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陸陟租來一輛車,兩人把姚曼彤三人運到九校,為了避免他人懷疑,途中張天流用黏土煉製了一具一比一的烈焰俠石膏像,用布隨便蓋了點,姚曼彤三人的冰雕則裹得嚴嚴實實,被人發現也隻會當陸老師自戀!


    果然,第二天陸老師給自己打雕像的消息就傳遍了全校!


    導致陸陟第二天上課,講課沒多少,全在解釋雕像問題!


    到了放學,他迴到寢室見屋裏多了一個女人!


    而張天流正在操控係統界麵,似乎在煉製什麽兵器,並沒有向他解釋女人的來曆。


    陸陟懶得打聽女人,坐下來問:“你究竟想幹什麽?能不能告訴我?”


    專心操控界麵的張天流沒看陸陟一眼,卻迴答了他的提問:“我並沒有目的,非要說有,跟你一樣。”


    “你不用騙我。你做的每件事我都覺得在計劃之中。”


    “你真把我當神啊?挖坑是我的毛病,為生存下意識的行為,因此旁人看來我做事很連貫,但你們不搞事,特別是別把我牽扯進來,不會有後續。”


    陸陟無語。


    張天流意思再簡單不過,原地挖坑,愛跳不跳,偏偏他們一個個往下跳!


    讓張天流不得不感慨:“什麽都不懂就敢杠,你們是怎麽活到今天的?放南陸早死了。”


    陸陟聞言疑惑道:“南陸很兇險?”


    “他沒告訴你?”張天流的意思是南正信。


    陸陟搖頭。


    “這廝可真壞!”張天流笑了笑,點支煙後解釋:“故意不說就是讓你們認為南陸異人好欺負,也的確,多數異人對你們沒有威脅,但這些人你們找不到,找到了也未必惹得起。你們忌憚的五個異人,除了公叔憐陽其餘還好,真正可怕的是默默隱藏在背後,一聲不吭,偷偷發育的家夥,我們一次次的出風頭,情報一次次暴露,而他們,誰了解?活下來的異人多才可怕,我這一批,隻了解半數,剩下半數我一概不知。你說總榜三萬有多恐怖!”


    隻要惹事必露馬腳,即使站在聚光燈後的黑手也無法幸免,總會有人抽絲剝繭抓到他,不論他是輸是贏,他都會被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


    張天流破解羿哲的舉動,落在明眼人眼裏肯定能猜出他的能力不僅千裏眼!猜到他能“預見”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張天流異能不是預見,也差不多。


    會讓人聯想他曾一次次提前做好閃避的舉動,除了預見這種提前預知對手出招的能力,還有什麽能化解羿哲瞬殺?


    他的bug係統,別人未必不會有。


    不過現階段暴露一點沒什麽,真正耀眼的是王乞和湯靖承、洮洮這些,他的高光表現會讓張天流黯淡無光。


    陸陟從張天流的分析中,也逐漸了解到了他這個人。


    但他卻沒有陷入張天流的怪圈中,而是作為旁觀者的問:“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張天流一愣,隨後點頭道:“有點。”


    “我看不止一點。”陸陟笑道:“而是很嚴重!”


    張天流無所謂道:“沒關係,它不會害我。”


    陸陟搖頭道:“但它給不了你幸福。”


    “你是要向我求婚還是咋地?”張天流斜瞥陸陟。


    陸陟被他惡心了一把,沒好氣道:“你的思維還能再跳點嗎?”


    張天流把煙頭掐滅道:“別想用這種方式在我身上獲取信任。”


    陸陟是哭笑不得啊,無奈道:“你既然有被害妄想症,而且還是重度晚期,我就知道說什麽也不會取得你的信任。我隻是覺得你太封閉,或許隻有別人為你而死,魂飛魄散你才會相信它,真遇到這樣的人,你對得起它嗎?”


    “我會給她祈禱的。”張天流收了界麵,對一直不關心他們交談的邪狼王道:“可以了。”


    邪狼王立刻將一縷元神進入姚曼彤識海。


    “你這是?”陸陟猜到了什麽。


    “你說起什麽俠好?”張天流問。


    “別搞了!”陸陟真心哀求。


    張天流把剛剛煉製好的一個狼臉麵具與一套狼爪拋給姚曼彤道:“就叫夜狼俠吧。”


    看到邪狼王把麵具戴好,張天流忙道:“不對,麵具不是這樣戴的,應該斜著掛側腦上,把正臉露出來,哎,這就對了,陸老師覺得如何?”


    陸陟能說什麽?


