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明家的大日子,明鏡早早的便把家中的人全都叫起來準備著,打扮精神,換上名貴奢華的禮服。


    早都聯係好的各種廚師、服務員,在家中忙活著處理食材,準備酒菜。上海灘有名的樂隊,同樣也是早早的來到家中,弄著各種的樂器。悠揚的音樂聲,響徹在巨賴達路,在這初秋的炎熱裏醉著人的精神。


    正是因為九月裏的炎熱,所以明家忙活著過了大半天,到了下午的清涼時候,他們邀請的朋友才全都人模狗樣的帶著一些禮物上門。他們來參加今日明家的大事,明台跟程錦雲的訂婚儀式。


    作為鄰居,作為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作為官商合作的朋友,早在幾天前,明樓就親自上門給王言送了請柬。所以今天明台的訂婚儀式,王言也溜溜達達的過來參加,算是賣個麵子。


    過去的兩個多月,明家大抵就是按照原本的軌跡生活著。不同的,也就是明台至今都不清楚明樓的身份。整天在明樓、明誠的麵前,跟猴子似的上躥下跳的偽裝著自己。


    明台還是徹底的休學在家,還是跟紅黨一起聯合營救了戰俘,還是經營了麵粉廠,還是發現了軍統跟汪偽政府之間的一些隱私交易,倒賣各種物資牟利,甚至還販運煙土。明台仍舊是氣不過,炸了吳淞口運輸貨物的船,就是在上個星期發生的事。


    到了這個地步,就說明全劇最重頭的死間計劃要開始執行了。


    盡管王言沒有事實掌握更多的消息,但他到底是看過劇,是以他清楚的知道,王天風已經來到了上海灘,準備送郭騎雲以及那一個替代了於曼麗的女特工去死,更是準備送自己去死。


    雖然這時候明台不知道明樓的真正身份,因而一定不會去到明樓與王天風的見麵現場,那麽就不會跟王天風賭牌,去決定死間計劃的領導權。


    但是沒了明台,明樓自己一樣可以贏得同王天風的賭局。因為在原劇中,明台能贏,就是明樓給發的牌。這說明,明樓是會一些千術的。


    所以綜合來看,現在應該是已經定下了明樓主導死間計劃,從而按照他說的,誰都不死,就死他自己。而不是像王天風的計劃那樣,光是軍統上海站的人就要死很多。


    因為王天風畢竟是軍統上校,曾經也在上海工作過。他不可能隻是如同劇中那般,出賣明台、郭騎雲等人。而是一定會再出賣一部分,其他的軍統上海站的人。用這些人的命,來換取日本人對他的信任。更是用這些人的命,去換取第三戰區前線戰場上,更多日本人的命。


    所以要說狠,還是王天風更狠,更果斷。


    當然話又說迴來,以明樓在汪偽集團以及日本人那裏的地位,這樣送命的行動,他甚至都不應該張嘴。他去跟王天風爭奪死間計劃的主導權,是很不合理的事,死十個王天風,都不能死一個明樓。把明台扯進來更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錯誤,就不應該讓明樓遭受到不必要的懷疑。


    不過劇情如此,也是為了歌頌高貴的不怕犧牲,無私奉獻的精神,是可以理解的,也就是吐槽一下罷了。畢竟隻要沒有重大影響,合不合理並不是很在考慮範圍之內,他們都是天命加身,可以成事。


    見證過明台與程錦雲訂婚的王言,自己坐在一個涼棚下的桌子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著,有滋有味的吃喝著。


    這場訂婚酒會的主角,明台、程錦雲兩人跟著明鏡,到處的與人見禮。其餘人等,則是遊走著結交。他們參加酒會的目的很簡單,維護與明家的關係,並在場上認識一下其他的什麽人,最好是達成一些合作什麽的。


    不過王言倒是還好,人們早都跟他打過招唿了,便也沒人繼續上前尬聊。合作,是要對等的身份。他們在場的,多數都是商人,跟王言說不上太多話,他們想跟王言合作,應該找的是永華實業的總經理顧永誠。也是如此,王言得了清淨,舒服的吃喝著。


    倒也不是明家招待不周,而是他沒用人陪著。今天來的人不少,明家人都挺忙的。他就是吃個飯,可沒那麽多的說道。


    過了一會兒,王言笑嗬嗬的看著對麵走過來的,跟在明鏡身後的明台、程錦雲二人。


    明鏡說道:“王先生,感謝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明台的訂婚宴,明台,愣著幹什麽?還不給王先生倒酒?”


