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跟蘇萌的發展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傳的也比較開,第一天確定關係,第二天直接上門吃晚飯,第三天又去吃晚飯,第四天早晚吃了兩頓,第五天又吃兩頓……


    你傳我傳,加上有心人的胡編亂造,難免就走了樣。一開始的時候還算正常,後來就說王言不是東西,已經跟蘇萌煮成了熟飯,老蘇家不得不咬牙承認。


    對這種流言,王言是不屑理會的。他結婚還得三個月,這謠言到時候也就破了,畢竟三個月才開始顯懷呢,到那時候自然就能看出來。


    老蘇家都是知識分子,雖然挺在乎這些麵子的,但其實也還能接受。畢竟就算不說王某人優秀的特質,他當女婿的經驗也是無人能及,甚至同一時間給很多人家當女婿……


    當然他也沒有吃白食,還是拿了十塊錢的。又買了不少雞蛋,當葷菜吃。老蘇家已經知道了他的飯量,還讓他去吃飯,那人家壓根兒就沒想過什麽合適不合適,賠錢不賠錢的問題。不過王言給錢,人家也沒有不要的道理。別說現在還沒跟蘇萌結婚,就是結婚了,那該拿錢也得拿錢。


    相比王言跟蘇萌的神速,另一邊的韓春明進度也不慢,知道了蘇萌沒有指望,麵對蔡曉麗的猛烈攻勢,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在王言去老蘇家一周後的周六晚上,蔡曉麗就上門了。


    老韓家一家人齊聚,還叫了老關頭過去,又是烤鴨,又是魚、肉,熱鬧的不行。


    王言吃過飯,跟蘇萌一起迴到他的家裏膩歪。


    蘇萌聞著空氣中飄著的酒菜味道,聽著傳過來的喧囂,趴在桌子上轉頭看著一邊喝茶水的王言:“真沒想到,韓春明跟蔡曉麗能發展的這麽快。”


    “你沒想到的事兒多了,咱們倆不比他們快啊?”王言搖頭道:“再說了,人家那些相親的,咱們不說三書六聘的大戶人家,就說村裏的那些,人家可都是媒人介紹著見一麵,滿意了之後,兩家人見麵訂婚,用不上幾個月就結婚了。春明其實早對蔡曉麗也有意思,現在倆人又在一個廠裏,可能是受了咱們倆的刺激,再加上人家蔡曉麗對春明是真喜歡,這不是就成了好事。”


    “哎,說起刺激,上周咱們不是還說程建軍那個小人呢嘛。聽我奶奶念叨,程建軍他們說程建軍找到工作了,說是在鋼琴廠學調琴呢,他媽還說給他找對象呢,真讓你說著了,他才是受刺激的。”


    “他想找對象倒是不難,鋼琴廠調琴,那是跟藝術沾邊兒的,雖然都是工人,那人家說出去就是比我這種有麵子。再說他爸還是公家單位的科長,手裏有點兒權利,這條件得是他挑人家。”


    正在王言跟蘇萌閑話的時候,外麵突然的傳來一聲招唿:“王爺!王爺!在家呢嗎?”


    蘇萌皺眉,疑惑的說道:“誰呀?這聲音聽著怎麽那麽耳熟呢?”


    “楊華劍。”


    王言說了一下,隨即起身出門。


    這會兒功夫,楊華劍已經到了門口,見王言以及身後跟著的蘇萌從屋裏出來,他眼睛中滿是不解:“你們倆這是……”


    “搞對象呢,有什麽奇怪的,來,進屋坐。”


    楊華劍一臉懵逼的坐在書桌邊,看看蘇萌,再看看王言,反應了一會兒,這才問道:“你們倆是什麽時候處上的?”


    “就上周的事兒,沒想到吧?”蘇萌笑嘻嘻的:“我們都商量好了,十月份結婚,到時候你可得過來啊。就是人不到,禮也得來。”


    “一定來,必須來。”楊華劍苦笑著搖頭:“王爺,您好福氣啊。當年上學的時候,那蘇萌這個大美女就不知道牽著多少人的心呢,好嘛,不聲不響的就讓你俘獲了,王爺就是王爺,厲害,厲害啊。您放心,等迴去之後,我就跟咱們三中的那幫人傳話,告訴他們蘇大美女名花有主,讓他們別惦記了。”


    王言搖頭一笑,應付了兩句,轉而問道:“這麽晚過來,什麽事兒啊?”


