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但他緊緊地抓住身邊的欄杆,努力穩住身形,臉上卻依然透著不屈的神情。


    張金輝的一名叫吳三炮的手下在一旁看得興起,仿佛找到了新的樂趣。


    大搖大擺地走到學生隊伍中,伸手隨意地拉扯著一個男學生的衣領,嘴裏罵罵咧咧地說:“你們這些學生娃,不好好讀書,學什麽抗日,真是找死!”


    那個男學生憤怒地看著吳三炮,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不屈。他大聲說:“我們讀書是為了救國,你們才是真正的賣國賊!”


    吳三炮聽後,勃然大怒,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舉起手,就要打這個男學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又一名老師站了出來,他毫不猶豫地擋在男學生麵前,保護著學生,大聲說:“住手!你們怎麽能隨便打人?他們都是學生!”


    張金輝冷笑一聲,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和威脅:“學生?你不要太把自己當迴事了。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都給我乖乖地待在這裏!”他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寒風,吹在師生們的心頭。


    檢查繼續進行,很快,書本,衣物,生活用品等扔得滿地都是。一些珍貴的教材和教學器械也被翻倒在地,特務們絲毫不顧及這些東西的珍貴,胡亂地翻找著什麽,如同一群貪婪的強盜。


    一個男學生的筆記本被翻了出來,裏麵記錄著他對國家命運的思考和一些課堂筆記。


    特務們看到後,以為是什麽重要情報,便把男學生拉到一邊,開始審問。


    “你筆記本上寫的這些都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有什麽陰謀?”特務們的聲音如同惡狼的咆哮,充滿了威脅和恐嚇。


    男學生堅定地迴答:“這隻是我自己的學習心得和想法,沒有什麽陰謀,你們不能隨便冤枉人。”


    特務們惱羞成怒,對他拳打腳踢。


    男學生被打得躺在地上,嘴角流血,但他始終沒有屈服,眼神中依然充滿了對特務們的蔑視。


    之前被張金輝扇巴掌的女生沈素秋趁著混亂,想要撿起被踩在張金輝皮鞋底下的《東北地理教本》。


    張金輝發現了她的舉動,瞬間暴怒,抬腳就朝女學生踢去,嘴裏罵道:“你這個賤女人,還敢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沈素秋摔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鮮血直流。


    但她還是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去拿書,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意誌。


    旁邊有老師見到女生被踢,心疼不已,立刻跑過來保護女學生。張金輝見狀,拔出手槍,指著老師的腦袋,說:“你敢過來,我就打死你!”


    老師停下了腳步,麵色漲紅:“你們這些魔鬼,遲早會受到報應的!”


    張金輝冷笑一聲,說:“報應?在中國,日本人就是主宰,華夏人,隻有乖乖聽話的份!”說完,他又踢了地上女生一腳:“今天先放過你們,把這破書扔了,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們有什麽異動,就別怪我不客氣!”


    沈素秋咬著牙,強忍著淚水,眼睜睜地看著張金輝把《東北地理教本》踢到一邊。


    此刻,她的心中充滿了屈辱和憤怒,但她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忍耐,為了能順利南下,為了以後有機會繼續守護這份知識。


    就在這時,之前那個吳三炮有些手足無措地小跑到張金輝身邊,拽了拽還想踢那女生幾腳的張金輝。


    張金輝被人拉衣服,並且拉的還是他斷臂的那隻袖子,臉色一下陰沉下來,猙獰著臉迴頭一看,竟然是自己手下。


    怒火上湧,他也不管吳三炮拉自己幹嘛,反手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吳三炮猝不及防,身子一個趔趄差點跌倒,站定身子後捂著臉,可憐兮兮地看著張金輝。


    “幹什麽!”張金輝臉色難看,墨鏡後麵的眼睛瞪大,咬牙問道。


    吳三炮這會也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拉張金輝衣袖了,心裏懊悔的同時,也知道張金輝為啥打自己。


    但他真不是故意的啊,哆嗦著手,將一張不大的紙條遞了過去:“隊長,我日語不太好,您瞅瞅這上麵寫的啥,我好像看見憲兵司令部的印章了。”


    聽到憲兵司令部這幾個字,張金輝仿佛被貓盯上的老鼠一樣,一個哆嗦。


    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的慌亂,中川健那舉著軍刀猙獰的臉浮現在張金輝的腦海。


    趕緊將墨鏡摘下,接過吳三炮手中的紙。


    這一眼看上去,頓時讓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隻見紙條上清晰的用日語寫著“通行證”三個大字,下麵有日期以及憲兵司令部的印章。


    那印章的紅色印記,此刻在張金輝眼中,如同惡魔的象征。


    “哪來的!”張金輝抬頭看向吳三炮,語氣都變了。


    如果說高傲如張金輝現在最怕的人是誰,那他一定會告訴你,憲兵!憲兵!憲兵!


    不僅是怕,他是連聽到憲兵這兩字,心裏就開始發慌。


    前兩天,茂川秀和親自帶著十幾萬日元到憲兵司令部把自己從裏麵撈出來,迴去之後就被茂川秀和連扇好幾個巴掌,現在臉頰還隱隱作痛。


    張金輝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在憲兵司令部的慘痛經曆。


    那冰冷的審訊室,刺眼的燈光,還有那如惡魔般的咆哮聲,讓他每每迴憶起來都膽戰心驚。


    尤其是他失去的那隻手,每次聽到憲兵兩個字,斷手處就傳來鑽心的疼痛,那慘痛的過往,如同噩夢一般,時刻折磨著他。


    此刻,這紙條上的憲兵司令部印章,仿佛浮現的是中川健那舉著軍刀的猙獰臉龐,讓張金輝總有種憲兵的氣息正緩緩向他逼近的感覺。


    “學生身上搜出來的,他們每個人都有這個!”吳三炮的聲音顫抖著,他的身體也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他也哆嗦了,自從跟了張金輝,就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都已經兩進宮了,第一次在茂川公館門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一頓暴打,那真的是打得爹媽都不認識啊,被關了幾天才被放出來,更是養了好些日子才能勉強下床。


    前幾天那次,雖然沒在憲兵司令部挨打,可迴去後,平白損失一大筆的茂川秀和哪能輕易放過他們這些張金輝的手下,又是好一頓毒打啊。


    都是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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