    “哦。”明台趕緊著放下酒杯,繞到王言身邊倒酒。


    他沒愣著,隻是見到了王言還是有些尷尬,那是被識破的心虛。畢竟王言清楚的知道,他跟程錦雲一起去領事館竊取了情報。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但他的感覺還是很不好的。因為他是隱秘戰線偽裝身份的特工,王言這個外人又知道他的身份,以致於在王言的麵前,他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很不舒服。


    倒過了酒,也不用明鏡招唿,他過去跟程錦雲站在一起,舉著酒杯說道:“王先生,多謝您的關照,我和我的未婚妻一起敬您一杯。”


    王言點了點頭,舉起酒杯跟他們示意了一下,也非常幹脆的一飲而盡,他看向一臉慈祥微笑的明鏡說道:“好了,明大小姐,你們去忙吧,我自己在這吃喝就好。”


    “行,招待不周請您見諒啊。有什麽需要,您隻管吩咐明誠。您吃好喝好,今天實在太忙,我們就失陪了。”


    明鏡難得說了還算周全的場麵話,帶著明台、程錦雲二人離開。


    方才程錦雲也僅是在喝酒的時候,隨著明台說了句客氣話,此外便沒開過口,這或許是王言跟她唯一的交集了。


    不過真的說起來,在這劇中,這程錦雲的評價並不很好。排除原本的於曼麗跟明台的感情線,這個程錦雲也是無組織、無紀律的,並不是一名合格的戰士。她跟明台吐露了一些,她認為不重要的東西,這一點,黎叔已經批評過她。


    最重要的一點是,在執行營救戰俘的行動時,有一個被抓走的小孩,她因為那個小孩,一再阻礙明台開槍時機,在打第一槍的時候,也是為了救那個孩子,殺了要對其執行槍決的一個小日本,而不是直接斃殺帶隊的日軍指揮官。


    按照明台的性格,不是受了程錦雲的影響,一定會先殺指揮官,畢竟此前他是一直瞄著指揮官的腦袋的。如此行動,若非明台等人天命在身,可以站樁對射,那他們的營救行動不僅會失敗,還會全員陣亡。他們一共也才隻有那麽點兒人手,日軍可是成建製的訓練有素的軍隊。而有沒有指揮官,對於軍隊戰鬥力的影響也是決定性的。


    而後在槍戰時,為了營救那個小孩,脫離了隊伍,私自跑出去在大山中找那個孩子。縱觀這一場行動,她感情用事,不顧團隊,私自行動,不管是在敵後,還是在蘇區,都是十分要命的。


    那個戰俘營中的孩子確實是個可憐人,但因為這樣一個孩子,去影響一場營救上百戰俘的行動,是絕對不應該的。戰場上的童子軍,歲數更小的,遭遇更苦的,也是大有人在,這個被抓過來的孩子,並不是特殊的一個。人性的光輝,不該是這麽體現的。


    所以,還是那句話,這是一部偶像愛情諜戰劇。先有偶像,再有愛情,而後扣著諜戰的題,最後才是劇。


    不過偽裝者的評價很高,說是開了‘偶像諜戰’題材的先河……


    王言無所謂,因為他早已經習慣了種種不合理之下的合理,對立又統一,十分符合辯證法。不過是無聊之下,看到熟悉的劇情人物,總是難免升起那麽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罷了。


    他在這裏吃吃喝喝,又過了一會兒,該出現的人終於出現了。


    “許久不見,王先生還是那麽好胃口啊,真是讓人羨慕。”王天風佯裝著的過來攀附的人,點頭哈腰的給王言倒酒,並順勢坐在了椅子上。


    “確實許久未見,王科長怎麽又來上海了?有任務?”


    “不是任務,我也不敢出現在上海灘。”王天風點頭道,“不過借此機會,也要感謝一下您的救命之恩,還有這兩年對田標的關照。”


    “不過順手而為罷了,而且田標這兩年也幫了些忙,也談不上什麽關照。至於你說的救命之恩,於曼麗雖然是送到我身邊就近監視我的,但我對她是很滿意的,你很會選人,更會送人,一報還一報而已,更談不上感謝。”王言笑嗬嗬的喝著酒,“見過於曼麗了?”


    “既然我已經不是她的長官,還見她做什麽?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這個年頭,誰都不容易。現在她過的不錯,讓她跟您,也是上輩子積德,這輩子不虧了。”


    王言挑了挑眉:“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從你的話裏,感受到了死誌。”


    王天風驚異於王言的敏銳,眼中的意外一閃而過,他沉聲說道:“國家危亡,我輩之人不敢苟活,唯死而已。每一次任務,都是在生死交織的鋼絲上行走,一朝不慎就是死。不抱著必死之心行事,萬事難成。唯有心懷死誌,勇往直前,才能向死而生。”


    他很堅定,並沒有在死不死上糾纏,因為他說的話,更像是在罵王言,他繼續說話:“好了,王先生,我就不給您添麻煩了,這杯酒敬您,我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王天風放下酒杯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笑嗬嗬的王言,還了一個笑臉,沒有多說一句,轉身向著早都等在遠處的明台走去,倆人遠離人群,在角落裏說著話……


    王言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做一個見證者。還是那句話,這種行動,他插不上手,看看就行。


    王天風的到來,標誌著死間計劃的開始。事情的進展很快,在參加了明台訂婚酒會之後沒兩天,鬱悶的汪曼春就來找王言瀉火,言說截獲了軍統的情報,但是行動的時候卻被人給跑了。


    這情報是明樓的布置,他們有一個代號叫做夜鶯,名字叫朱徽因的姑娘,潛伏在七十六號的電訊處,並且深受汪曼春的重用。這個夜鶯,是屬於紅黨的人,明樓的手下。正是通過她,明樓引導著汪曼春的行動。