    “看你這記性,上次咱們在什刹海你忘了?不是說等我工作的事兒安排好,請你喝酒嘛。”


    “白吃白喝的事兒我能忘?我是怕你忘了。看你這意思是安排好了,什麽單位?”


    楊華劍難掩笑意:“也不怎麽樣,就是民政局辦事兒跑腿的。”


    “你那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還不怎麽樣呢。”


    “都是為人民服務。你別看我這去了公家單位,可要說這日子啊,還是不如王爺您快活。也就是說出去好聽點兒,工資也沒多多少,都是那樣。”


    “等著幹上兩年你們家老爺子使使勁,給你提個科級幹部,那是我這食品廠修設備的工人能比的?”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著,這意思是現在就喝?”


    “那肯定不是啊,必須得下館子去,就明天中午,蘇萌也去啊。再叫上韓春明,咱們老莫吃一頓好的。”


    “算了吧,你們一幫男的,我可不去礙事。”蘇萌搖頭拒絕。


    她當然要拒絕,跟韓春明做一桌,怎麽她也覺著別扭。


    “你自己做主。”


    看倆人跟眼前眉目傳情,楊華劍轉移話題:“春明在家呢麽?剛進院,我聽他們家那可熱鬧了。”


    王言笑道:“今兒可是他們家的大事,明天能不能去都不知道。”


    “什麽大事兒啊?”


    “他過來了,讓他自己跟你說吧。”


    王言的話音才落,韓春明就跑到了窗戶門口扒著往裏看,見到了楊華劍,他哈哈笑:“我就知道是你小子來了,剛才聽見你招唿王爺,我們家太吵了聽不清楚,反正就是覺著動靜熟悉,後來又吃了兩口飯,這才反應過來,我就趕緊著撂下筷子就跑過來了。吆,蘇萌也在呐,又跟王爺甜甜蜜蜜呢。”


    看著沒事兒人一樣的韓春明,蘇萌白了他一眼:“得,這是攆我呢,你們說你們的,我就不湊這熱鬧了。王爺,小女子告退了,你們聊吧。”


    “可別,我可沒這意思,這是跟您打招唿呢。王爺……”韓春明看向王言。


    王言笑嗬嗬的擺手:“一會兒我找你去。”


    待蘇萌離開,楊華劍再一次的感慨:“王爺就是厲害,不聲不響的就跟蘇萌在一塊兒了。迴頭這要是讓咱們同學知道,還不得驚的他們眼睛都瞪出來啊。”


    “嗨,甭說他們,我還跟王爺一個廠的呢,天天早上一起去,晚上一起迴。我就沒看見他跟蘇萌說過幾迴話,然後突然之間倆人就在一起了。你是不不知道啊,速度那叫個快,頭天才說處上對象,第二天就去蘇萌他們家吃飯,見老丈人。現在更是了不得,直接過上日子了,已經跟蘇萌她們家吃了一星期的飯,還是一天兩頓。”


    韓春明呲牙看著隨意喝茶的楊華劍,有心囑咐兩句,可王言這個主人都沒說話。不說吧,他看著還害怕,後來他可專門看過,那他媽可是弘治的,還是一整套。這要是碎了一個,王言哭不哭他不知道,他肯定得哭,就見不得糟踐東西。


    楊華劍隻當韓春明是在感慨王言牛逼,他也豎起了大拇指:“王爺,您是這個。”


    見王言擺著手沒接話,他又看向韓春明:“說正經的啊,之前在什刹海的時候,我跟王爺碰著了,約著招唿你一起喝酒。不過剛才王爺說你們家有大事兒?明天可能沒時間?”


    “啊,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對象過來見見我家裏人,不耽誤明天吃飯。你放心,我就是有事兒也沒事兒,說什麽都得吃你一頓狠的,明天什麽時候啊?”


