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還有點本事!”


    離姬話音一落,隻見她抬手一揮,那群侍女得了命令紛紛拿好長刀衝向沈泠溪。


    沈泠溪凝眸,身子一個旋轉,直接抄起桌上放著的東西就往侍女砸去,見什麽砸什麽,隻要是身邊有的全部狠砸過去。


    一時間,那群衝上前的侍女被沈泠溪逼得節節敗退,一邊艱難往前走,一邊小心躲避沈泠溪砸來的東西,十幾個侍女竟被弄得格外狼狽,隱隱有後退趨勢!


    “本主看誰敢後退,後退者死!”


    離姬站在鐵門邊上,一雙眼睛火爆地看向這頭,見她這麽多侍女竟連一個小丫頭都抓不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侍女們聽了命令,一個個不要命地拿刀奔向沈泠溪,可沈泠溪哪由得一群三腳貓功夫的丫鬟占便宜,她手腕一個用力,直接抄起放著的椅子就像侍女砸去。


    侍女躲避不及,好幾個被砸得頭破血流。


    沈泠溪抓住機會,她再次砸過去兩把椅子,抵擋住侍女發狂來襲的同時,身子一個躍起,雙腿橫踢直接踹翻其中兩名侍女,然後一把奪走長刀。


    瞬時,她整個人與長刀化作一道遊龍在侍女中間穿梭,手起刀落間必帶起鮮血四濺,動作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絲毫不給侍女們揮刀的機會。


    不過片刻的功夫,所有侍女或死或傷倒在地上,再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沈泠溪喘著粗氣站在中間,不過幾招的功夫,她的身子已是力氣耗盡,她隻希望能再爭取一點時間,等人來營救。


    可沈泠溪這樣想,離姬哪能讓她如願,十幾個侍女眨眼間就在她麵前敗下陣來,離姬再忍不住,身子一晃躍到沈泠溪跟前。


    沈泠溪手腕一動,就要有所動作,卻見離姬手指向上一揚,粉末狀的東西直接撲向她,下一秒,她身子一軟,直接栽倒在地。


    “哼!不自量力!”


    離姬冷哼一聲,忽地,遠處的打鬥聲愈來愈近,似乎就要打到這裏來。與此同時,似乎傳來什麽野獸的嚎叫聲,聲音太雜,具體分辨不清。


    離姬來不及多想,扯起地上的沈泠溪放到自己肩上,然後整個人迅速往房間裏麵跑去。


    待走到梳妝台前,離姬迅速從抽屜裏拿出一支樣式別致的珍珠發簪,用手迅速摘掉上麵的珠花,接著那支珍珠簪子居然變成了一把鑰匙。


    她將鑰匙插進梳妝台的某處,霎時台上放著的銅鏡緩緩向下翻轉,卻見銅鏡後竟然出現一塊微微凸出的石塊,上麵畫著一副太極八卦圖。


    離姬手掌輕按那副太極八卦圖,就見床榻邊的厚重石牆突然整個向上打開,露出裏麵的一條山石鋪就的密道。


    離姬將所有東西物歸原位,然後拿起那支簪子,帶著沈泠溪迅速進入密道……


    “嗷嗚……嗷嗚……”


    刀劍打鬥聲不絕於耳,可最讓人驚駭的還是狼嚎聲。


    石洞某處,一群手執長劍的黑衣人和山裏的守衛此刻正對峙著,黑衣人正前方有隻通體毛色灰暗的狼。


    隻見那狼後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擺出一副向前俯衝的架勢,牙齒微微齜著,露出鋒利的牙齒,犀利的眼睛閃著幽幽光芒看向對麵的守衛。


    而在阿黃對麵遍地的屍體,大多是被一刀斃命的,還有的是被狼牙咬傷的。屍體重重疊疊堆著,鮮血染了一地,幾乎找不到可以下腳的地方。


    耶律昊身著一身黑色錦袍,負手從後邊走來,身旁還跟著手持長劍的郭子墨,兩人一黑一青,皆是氣勢不凡。


    耶律昊走至阿黃身側,輕輕拍了拍阿黃的腦袋,“乖!馬上帶你去找阿林!”


    他抬眸看向麵前已然變成一團散沙的守衛,冷銳的眸子裏沒有絲毫溫度,“我再說一遍,交出那名昨夜扣下的年輕姑娘,我饒你們不死!”


    “我……我……我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姑娘,你……你再問一百遍也是一樣不知道!”


    “黑皮蛋!”旁邊的矮個子守衛連忙喚住,眼中全是不能理解。


    原來這群守衛正是沈泠溪昨夜裝傻逃走時遇到的那群守衛,現在長藍山裏所有的守衛死的死,逃的逃,甚至還有一群直接放下兵器投降的,就剩下麵前兩隊守衛死死支撐著。


    “兄弟!”


    被矮個子守衛稱唿為“黑皮蛋”的守衛看向他,一張黝黑的臉上沾滿了血汙,全身多處致命傷,特別是腹部位置,還在拚命淌著鮮血。


    “兄弟,你聽我說,你要怎麽做我不攔你,那是你的自由,可是我決不會放這群人過去。我的命是門主救下的,那麽誓死都會為門主賣命,不管怎樣,哪怕死在這裏,我也在所不惜!”


    “黑皮蛋!”