    明台沒有被捕,標誌著明樓無法按照他的想法開展死間計劃。計劃的主導權,移交到了王天風的手上。


    又過了幾天,正是夜深人靜的晚上,王言書房的電話少見的響了起來。他家裏三部電話,三個不同的號碼,樓下的是對外最多的,一般人都隻能打到這個電話上。而書房中的兩部電話,平常就很少響起。一部是別人打給他的,另一部是他打給別人的。他打給別人的電話,登記的信息是假的,無法追索地址戶主,也就無法被監聽,是為了方便幹髒活。


    他去接了電話,而後便穿戴整齊,自己開著車去了同在一條路上的,他以前居住的花園洋房中。打電話的人不言自明,除了汪曼春還能是哪個。


    見麵之後,根本沒有多餘的廢話,汪曼春十分火熱,更有激情,直接便將戰鬥導向了白熱化。


    日後,王言問道:“有什麽好事兒?這麽高興?”


    “哈哈哈……”盡管已經十分疲憊,但汪曼春仍舊是未語先笑,並且十分暢快,“你猜我抓到誰了?”


    “不會是吳啟人吧?”


    “哎呀,要是抓到了他,我怎麽可能跑過來跟你說?你再猜猜。”


    王言十分配合的思考了片刻:“陳恭澍?”


    “接近了。”汪曼春連連點頭,哈哈笑著說,“是軍統上海站前情報科長,代號毒蜂的王天風!高興吧?我可是知道,他以前護衛毛齊五,要對你動槍呢。今天我問他,他還點頭承認了,那是一臉的可惜啊,可惜沒能殺了你。”


    “你跟我說什麽?”在汪曼春的注視下,王言沒有任何的高興,反而是第一時間蹙起了眉,一臉的不虞之色,“這麽重要的人物,到時候他被捕的消息走露了,翻起舊賬來,我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不是秘密抓捕的?”


    “當然是秘密抓捕,要不然我也不至於這麽高興。不過你放心吧,那些參與抓捕、審訊的行動人員已經全部都被控製了,除了他們還有我,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五個。所以一旦走露消息,很快就能抓到奸細。”


    王言一下便想通其中關節:“藤田芳政讓你告訴我的?還是為了之前沒找出來的奸細?這麽說他懷疑我?”


    “你也知道,日本人誰都不信任,你跟兩黨來往又密切,你身上的懷疑就從來沒少過。”


    “那你還跟我說的這麽清楚?”


    “我相信你。”


    看著汪曼春的大眼睛,王言玩弄著大寶貝的手稍稍用力:“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這話用你身上是非常貼切的,你呀,還是少來這套,我可受不起你的信任,否則什麽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也得舍得啊。要是沒有你,我上哪快活去?”汪曼春咯咯的嬌笑出聲。


    王言不搭這個茬,轉而問道:“既然抓到了王天風,你不趕緊審訊他,趁著軍統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抓人,跑我這來幹什麽?”


    “要是那麽好開口就好了,他們啊,跟你可不一樣,鞭子沒抽到身上呢就什麽都說了。“汪曼春還不忘鄙視一下王言,歎氣說道,”王天風都被打的沒有人樣了,仍舊跟我笑嗬嗬的,能說的說,不能說的那是一個字都沒有。”


    王言感覺被小瞧了,不過他表現出來的也確實沒什麽骨頭,他是靠著見風使舵活著的,而不是什麽骨頭硬,他也是個騎牆小人。


    不過真的追究到真實情況,王言仔細想了想,去除能不能抓到他的事,現在的他肯定是能扛住極刑的,因為他的精神意誌堪稱千錘百煉,生老病死喜怒哀樂全都經曆過、感悟過,身體上的疼痛他沒有問題。


    但是話又說迴來,他還真的沒受過刑罰。以前受傷最狠、最重的時候,也不過是他剛得活爹眷顧,在港島當流氓被圈踢。那以後,也就是在一代宗師中錘煉肉身,習練武技的時候遭過那麽一些罪,比起酷刑來說卻也相去甚遠。再之後,便隻有他給上刑的份了。


    所以準確的說起來,在一代宗師之前,他遭受酷刑很大的可能會投降。因為他很清楚酷刑的威力,他那會兒的意誌是絕對沒有嘴硬的……


    “各種刑都用了?”


    “他被抓的時候中了槍,不過不在要害,處理的也及時。除了電刑,差不多已經上全了。最煩這種人,好像他們多高尚一樣。”


    汪曼春冷哼一聲,說道,“不過他也挺不了多長時間,明天再審一天,不行的話,那就換個方法,我就不信,他能不顧妻兒老小的死活。”


    “如果他真的開口,說不定我剛才說的陳恭澍、吳啟人都能抓到,那你可是要升官發財了啊,汪處長……”


    “誰知道呢。嗯……”汪曼春皺眉道,“你幹什麽?還來?”


    “汪處長不是高興麽,那就再高興高興。我給你伺候好了,以後你升官發財了,也好罩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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