    楊華劍又懵了,疑問四連:“你也搞對象了?咱們迴城到現在也就倆月吧?姑娘是誰呀?我認識嗎?”


    “給你個提示啊。”韓春明嘿嘿笑:“咱們一起插隊的。”


    “一起插隊的……”楊華劍琢磨了一下,想了想插隊的那些姑娘們,篤定道:“蔡曉麗!行啊春明,你們倆到底走一塊兒了。王爺十月份結婚,你們兩個什麽時候辦?”


    “那得等一段時間了,你說二哥、二姐都沒結婚呢,再說我們家現在也沒地方住,買房子買不起,等廠裏分房子我又不夠格,明年再說吧。看看我二哥能不能分房出去,或者是我們廠裏能給我們分房。哎呀,行了,明兒見麵再細說,我迴了啊,家裏人都在呢。”


    說完話,韓春明跟王言招唿一聲,跑出去迴了家。


    “哎呀,你們倆是真快,還找的一個比一個漂亮,真讓人羨慕啊……”


    王言笑道:“那你也趕緊找一個不就完了麽,就你們家那條件,想找漂亮的不是輕輕鬆鬆麽。”


    “我家老爺子雖然官不大,但事兒可不少。咱也不說什麽門第,但是門當戶對總是要的吧?我不是衝你啊,你說咱們這麽大歲數的,哪家不是兄弟姊妹一大堆。這門不當戶不對,今天這個有事兒,明天那個有事兒,再後天漲勢欺人,這不是給我們招災呢嘛。不說能給我們家幫忙,但是也不能找一個拖後腿,你說是不是這麽個理兒?所以啊,羨慕歸羨慕,我也不著急,就等我們家老爺子安排了。”


    楊華劍搖頭一笑,喝光了杯中的茶水,起身道:“行了,我也不跟這擔擾你們甜蜜了,明天十一點,咱們老莫門口見。”


    “行,就這麽著,明天見麵再說。”


    王言送楊華劍出了門,外麵抽了根煙,看了一會兒下棋,轉身迴去到了後院的老蘇家呆了會兒,又跟蘇萌膩歪了一會兒,八點多的時候蘇萌才迴去。也是沒辦法,到了這個點兒蘇萌要是再不迴去,蘇老太就該找來了,怕擦槍走火。


    在他脖子上搭條毛巾,跟院裏洗漱的時候,老韓家也散了場。


    韓春明扶著老關頭出來,說道:“王爺,借我騎騎自行車啊,這麽晚了,曉麗自己迴去不安全,我給她送迴去。”


    “車沒鎖,你自己推就行。”王言笑嗬嗬的看著盤手串子的老關頭:“提督爺給什麽見麵禮了?”


    “這會兒不興那個了,再說那丫頭也不懂,結婚的時候再說吧,你小子可別跟這將我。”老關頭說道:“孫賊,去送你媳婦兒迴去吧,正好進院了,不費二遍事,我去看看你說的茶具,一會兒他就給我送迴去了。”


    說完話,老關頭自己就進了王言的屋。


    “嘿,這老爺子。”王言搖了搖頭:“行了,你走吧,我送他迴去。”


    韓春明拱了拱手,轉身跑迴家裏招唿著蔡曉麗出來,在老韓家一家人的歡送中,跟王言打了個招唿,跟韓春明一起推著自行車出了院。


    “大娘,這兒媳婦滿意吧?”


    韓母哈哈笑:“滿意,能不滿意嘛。這姑娘長的好看,又懂禮貌,嘴還甜,一看就是過日子的。我們家五子能找這樣的媳婦,那可真是撞大運了。”


    跟老韓家的人聊了幾句,王言也洗完了漱,迴到屋裏又跟老關頭展示了一些其它的物件兒,東拉西扯的聊了半天有關古玩的事,這才給這老酒懵子送迴了小賣部旁邊的小院。


    他就是看電視劇,這老關頭總是喝酒,但是五十多度的白酒,老關頭歲數應該也不小了,一天也喝不了多少。他進來了,之前跟韓春明閑聊才知道,老關頭是正經的酒人,早上起來就開喝,沒事兒就滋了兩口。一頓倒是喝的不多,但是架不住這老小子喝的勤快。這一天下來,也有一斤酒了,天天迷迷糊糊的。可不就是酒蒙子麽……


