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寧遠把自己的聯係方式給了朱重山。


    之後,便和楚鳶一起帶押著文銘和校長離開了。


    越野車上,楚鳶在開車。


    寧遠坐在後排,半死不活的文銘和校長被他放在腳下踩著。


    楚鳶從後視鏡看了寧遠一眼,張張嘴,到底是沒能說個什麽。


    反倒是寧遠忽然開口了。


    隻見他一臉懊惱的拍了拍腦袋,悔恨道:“淦,忘記找姓戚的要錢了!”


    聽到這話,楚鳶適時開口,“如果是在懸賞站上接到的任務,對方肯定會給錢的。”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


    “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姓戚的是武協的吧,武協的人怎麽也不至於欠賬。”


    “對了,你們談的價錢是多少?”


    寧遠:“……”


    楚鳶:“……你為什麽沉默了?”


    “嗬嗬,光想著啃大瓜去了。”寧遠撓頭,一臉不好意思。“沒談價……”


    楚鳶無語,沉默兩秒,“好歹是個武協治安官,應該不會少。”


    “但願吧。”


    寧遠咂咂嘴,迴憶了一下戚誌成的模樣。


    人倒是長得挺實誠的……可是這人好像忘性很大啊!


    話頭被拉起來了,楚鳶自然不會放過,當即問起了學校裏的各種細節。


    寧遠左右無事,也就說了起來。


    聽完寧遠的說辭,楚鳶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溜圓。


    “一次出現三個{暴食}途徑?其中一個還成了【二罪身】?!”


    寧遠點頭,表示楚鳶沒聽錯。


    楚鳶秀眉微皺。


    老鳥的直覺告訴她,這事兒肯定有問題。


    啥時候罪人能這麽頻繁的出現了?


    難道和荒野人有關?!


    當初處理代號書生的處刑人時,楚鳶就知道,書生疑似和荒野人接觸過。


    當時就有不少人達成了一個共識:荒野人在壁壘裏。


    不過,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們始終沒有找到荒野人的蹤跡。


    因而不少人猜測,荒野人可能在書生落網以後,直接逃出壁壘了。


    可如果今天這事兒和荒野人有關的話……


    楚鳶偏頭看眼半死不活的文銘和校長,覺得有必要好好審問一下這倆人了。


    正好罪人沒有人權,怎樣惡劣的審訊手段也不過分。


    昏迷中的二人隻覺得一陣寒意襲來,本能的顫了一下。


    也是在交談中,寧遠與楚鳶迴到了初星集團。


    ……


    壁壘西區紅星小學的事情很大,根本就瞞不住。


    很快,整個壁壘都知道了紅星小學事件。


    沒過多久,大量的新聞在網上湧現。


    雖然很多新聞隻記錄了隻言片語,但這些內容都很有噱頭。


    例如:罪人襲擊、六十餘名學生死亡、血紅色的校園……


    這樣紮眼的詞匯吸引了廣大壁壘居民的注意。


    更令他們窩心的是,一張記者拍下來的照片:


    六十餘名學生的父母在校門外慟哭、哀嚎,在他們麵前擺著一個個小小的屍體……隻剩軀幹的屍體。


    很快,在大量記者不遺餘力的挖掘下,更多的信息披露出來。


    有消息報道,當天有人頻繁向武協求助,卻沒有迴應。


    還有消息提到,小學裏有人布置了信號屏蔽器,隔絕了周圍的信號。


    更有小道消息說,有武協內部的人提出要去小學查探,但被上層領導壓下。


    甚至還有人查到該校校長不久前提交的安全演練申請。


    其申請的日期,正是今天,然後今天就出事了。


    最重要的事,今日在學校開殺戒的人之一,就有這個校長!


