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政忽然喊道:「你們看!那倆不追我們了!?怎麽迴事?」


    他突然一迴頭,就發現了兩個水淋淋的怪物,站在洞口不遠處的地方,陰森森看著他們。


    可是卻沒有再追上來。


    四人組發現這一現象頓時一個急刹車,薑善迴頭,發現竟然是真的。那兩個水怪忽然像是腳底生根一樣停在洞口不遠處,身上還在滴著水,目光惡狠狠盯著他們,那目光透出的仇恨看了都叫人驚心。


    可奇怪的是他們就是沒有再追上來,雖然仍在不斷滴水,可是那種距離已經對他們沒有威脅了。


    「良心發現不追了?」明顯不可能。


    先不說變成水怪還有沒有良心,這倆當人的時候能跟白靳那種人混在一起就顯然沒有良心這東西。


    還是趙穎提出了一點現實性的可能,「是不是有距離限製?」


    就跟遊戲裏打怪似的,都有攻擊範圍。


    而且這兩個水怪是追出了一段距離以後,才突然停下不動的。莫非真的有什麽限製?


    「總之不追了是好事,老子都累死了!」張政重新一屁股坐在地上,看那樣子現場都想癱下去。


    從他們到地下,各種驚嚇驚喜不斷,最危險的大概就是剛剛了。


    「如果他們不能隨心所欲地追我們,那我倒是理解我們到地下這麽久,還沒有團滅的原因了。」


    否則就是個bug,如今看來這些怪物跟之前的也沒什麽區別,同樣有所受限、或許他們可以搞清楚這個限製是什麽,將是破敵的關鍵。


    這些怪要是能隨心所欲消滅人,他們應該早噶了。


    趙穎說道:「我們一直疲於奔命,根本沒有時間思考。」


    這顯然或許就是這些怪的目的。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五感靈敏的薑善突然又四周張望了一下,下意識仔細嗅了嗅。


    張政說道:「這地底一直有股臭味。」他好幾次都想嘔了。


    薑善說的顯然不是那個,她緊皺著眉,趙穎也聞了聞,似乎真有一絲隱隱的氣味飄過來:「好像是什麽燒焦味?」


    薑善立刻眼睛亮了亮,「沒錯,就是火燒的焦味。」


    頓時張政跟魏遠神情也都動了動,可這是地底,著火的可能性不說沒有至少很低,那些鬼水又怎麽會讓火燒起來。


    「難道又是那個白毛搞出來得事情?」張政隻能想到這個可能,這地底也就那個活閻王會幹這種事了。


    「他在燒什麽東西?這地底有什麽可燒的?」讓人費解。


    趙穎這時本來剛平靜下來的神色,不知聞到了什麽,讓她猛地又露出慌張,怎麽似乎有點,像是皮肉燒著的焦臭味。


    她看了薑善一眼,薑善的鼻子比她靈敏多了,說真的,如果她都能從中辨認的出來一絲味道,那薑善肯定早就知道的更清楚。


    薑善應該是知道了,可薑善沒吱聲。


    火燒連營,炙烤同僚。


    沒有什麽是那位白靳做不出來的。


    「我一直在思考白靳這一路上的作為。」魏遠聲音道,「原本我覺得他就是需要完成這次搜查任務給上級交代,可我發現有個前提一開始就錯了。」


    張政瞪著眼:「他是要攪黃這次任務?」他就知道,這才符合那個白毛的人設。


    魏遠看著三人,竟然有點慘然一笑:「不是攪黃,他確實是要完成任務,隻不過這個前提是,他的任務根本就不是我們以為的查明工人失蹤原因。」


    所以這個大前提從一開始就錯了。魏遠的思考自然也就一步錯步步錯,根本就不是以為的那樣。


    就好像他們走的


    隧道,一開始選的就錯了,怎麽可能走出去。


    趙穎麵白如紙:「你的意思是,他騙了我們所有人?他要完成的根本是另一個不同的任務?」


    魏遠的沉默代表了迴答。


    白靳,果然是曾經動用京港所有刑偵力量都沒抓到的罪犯,有一種人天生骨子裏就是種著犯罪基因。與所有另類的天賦異稟其實是相似的。


    張政兩眼呆滯坐在地上,忽然罵道:「合著我們真的就是從頭到尾被耍了?」


    徹頭徹尾的工具人,工具人都不是,是炮灰?是渣渣?


    唯一還鎮定的麵無表情的是薑善,這種事也沒什麽好不忿的,白靳完全就是叢林法則的最佳生存者,他們幾個顯然還下意識保持人類法則的思維慣性,就連一向看似受情緒影響最少,凡事計劃精密到機器般的魏遠也一樣被擺了一道。


    所以說呢,風水輪流轉,沒有永遠的贏家。


    趙穎試圖找到一點安慰大家:「也不是沒有好事。至少阿善現在恢複了。」


    張政忽然從地上跳起來,直勾勾問道:「老魏,那你說那個白毛到底是想幹什麽?」


    魏遠搖頭:「我不知道。」


    隻是他覺得害怕,這地底的情況如此特殊,突然派一個擁有腦機的白靳下來,不是太巧合了嗎?


    「隻要腦機是真的,不管發生什麽,白靳的腦子理論上都不會受影響。」代表恐懼的部分被切掉由機器取代,在這地底白靳就是最強外掛。甚至比薑善還要強。


    「不過我猜……他極可能是在把地底作為試煉場、做某種試驗。」


    ——


    白靳身邊現在隻剩那個隨身的安保,他現在不敢說一句話,表達一句疑問,生怕觸到白靳的哪根眉頭被就地正法。


    他要不是第一個看見了白靳耳後的異樣,意識到了腦機手術這種冷門的監獄懲罰,他剛才也就跟那幫傻子一樣被燒得灰都不剩了。


    灰,被侵蝕掉了好歹還有「骨灰」。


    真是寧願被侵蝕掉。


    「你在想什麽?」白靳衝著這個人笑,隻是他現在的臉實在太恐怖了,作任何表情都是一個效果。


    安保死命搖頭否認:「什麽也沒想,我什麽也沒想。」


    白靳說道:「那些失敗品不值得可惜。」你會為了實驗室用廢的廢料可惜嗎。


    「是,是……白先生說的對。」


    白靳忽然捧腹狂笑,就跟他之前一樣癲:「人類一直在研究著各種各樣的結合,可現在看來,還是隻有人和機器的結合最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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