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晴,黎王在密室之中修煉一晚後,並未察覺芭蕉扇已被掉包,將假芭蕉扇收迴,出了密室,前去早朝。


    薑山身影出現在密室中,然後一揮袖子,法力流轉,籠罩蚩尤、獓因、風伯、雨師四個神像,四神像表麵光芒流轉,很快迅速縮小,從一丈高變作幾寸高。


    薑山輕輕一攝,收入如意袋中。


    這神像不簡單,尤其是獓因神像,或許是他更進一步的機緣。


    但肯定不能在這裏參悟。


    一道法力打出,一旁幾顆石子便變化成四個神像的模樣,李代桃僵。


    做完一切之後,薑山離了王宮,之後想了想,又在王城中逛了逛,將整個王城的實力都記錄下來之後,方才縱身折返。


    騰雲駕霧,穿梭千裏,順著冥冥中的感應,確認兩儀劍的位置。


    他走後,夜翎要主持大局,征討大黎國,如今在何處不確定。


    但如今兩儀劍保護夜翎,所以確定了兩儀劍的位置,也就發現了夜翎的位置。


    很快有所感應,來到一山,遠遠見著山下戒備森嚴,一列列羅刹旗幟鮮明。


    薑山麵露好奇之色,這地方平平無奇,夜翎來此做什麽?


    心裏好奇,薑山降下雲頭,忽然感覺一股淡淡的熱氣湧動,又見下方雲霧繚繞,水汽氤氳,表情頓時微妙起來。


    這似乎是個溫泉啊,夜翎這是在做什麽?


    原本忙碌了一夜有些疲憊的薑山這是突然精神了起來,目光直直望去,穿過層層霧氣,終於看到了夜翎,依靠在泉邊,大半的身子都潛在水下,如緞子般的秀發散落圓潤香肩,鎖骨精致雪白,似乎是因為熱氣,美豔的麵龐多了幾分酡紅,嬌豔動人。


    薑山猛地眨了眨眼,這是我能看的嗎?


    我是再多看一會呢,還是現在就出去呢?


    這個問題很嚴肅啊!


    薑山一臉糾結,但腳步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


    隻是這狀態沒有維持多久,便聽到兩聲劍鳴,卻是兩儀劍先發現了薑山這個主人,歡喜不已,直朝薑山而來,又如見到了父親的孩子一樣環繞著薑山飛舞。


    “薑山?”原本閉目的夜翎聽到兩儀劍劍鳴,頓時有所反應,睜開雙眼,警惕地向兩儀劍所在的方向。


    薑山被迫站了出來,看著夜翎,感覺氣氛尷尬沉默,但這麽尷尬著會顯得他更尷尬,所以隻能幹巴巴道:“中午好。”


    還是磨合不夠,這要是混鐵棍,一定會老老實實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還得花時間再磨磨,看到自己不用這麽激動的。


    看到真的是薑山,夜翎頓時鬆了口氣,麵上露出一分淺淺笑意:“迴來了,沒遇到什麽事吧。”


    “當然,大黎國可還留不住我。”薑山輕笑著,心裏卻暗暗琢磨,一個女孩正在洗澡的時候,被你遇到,然後她一不驚慌,二不叫人,就這麽在裏麵說話。


    自己難不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功攻略了?


    “那便好。”夜翎說著,就在薑山震驚的目光之中,直接站了起來。


    隻是這麽一站起來,薑山方才的遐想也就被瞬間擊潰。


    因為夜翎她還下麵還穿著衣服。


    雖然相對平時的打扮,稍微顯得暴露了些,但該遮的全遮住了,唯一能看的便是那玲瓏曲線,可這不是薑山想看的呀。


    夜翎離開溫泉,身上法力運轉,頓時將身上水汽蒸騰幹淨,衣服變幹,又一揮手,放在一旁的淡粉色外衣飛來,穿戴在身上,那一雙欺霜傲雪的藕臂也就這麽消失在了薑山麵前。


    薑山頓時覺得世界沒意思了,又躺在了一旁的石頭上,恍若一條鹹魚。


    穿好衣服的夜翎轉過身來,看著無精打采的薑山麵露疑惑,旋即有些明白,好笑道:“你莫不是以為我在水下什麽都沒穿吧?”


    “不然呢?出來泡澡穿什麽衣服?”薑山道。


    你這是對溫泉的侮辱啊。


    “露天之所,野外之地,赤身裸露,不怕遇到變故嗎?若是發生些什麽,豈不是連出水都不便?若非沒得選,誰會這般奇怪?”夜翎好笑道。


    “那那伱大早上的,穿著衣服泡溫泉不奇怪嗎?”薑山道,明明是你這兒更奇怪好嗎?


    “要你管?”夜翎沒好氣道,薑山走後,她本來沒什麽,直接帶兵攻打大黎國。


    但後來入夜,薑山還沒有迴來,便有些奇怪,以薑山騰雲速度,盞茶工夫便能一個往返,白天去的,到了晚上還沒有迴來,莫不是出了變故?