    翌日,在老蘇家吃了早飯,又跟蘇萌膩歪到九點多,招唿著韓春明出發。


    老莫,是指莫斯科餐廳,五四年建成開業,是新華夏成立後京城的第一家西餐廳,位於西直門外大街。幹部子弟是這裏的常客,所謂老兵,更是常客中的常客,後來的很多有關這個時期的文學作品,這裏都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場景。


    以前韓春明距離王言太遠,不清楚王言到底混成了什麽樣,這一次他見識到了,包括楊華劍也開了眼。楊華劍其實也是一樣,以前跟王言也沒走多近,就知道王言很威風,知道他認識的很多人都知道王言,但還是沒明白王言到底達到了什麽程度。


    才進了老莫的門,背著手閑庭信步的王言就笑嗬嗬的點頭,迴應著別人的招唿。當然很多人不認識,但也有很多人認識。


    確實他們這個歲數的,不是當了兵,就是到了什麽單位去幹活,但是來這裏吃飯,又不是非要是什麽老兵。人家有那條件,也能搞來餐券,那就過來吃點兒喝點兒,又有什麽毛病。


    等到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做好,要好了中西合璧的各種餐食,韓春明跟楊華劍一起對他比著大拇指:“王爺,牛。”


    王言搖頭擺手:“這沒什麽,他們多數都是軍人後輩,根正苗紅。年輕的時候又沒什麽事兒幹,所以尊重強者,我從小練武,他們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他們比較尊重我。那時候大家一樣窮,除了一些來自父輩的福利,比如咱們來這老莫吃西餐,別的大家也沒差太多。


    但現在不一樣了,大家都參加工作,就好像楊華劍一樣,父輩的能量展露出來,大家差距就大了。他們還能跟我叫王爺,那是正經給麵子了。不過相信你們也能感受到其中的距離感,畢竟我就是個食品廠修設備的,這些年又沒怎麽聯係,所以大家也就是麵上好看。要是當真了,那可就太天真了。”


    韓春明了然的點頭,道理他都懂,而且之前王言也給他說過差不多的話。不過他還是認為王言牛逼:“王爺,您可夠低調的。就算跟您說的一樣,那您這麵子也不小了,這一屋子的人可沒有泛泛之輩。哦,除了我這個劉姥姥一進大觀園的,可全是高幹子弟,都是老革命的後代,夠麵兒了。”


    “那不說了麽,就麵上好看。”


    楊華劍擺了擺手,拍著傻乎乎點頭的韓春明:“你還是低估了咱們王爺的低調,春明,你被騙了。”


    “什麽意思?”


    看了眼笑嗬嗬不說話的王言,知道可以說,楊華劍問道:“你說王爺是幹什麽的?”


    “不義利食品廠後勤修設備的麽,還能幹什麽?”


    “要不說你低估了王爺的低調呢,我告訴你,他基本上是咱們京城最大的票販子,他給那些倒騰票的倒騰票,你就說厲不厲害。聽說還有其他的一些肉啊、蛋啊什麽的,也倒騰著呢,專門賣給那些國營的大廠。王爺幹這種事兒,你說他能簡單?所以說啊,王爺的話你聽聽就得了,不能看表麵。要不是上次我在什刹海碰到了,這輩子我都不知道王爺幹這個。”


    王言笑嗬嗬的看著他:“行啊,這都打聽出來了?”