    矮個子守衛目眥欲裂,黑皮蛋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們兩個平時互相幫襯,這種時候他怎麽忍心丟下他不管。


    想到這,矮個子守衛咬咬牙,“我陪你!”


    說完,他抬手一揮,大聲道:“兄弟們,黑皮蛋是我的兄弟,是我這輩子認定的兄弟,今日我與黑皮蛋死戰到底,兄弟們你們如何選擇,我不予阻攔,兄弟們可自行選擇留下還是離去!”


    其他守衛一聽,臉上齊齊露出複雜神色,可是轉頭一想自家頭頭平時怎麽對待自己,於是所有守衛長刀揚起,齊聲喝道:“我們不走,誓死跟隨大哥!”


    “對,誓死跟隨大哥!”


    “誓死跟隨大哥!”


    ……


    激揚的宣誓聲響徹山洞,黑皮蛋和矮個子守衛見了不由紅了眼睛,黑皮蛋守衛紅著眼睛看向身旁的矮個子守衛,又顫抖著聲音道:“好,兄弟們,今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下輩子我們再做兄弟!”


    “下輩子再做兄弟!”


    “下輩子再做兄弟!”


    ……


    “嗬!還挺忠誠啊!”


    郭子墨冷笑看著麵前這群守衛,雙手抱胸站著,麵上一派的諷刺。不過雖然這樣說,可心裏倒還有些佩服這種地方居然有這樣的人在。


    耶律昊沒有說話,眼神近乎冷漠地看著麵前的一幕,輕啟唇角,冷冷吐出一個字,“殺!”


    郭子墨麵色一滯,但還是沒有出聲製止,抱了劍站著沒動。


    霎時,黑衣人好似出籠的野獸,舉著長劍飛向那群守衛,速度快得肉眼根本看不清,僅僅一眨眼的功夫,所有守衛全被一刀斃命。


    耶律昊見此,麵上依舊不見任何情緒波動,腳步微動,緩步朝前走去,阿黃顛顛地跟在身側,樣子十分乖巧。


    郭子墨等所有黑衣人都跟上去後方才挪動腳步,目光有些複雜地看了眼地上死去的守衛,歎息地搖了搖頭,然後跟上前去。


    人散盡,山洞一片寂靜,隻餘空洞的山石迴音不斷。


    片刻後,從另一入口走來四人,當先的那人一身潔白長衫,身形頎長,俊美不凡。


    “唉!隻可惜投錯了主子,就這樣白白丟了一條命啊!”


    盛錫歎息地看著麵前的一幕,有些惋惜地搖搖頭。


    一旁的季千塵撇撇嘴,看著地上的屍體,有些好奇問道:“剛剛那名黑衣男子是什麽人?看起來神神叨叨的!”


    “嗬嗬!”盛錫一掃滿臉好奇的季千塵,“他啊,一個你得罪不起的人!”


    “你……”季千塵狠瞪了眼盛錫,轉眸看想一直沉默不語的雲琛,可到嘴巴的話,還是沒有問出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雲莊主不簡單,雖與他相處短短幾日,可總覺得這個人全身都透著一股捉摸不透的感覺。


    想到什麽,她道:“我們還是快跟上去吧,不然跟丟了不好!”


    說完,季千塵順著耶律昊離去的方向走去,沒有理會雲琛幾人。


    盛錫見季千塵走遠,轉了頭看向雲琛,見他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墨模樣,不由急道:“誒,人家可是死士都出動了,顯然對沈美人是一片真心,你就不擔心沈美人原本就不在你這兒的心,被拐走了?”


    雲琛目光寒涼看來,“你很閑?”


    “得得得,我不管你的事行不行?真是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盛錫碎碎念了兩句,白了眼雲琛繼續道:“我可告訴你,小爺見過的女人比你吃過的鹽還多。英雄救美這類的戲碼雖然老掉牙了,可這招對女人百試不爽,你可要小心著點,當心沈美人真對那小子動了什麽感情!”


    雲琛眼眸突地像一道利劍一樣射向盛錫,寒涼刺骨,周身的冷氣像要凍死他。


    盛錫直接後退幾步,訥訥道:“嘁!你……你自己多想想吧,看在兄弟的麵子上,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盛錫轉身朝著季千塵離去的方向追去。


    “呃,公子,盛公子其實說得挺有道理的!”


    一隻不曾說話的玄雨站在雲琛旁邊默默插嘴道,可一見自家公子射向他冷颼颼的眼神,再不敢說一個字,急忙低了頭默默當個鵪鶉。


    雲琛輕哼一聲,手指一動,一顆石子徑直朝地上躺著的一名守衛飛去。


    接下來,就聽一聲低到不能再低的一道呻吟在寂靜的山洞裏響起,這一聲雖小,可在場人倒也聽得真切。


    玄雨震驚看著雲琛,“公子?”


    “救人!”


    雲琛懶得看傻愣愣的玄雨,掉下一句話,一揮長袖,直接順著盛錫等人離去的方向而去。


    “呃……”


    玄雨怔在原地,然後轉頭看地上躺著的那名似乎叫“黑皮蛋”的守衛,不知怎的,盡管山洞寒峭入骨,他依舊覺得心頭火熱。


    虛掩著的鐵門前,阿黃一狼當先衝進屋裏,一雙琥珀色的銳利眸子此刻閃著灼灼光芒,身上的狼毛也順滑得不像樣,看起來就十分地威風凜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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