    “這樣真能做到你說的?”邪狼王問。


    “不行,目前百族城沒有碰撞,小賊抓了沒多大用,不過還是去逛幾夜,給人家有個印象,你也別管它支持反對,先有輿論,然後造個契機,揪住百族城百族管的理念展開跟散沙盟和九州集團的對抗。”


    “你瘋了!”陸陟聽得毛骨悚然。


    “又不是刀兵相見,別怕。”張天流沒好氣道。


    陸陟真的生氣道:“我不信你不知道,這樣會引發戰爭!”


    張天流看向他問:“那你說,是人管百族好,還是百族管百族好?”


    “人管未必不好,至少目前百族沒有這樣的能力,最起碼要等我們學生這一代百族成長起來。”


    張天流讚同道:“嗯,所以我現在開始鋪墊。”


    “你……”


    “他們等到那時候,格局卡死,涼的黃花菜都吃不到。”


    張天流雖有理,但陸陟還是堅持自己觀念道:“你考慮過事情的嚴重性嗎?發展怎麽辦?規劃怎麽辦?百族的權力是代表投票製還是民選?治安呢?九州集團撤出警衛局怎麽辦?再此之前,散沙盟和九州集團會設法阻止,那勢必用盡謀略,從內亂到外戰,百族城休想有太平了!你的戰略呢?”


    陸陟考慮很充分,但張天流考慮更充分:“三國歸晉不懂啊,散沙盟已經宣戰了,九州集團勢必還擊,百族不會站隊了,從武宗逃走的妖獸已經重歸故土,他們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達到報複修士目的,這三股勢力一旦僵持你說百族城會是個什麽樣?我說過,你要給他兩擦屁股,烈焰俠必須站出來,組建俠客聯盟,夜狼俠會是第一位走獸俠,什麽製度,什麽管理,難嗎?管好俠客聯盟就能管好百族城,把俠客變成職業,要比警衛更有用。”


    陸陟無奈的靠在椅背上,閉目道:“你玩得太大了!你能控製好嗎?”


    張天流搖頭道:“吉兇禍福無法預料,我隻能盡我所能,不走這一步,三股勢力會把百族城變成戰場。”


    陸陟無言以對。


    “發動戰爭消耗的確大,能將一個大勢力給毀掉,有穩固發展的前景沒人這樣幹,但散沙盟覺得金景會步永夜後塵,那麽高層將會盡可能的搜刮,門下弟子死得越多,他們手裏的資源就越多,最後卷錢走人,到另一個地方從頭開始。”說到這,張天流看向陸陟又道:“是不是感覺很熟悉?”


    陸陟睜開眼,看向張天流,張張口剛想說是張天流的原因,但話到嘴邊他愣住了。


    越獄事件被誤以為海族攻打這番謊話,可信度雖不等於零,也差不了多少,而且還不是很難想到的點,張天流未必是唯一提出的,為何作用如此大?引得一個門派打算卷錢走人!


    這種奸商手段不是金景作風,金景還有很多更強大的勢力擋在散沙盟前麵,他們何苦如此折騰?


    是有人在他們耳邊時時刻刻的勸說,甚至作為表率,布個亦真亦假的局,使其形成恐慌,這時候如果有人提出,不論是真是假,眼前的利益不能割舍,更要為將來做準備。


    於是散沙盟代表來到百族城!


    他們不會想到,這一步踏出就不能迴頭了!


    不是一句:“算了,我上次開玩笑,新城繼續由九州集團管理。”就能解決的。


    門下弟子如何想?


    散沙盟是抱團生存,百族城利益雖大,可分攤下來遠遠不夠,而且分的也不公平,因為幾百年來不斷騷擾邪狼嶺的是散沙盟裏的中小門派,大門派要麵子,協議方麵也不好解釋。


    分贓的時候,出力最多的卻拿最少,換誰舒服?


    用大門派的解釋是,當年你們騷擾的時候,我們都暗暗資助了,是一錘子買賣,現在你得的少是你門派小,沒發展起來怨不得我們。


    小門派怎麽想他都有怨氣!


    勢必支持戰,甚至想瓜分新城區。


    用恆古不變的真理,人性本自私來看,散沙盟沒有迴頭路走。


    一旦觸發戰場,武宗因為越獄事件自顧不暇,白炎帝國內鬥不休,那麽最後獲利的將是九州集團!


    從九州城、散沙盟到百族城連成一線,一躍成為金景東北第一大勢力,而最後贏家,王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行踏天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午夜狂響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午夜狂響曲並收藏行踏天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