”


    蘇暖冬在後院給家裏的兩隻母雞找草糧,忽然聽到阿娘著急喊她,她立即丟下雜草,蹬蹬蹬跑迴屋。


    莫非阿奶要闖進家門?


    三位姐姐出門前對她千叮萬囑,一定要看好家門,不是姐姐們迴來不要開門,阿娘有什麽事,一定要第一時間跑來找姐姐們bb……


    當時許娘子看著幾個閨女,像老媽子一樣來來迴迴的叮囑,好笑又感動。


    不過此刻許娘子笑不出來。


    “阿娘,我沒看到有人闖進來。”蘇暖冬第一時間匯報,她有按照姐姐們說的話去做,沒有給任何人開門。


    許娘子認真問:“當真沒有任何人進來?”


    蘇暖冬堅定搖頭,小腦袋瓜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真沒有。我雖然在後院割草,可是一直有留意前院的動靜。”


    屋前屋後兩個門口,一條直線相通,後院一眼就能看到前院發生的動靜。


    許娘子自然相信四閨女所言。


    她剛剛打瞌睡沒一會兒呢,沒有真正進入睡眠。


    當時屋內外安靜得,令她隻想睡覺。


    此時,她已經冷靜下來。


    這麽大一麻袋大米,並不是外頭砸進來。不然,她身上的肋骨都得斷掉,倒像是輕輕放在身上的感覺。


    更奇怪的是,這袋大米比她以往種的稻米都要飽滿幹淨,品質是她沒見過的好。


    不管白米打哪兒來,能出現在家裏,為她們所用,就是頂頂的好!


    她生產前一天,家裏的粗糧隻夠吃十天,十天後再沒有餘糧,隻能指望秋收新糧。


    然而距離秋收起碼還有一個多月,並且田地幹旱許久,收成定然不好,除去繳稅的量,家裏不剩多少。


    這一袋大米約莫有二百斤重,家裏省點吃,能撐兩三個月。拿去賣換粗糧、陳米迴來吃,能撐更長時間!


    蘇暖冬見阿娘沉默不語,神色間時而迷惑不解,時而微笑,時而深思。


    她順著阿娘的視線,看見一個大麻袋。


    她下意識走過去,當見到白白肥肥的大米時,驚得瞪大眼睛。


    她揉揉眼睛,再睜眼,白白肥肥的大米依然在眼前晃蕩。


    “阿,阿娘,這是真的嗎?咱們家有白米飯吃了?”蘇暖冬不敢置信的語氣。


    “噗。”


    許娘子立即看向床上朝她們噗噗吹氣的卿寶。


    許娘子的腦海裏,忽然冒出石大娘說過的一句話:“保不準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


    如果這袋大米憑空出現,是卿寶帶來的……


    那她的這個閨女是什麽神仙托生?天上的仙女?還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


    不對,也有可能是蘇老三看他們日子清苦,特意送來的糧食。


    可是無論是哪一種猜測,都那麽的不靠譜,都那麽的毫無根據。


    “小四,家裏突然多出一袋大米的事,除了家裏人,不要告訴任何人。”


    蘇暖冬立即雙手捂嘴,小雞啄米般點頭。


    她很快忍不住笑開來,“阿娘,咱們能吃白米飯了,對不對?”


    許娘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等你姐姐們迴來再說。”


    萬一大米憑空消失呢?豈不空歡喜一場。


    蘇暖冬不清楚阿娘心中所想,也沒有阿娘想得多。她隻知道家裏有了白大米,就能吃上香噴噴的白米飯。


    聽說白米飯隻有富貴人家才吃得起,想想那個味道,她嘴裏的唾沫開始泛濫成災。


    ——


    蘇又夏和蘇凝秋背著竹簍,一齊來到山腳下。


    她們家就在山腳下,離山腳最近。不過她們要找野菜多的地方,還得往山上走一些。


    “啊!”


    蘇凝秋捂著後腦勺,兩姐妹同時迴頭,是村裏的臭小孩拿幹泥巴砸過來。


    蘇又夏兩眼一瞪,擼起袖子,“好你個狗蛋!看我不削你!”


    狗蛋領著後頭兩個兄弟,一起朝她們做鬼臉,然後飛也似的逃跑。


    他們畏懼蘇又夏的暴力。


    蘇又夏的“武力值”不是蓋的,一把泥巴堪堪砸中狗蛋的屁股蛋子。


    一道慘叫聲傳來,泄露狗蛋的遭遇,不過人很快跑得無影無蹤。


    “二姐,他們跑了。”蘇凝秋悶悶地道。


    “別怕,二姐給你報仇了。”


    蘇又夏繞到她身後,一邊扒開她的頭發,一邊問:“腦袋還疼不?讓二姐看看。”


    蘇凝秋乖巧地低著頭:“不疼,泥巴不硬。”


    蘇又夏確認沒事,又給她整理好頭發,將泥土拂淨。


    她忍不住數落膽小的三妹:“你呀,就是因為你不會反抗,他們才可勁的欺負你。你就該學學你二姐我,見到他們,就砸到他們哭爹喊娘,看他們下次還敢不敢欺負你!”


    蘇凝秋拉著她的衣擺,“二姐,我知道了,我們去摘野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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