    然後又等了半夜,薑山遲遲不歸,夜翎便有些擔心,這般過了整整一夜,到了第二日,竟然還沒迴來,便又多了幾分擔心,但不知道如今情況,也不好貿貿然前往王城尋找。


    她素來有個習慣,心煩了,便喜歡將身子浸在水中。


    本來想找個池子的,但發現旁邊有個溫泉,想著薑山在溫泉的樣子,想了想也就進了去。


    但這些話,總是不能和這蠻牛說的。


    “好,我不管,那這芭蕉扇,你不要了?”薑山從如意袋中變出芭蕉扇來。


    正調笑著的夜翎看到薑山手上芭蕉扇,頓時麵色一呆,“你真的帶迴來了?”


    “當然,拿著,我的聘禮。”薑山笑著將芭蕉扇遞了過去。


    夜翎聞言麵色一紅,白了眼薑山,但還是很實在地將芭蕉扇拿了過來,默念口訣,就見著幾寸大的芭蕉扇忽然變大,約莫三尺來長,夜翎握住扇柄,猛地一揮,頓時間陰風湧動,天色陰陰,隱有雨水。


    “果然如此,芭蕉扇,迴來了,真的迴來。”夜翎看著芭蕉扇造成的動靜,喜極而泣,兩行清淚從麵頰上掉落。


    她母親臨終前,最大的愧疚就是把芭蕉扇給了黎王,導致閻氏一脈,不僅沒了王,還連傳承法寶都沒了。


    如今芭蕉扇迴來了,母親,你可以瞑目了。


    薑山輕歎了口氣,擦去夜翎淚水,道:“好了,高興的事,不哭。”


    夜翎撇過頭去,自己擦淚,看著薑山眼中滿是感激,但不知為何,沒有想說謝謝的意思,不知是因為怕再被薑山調戲說要以身相許,還是因為這是聘禮。


    “另外還有件事,我要請教你,你知道這兩個雕像和你們閻氏羅刹是否有關係嗎?”薑山笑著,變出風伯雨師兩座雕像來。


    “這兩個雕像?”夜翎看著薑山變出的風伯雨師雕像,微微皺眉道,“不知道,和我們有關係嗎?閻氏的東西,我知道的不多,母親也沒有告訴我,而那些關鍵的典籍,現在都被吠氏拿著。”


    “應該有吧。”薑山將王宮所見說出。


    “這樣嗎?”夜翎想了想,雙手結法印,口中念念有詞,非是三界通用之語,而是羅刹族的語言,晦澀難懂,好似咒語,念了一陣後,風伯雨師兩個雕像卻有反應,微微泛出紅光。


    薑山目光微亮,還真有關。


    夜翎也是欣喜,她這咒語是她母親臨終前時不時念著的一段咒語,那時候她母親已經快油盡燈枯,說著這段咒語,是無意識的,她根據她母親的話,勉強判斷出是和開啟有關。


    沒想到竟然真的有效。


    想著,夜翎又劃破指尖,兩滴鮮血飛出,落在風伯、雨師兩處雕像上。


    風伯雨師頓時光芒大放,一道紅光飛入夜翎眉心,夜翎頓時一定,許久後才又清醒過來。


    “怎麽?得到什麽了?”薑山問道。


    “兩篇法訣,真正的神通法門。”夜翎輕輕一笑,伸手握住薑山的大手,閉上雙眼,一股法力運轉入薑山體內,風伯雨師法相也閃閃發光。


    薑山頓時心神一震,意識沉入一片昏暗之中,見著一頭鹿身蛇尾,卻是雀頭的神靈飛翔蒼穹,揮手間九天罡風吹起,一道道神風威力,攪得天昏地暗,山河破碎,驚懼。


    而後又有一頭單足神鳥翩翩而來,雙翼振動,便是無盡雨水,與罡風交織,風雨交擊,威力更甚,無盡的人族、仙神在這風雨之下,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闖亂撞,最後被風雨所覆滅。


    風伯、雨師。


    薑山再度浮現這四個字,心神隨之而動,卻發現自己成了風伯,但身體不受自己操控,隻是被操控的時候,腦海之中恍惚間便有一篇操縱風雨的神通流轉。


    然後,不多時又突然變成雨師,也同樣的不受自己控製,但腦海中又有一篇不同的功法神通浮現。


    許久後,薑山方才睜開雙眼來,看著夜翎,滿麵讚歎道:“你閻氏羅刹的寶物,比想象中的還要多啊。”


    方才,他先後變成風伯雨師,得了兩門神通,名字簡單,一為唿風,二為喚雨。


    但前者修煉極致,可唿來九天罡風,更勝西遊路上黃風怪的三昧神風,而後者修煉極致,可喚來弱水之雨,斷生命之機。


    俱是大神通。


    而且他隱隱感覺兩篇功法,其實有些共通,可能是一篇功法,風雨同來,隻是修煉者天賦不足,無法同修,所以硬生生拆成了兩篇功法。


    “老祖福澤。”夜翎笑道,她心中也是歡喜,這兩篇功法俱是神異,而且用這神通來驅使芭蕉扇的話,她如今雖隻是四品,卻有把握困住二品一段時間。


    出了點偏差,下一更晚上八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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