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為了所謂的家族榮耀。


    居然葬送女兒的一生幸福。


    就連自己的妻子,同樣是因為自己錯誤的選擇,隨著女兒拋棄自己離世了。


    徒留自己在世間獨活,那樣的痛苦太刻骨銘心。


    阿枝上前扶住王夫人,不讓她繼續撕打王守平。


    “母親,你莫要再責備父親了。”


    王夫人深吸口氣強行壓下自己的情緒。


    “靈兒,你這段日子日夜兼程的趕路,一定是累了,我已經讓人為你收拾好房間。”


    “你帶著素心先去休息,什麽事情等到明日再說。”


    阿枝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上前抱著王夫人的手臂撒嬌。


    “今日母親就陪著女兒一起睡吧,我許久都未曾與母親同眠了。”


    “真是的。”


    對於阿枝的撒嬌,王夫人非常受用。


    她寵溺的用手指點在阿枝的鼻尖上。


    “你可真是長不大的孩子,如今都已經嫁人了,怎麽還如此喜歡撒嬌賣癡?”


    “簡直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翻閱原身的記憶。


    她確實是愛撒嬌的姑娘。


    王夫人更是非常縱容她。


    學著記憶裏的原身,阿枝輕輕跺腳恨不得掛在王夫人身上。


    “難道我嫁人了,就不能再朝著母親撒嬌了嗎?”


    隻見王夫人失笑搖頭。


    “好好好,撒嬌,無論你年紀多大,嫁到多遠的地方,隻要你迴到家裏來,就是為娘的寶貝疙瘩。”


    母女二人走在前麵,王守平則是跟在背後。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二人身上。


    仿佛這樣能夠安心些。


    自己不會想起可怕的夢。


    夜裏阿枝窩在王夫人身旁,母女二人則是說著體己話。


    “母親,素心如今年紀大了,該是尋個好人家出嫁了,我瞧著李管家就不錯。”


    “李管事?”


    王夫人思索片刻想不起來。


    “你是說的哪位管事?我平日裏太過忙碌,真是沒記得是誰了。”


    如今的琅琊王氏,王守平乃是嫡支,府內上下皆是王夫人管理。


    平時根本沒空記那麽多的人名。


    不過她還是記得素心,畢竟是女兒身邊的貼身丫鬟。


    阿枝靠在王夫人身側。


    “奶娘的兒子,你曾經還誇過他。”


    經過阿枝的提醒,王夫人才想起來。


    “我想起來了,這孩子確實不錯,當初我還讓他跟著你一起去了京城。”


    “為何你要迴來商議素心的婚事?難道是素心用著不順手嗎?”


    生怕女兒過得不好,王夫人拉著她的手詢問。


    “並非用著不順心,隻不過素心太過於單純。”


    “伺候我那麽多年,她與李管事郎情妾意,我自是要成全她。”


    素心說是丫鬟,更像是王寶靈的玩伴。


    沒有經過專業的教導,更是心思單純沒有心眼。


    確實不適合跟著阿枝了。


    自己的女兒,如今是長遠侯夫人,總是要用到人的時候。


    王夫人輕輕撫摸著阿枝的頭發。


    “這是母親考慮不周了,本想著你嫁去京城天高路遠。”


    “這身邊沒有熟悉的人伺候不習慣,我才讓你帶上素心去,忘記這丫頭什麽都不懂了。”


    “到時候素心安排妥當,我便給你重新挑選貼身婢女。”


    自己身在京城,確實人手不足,許多事情辦不妥當。


    阿枝繼續說道,“母親再順便挑選一些婆子,我帶著去京城,到時候在後院也能自保。”


    “自保?”


    “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想到女兒可能會受欺負,王夫人頓時沒有了任何的睡意。


    阿枝輕聲安撫。


    “母親不要著急,女兒未曾吃虧。”


    “隻是我那婆母尖酸刻薄,平日裏不講道理,我應付的有點煩了。”


    百善孝為先。


    當兒媳的最艱難。


    就算王夫人有心護著阿枝。


    可也明白婆婆挑剔兒媳,那真是太過平常的事情了。


    誰不是從媳婦熬成婆呢?


    哪怕是王夫人當年,同樣是從這條路走來。


    王夫人心疼女兒。


    “好靈兒,如果在京城受了委屈,一定要寫信告訴為娘,絕不能自己咬牙扛著。”


    “你的父親以前糊塗,可他現在清醒許多了。”


    “阿娘我明白。”


    原身並不願遠嫁。


    可她用繁文縟節禁錮自己。


    認為她自出嫁開始。


    就已經被王家舍棄。


    無論在京城遇到婆母怎樣的刁難。


    丈夫如何的忽視自己。


    她從未想過告訴王家。


    次日一家三口用早膳,王夫人親自為阿枝熬雞湯。


    “我早上起來親自熬的,以前你最喜歡為娘熬的雞湯,快點趁熱多喝點。”


    王夫人麵露期待。


    瞧著麵前的雞湯。


    屬於原身的情緒再次翻湧。


    阿枝勾起唇角點點頭,“自從出嫁以後,我最想念的就是母親的雞湯了。”


    一旁的王守平眼巴巴望著王夫人。


    正等著王夫人給自己盛上一碗雞湯。


    隻可惜他的期待落空了,王夫人根本就不理他。


    見王夫人確實不理自己。


    王守平輕咳一聲掩蓋尷尬。


    “夫人,為夫想要一碗雞湯。”


    “點翠,去給老爺盛碗雞湯。”


    “是,夫人。”


    看著點翠為自己端上雞湯。


    王守平不由覺得索然無味。


    他要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雞湯。


    隻是想要王夫人的關注。


    有些隔閡存在以後,就不容易再消除掉了。


    阿枝翻遍原身的記憶,並沒有找到王夫人和王守平的矛盾點。


    早在原身出嫁以前,他們夫妻二人關係便不好了。


    可畢竟是他們夫妻二人的事情。


    自己不好去插手。


    “母親,我用完膳想去走走,看看家裏有沒有變。”


    “好。”


    王夫人為阿枝夾著菜。


    “迴到家就好好放鬆一些,畢竟你許久未曾迴來了。”


    “不過我今日有事情,不能全天陪著你遊玩。”


    “等我手裏的事情忙完了,你我母女好好出去逛逛,好不好?”


    “好。”


    阿枝用完早膳在府上閑逛,無意間來到王府偏苑。


    看著偏苑的名字,阿枝微微蹙眉。


    “清燕閣?”


    “小姐,這地方有什麽不妥當嗎?”


    這偏苑的名字不算陌生,曾經出現在王夫人的口中。


    在原身三歲的時候,她無意聽見王夫人與王守平吵架,其中就提到過清燕閣。


    隻是以後的日子裏,清燕閣就再也沒出現。


    那日吵架就像是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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