    顯然,今天這事是有大問題。


    牽扯到教育安全問題,甚至牽扯到武協高層貪汙、思想不端。


    一時間,整個z167壁壘輿論嘩然,民意沸騰。


    也就在這種時候,一條更勁爆的消息爆了出來:在紅星小學裏肆無忌憚的罪人,疑似與荒野的罪人組織有關聯。


    這下,整個壁壘算是徹底炸了。


    一些人想要把事件悄然平息的想法是徹底被葬送了。


    在一些大人物眼中,如今平民憤最好的辦法就隻有一條。


    沒過兩天。


    下城區一批管理官員被斬於馬下,大量的貪汙金額被掃了出來。


    上城區,文氏教育集團砸出大筆的賠償金額,整個集團資金縮水三分之二,沒過多久就被破產清算。


    整個z167壁壘上上下下被罰了一大堆人。


    落馬的落馬,流放的流放,死刑的死刑……


    這一通手段下來,輿論倒是漸漸平息了下來。


    很快,紅星小學事件也逐漸穩定下來。


    輿論不再爆發,一切的事情又歸於專業人員的調查。


    紅星小學裏,炸彈早就被拆完。


    隻是武協治安官們依舊守在學校門口,禁止普通民眾靠近。


    學校內,兩組專家攜帶著各種儀器,在學校裏仔細探查起來。


    這些日子,兩組專家將學校教學樓裏裏外外都仔細查了一遍,愣是沒找到信號屏蔽器的所在地。


    甚至,他們還特地拆了一堵可疑的牆體,也沒有發現信號屏蔽器。


    就在專家組有些麻爪的時候,有人意外捕捉到地下傳來的一組攔截信號。


    於是,學校的操場就被挖開了。


    也是這一挖,專家組終於找到了信號屏蔽器的存在。


    足足一百餘個信號屏蔽器串聯,同時運作起來後,將整個紅星小學及其周邊籠罩,截斷了信號傳輸。


    這些信號屏蔽器的做工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製作風格很有荒野人的感覺。


    而實際上,專家組也確實在這些信號屏蔽器上發現了荒野犯罪集團的標誌:


    一朵黑色的鬱金香。


    ……


    “黑色的鬱金香?”


    初星集團,地下靶場。


    寧遠看著楚鳶發過來的情報,有些不明所以。


    他今天本打算找戚誌成要賬的,都過去一周了,還沒給他錢。


    結果打聽了一陣才知道,戚誌成受困於內部調查,暫時脫不開身,根本沒法給他打錢。


    於是寧遠就沒事兒幹了。


    他茫然了一陣後,幹脆來了初星集團的地下靶場,想試試槍械射擊。


    一來是沒事幹,純當打發時間了。


    二來,哪個男人不想提槍射上幾發呢!


    雖然環數不高,甚至還基本上都是拖把,但至少寧遠射爽了。


    也就是在他爽過之後,楚鳶把這份情報共享給了他。


    見寧遠一臉茫然,楚鳶翻了個白眼,解釋了起來,“黑鬱金香,一個犯罪組織,成員構成從罪人到流浪者都有,組織體量不算大,但是禍害不小。”


    “所以呢?”


    “上頭懷疑黑鬱金香在對壁壘進行反滲透,事實上,‘書生’的墮落可能就是他們誘導的……”


    “‘書生’是誰?”


    楚鳶:“……這不重要。”


    深吸一口氣,她接著說道:“說正經的,上頭打算對處刑人進行為期三天的思想教育培訓,你記得參加,通知已經轉給你了。”


    聽到這話,寧遠的臉當時就皺成了一團。


    而在看到培訓的地點後,他的臉就皺得更緊了。


    “說好的可以不用去教堂呢?!”


    “這不是特殊情況嘛。”


    看著手裏的通知,寧遠沉默良久,一臉艱難的點點頭。


    根據培訓的通知來看,隻是聽些思想道德課,問題不大,隻要想辦法不睡著就行。


    而且,一天一節課,一堂課也就一個小時,問題不大!


    如此想著,寧遠忽然就聽到楚鳶開口,“但要是真不願意去上課,也可以幹別的。”


    “幹啥?”


    “去荒野,刺探黑鬱金香的情況。”


    聽到這話,寧遠當即變得激昂起來,“那我肯定選去上課啊,學習使我快樂。”


    楚鳶:“……”


    好家夥,說得這麽有激情,老娘還以為你要為壁壘捐軀了。


    翻了個白眼,楚鳶腰身一扭,轉身離開了。


    而寧遠則是繼續麵對靶子,準備再開幾輪槍。


    這玩意射得爽,他有些愛不釋手。


    然而,剛開沒幾槍,寧遠的手機就響了。


    拿出手機看了眼。


    來電顯示:朱重山


    寧遠眉頭一挑,接通的電話,“有什麽事兒嗎?”


    “……能幫我,介紹一個工作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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