    “這世界上就沒有秘密,那天跟你身後的那個胖子名頭不小,圈子就那麽大,問上幾個人也就知道了。”


    韓春明是真的以為王言是一個月二十六的工人,誰能想到這還投機倒把呢。他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發現很多人的目光都無意識的在注意著這裏,雙手撐著桌沿俯身上前:“王爺,您這要是被抓到,那可就是十年二十年啊。”


    “想活的好,想賺錢,可不是就得冒風險嘛。你也知道我在廠裏天天喝茶水,一個月二十六塊錢,那些錢夠幹啥的?所以啊,你們倆知道也就知道了,我相信你們倆都是嘴嚴的,可別給我往外傳。被抓進去都是小意思,我跟蘇萌那可就黃了。我這等著結婚之後踏踏實實過日子,再傳宗接代呢,你們可別害我。”


    倆人連連保證,別說他們倆不是那種人,就算他們是,他們也沒膽子舉報王言,那不純純閻王爺麵前上吊麽。


    其實這也是楊華劍真的請吃飯,還來老莫的原因。倒也不是求著王言,而是聊聊感情,結交結交,肯定能求的上。


    韓春明受刺激了,他看王言上頓土豆下頓土豆的還有些幸災樂禍呢,誰想到人家真人不露相,跟那演貧窮呢。


    帶著這種複雜的想法,以致於他吃著頭一次吃的西餐,都沒嚐出什麽味來……


    吃吃喝喝一頓,感謝了楊華劍的慷慨,韓春明費勁的蹬車馱著王言,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王爺,您老一個月到底能賺多少錢啊?”


    “手下還有一些兄弟,得給他們分錢,另外也得收些物件,這不都是花銷麽,到我手裏其實也沒多少。有時候四五十,有時候一百多,再有時候可能好幾百。”


    “您看我能幹嗎?”


    “我沒親沒故的,啥也不怕。手下那些兄弟,原來也都是打仗不要命的主,人家也不怕被抓進去。你這都沒在廠裏吃過葡萄幹的選手,你說能不能幹?再說你要真被抓進去了,我怎麽跟你媽交代?你就別尋思這個了。”


    現在沒有蘇萌,韓春明不會再偷麵包,程建軍不會再舉報,那麽韓春明就不會被帶到保衛科寫檢討,更不會聽到廠裏收雞蛋的事兒。也就不會跟著蔡曉麗還有濤子去村裏收雞蛋,不會被程建軍舉報。沒了這些爛事兒,那韓春明就不會被開出場,從而因為檔案有汙點,沒辦法之下去收破爛。


    不過即便沒了這些,其實也不影響韓春明的成功。因為他有意識的在收集古董,而且原劇中表現出來的,他很會抓住機會。不管是開飯店,還是搞房地產,都是因為他本身的特質,而不是因為經曆的陰差陽錯。


    韓春明也自知不可能,就是張嘴隨口說一說,試探試探罷了。想了想,他說:“王爺,這時間還早,要不咱們去什刹海溜達溜達,您帶我見見世麵?我以前還真沒來過這種地方。”


    “這有什麽不行的,就是這會兒可能人不多,沒那麽熱鬧。”王言說道:“你師傅以前就沒跟你說過這邊?他可是正經的遺老遺少,那邊不少跟他一樣的,都在這邊賣東西補貼家用呢。”


    “沒聽說過,可能是怕我紮裏邊出不來,被抓起來吧。那這麽一看,那邊的人都識貨,不好忽悠啊。”


    “這是一定的,所以你看看熱鬧也就得了……”


    就這麽閑聊著,韓春明吭哧吭哧的蹬車到了什刹海。停好車,又去到了先前的那條胡同。


    韓春明確實是比較激動,真的見到了不少好東西,最後碰到了個喜歡的清朝物件兒,砍了一番價,跟王言借的錢。


    正在倆人跟這閑逛的時候,一個年輕人驚喜的湊過來招唿一聲:“王爺?您也喜歡這些個老物件?”


    王言皺眉看著這個穿著一身軍裝,身型消瘦,留著平頭,看起來還算眉清目秀的人,想了想說道:“你是剛才老莫跟李老四一起吃飯的……”


    “馬都!”


    “啊對,馬都。”


    其實之前吃飯王言就認出來了,就是現實世界中非常出名的混京圈的,大院子弟,下過鄉,插過隊,工廠裏幹過活,後來寫,當編輯,又開了個人博物館,成了有名的收藏大家。


    王言也挺意外的,不過之前他沒在意,沒成想現在又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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