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元子搖頭不已。


    “不對,你不是戰山。”


    戰山委屈道。


    “長老,不帶你這麽玩兒的,打了我就算了,現在還假裝不認識我了。”


    “師姐!長老欺負人!”


    戰山朝著身後喊了一聲。


    一個倩影走來。


    一巴掌拍在了戰山的後腦勺上。


    “有你這麽對長老說話的嗎?”


    一聲脆響讓戰山更委屈了。


    “師姐,明明是長老先打我的。”


    震元子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揉了揉眼睛,疑惑道。


    “你是……琴綾!?”


    琴綾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震長老,你怎麽了?怎麽連我們是誰都不記得了?”


    震元子愣愣道。


    “你不是……死……死了嗎?”


    “哈?震長老,你是不是又喝高了?宗主都讓你少喝點酒了,等宗主迴來我找他告狀。”


    震元子懵了,抬頭看了看周圍的景象。


    確實是熟悉的青蓮劍宗,可是震元子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戰山和琴綾都是記憶中的模樣,而且也是一樣的性格。


    震元子一時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喝高了。


    “老夫……真的喝多了?”


    琴綾上前,拉著震元子的手就走。


    “哎呀,震長老下次少喝一點酒吧,每次一喝完就忘事。”


    “宗主說今天要進行劍術對戰的,長老快跟我過去。”


    震元子懵懵的點了點頭。


    “好,老夫馬上就去。”


    身後,戰山高喊。


    “等等我啊,師姐!我剛才挨打了,現在經脈不穩,走不快!”


    琴綾迴過頭,淡淡道。


    “得了吧,就你那皮糙肉厚的樣子,我才不信,趕緊跟來,比賽要開始了。”


    戰山委屈不已,但又不得不緊緊跟在琴綾身後。


    震元子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被拉去主持了一場比賽,又稀裏糊塗的迴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震元子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他內視己身,體內也沒有留下暗疾。


    修為也是那樣穩固。


    震元子疑惑道。


    “難道老夫真的是喝高了?”


    想了半天,震元子也沒有想清楚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幹脆就放棄了思考。


    這便是慕塵風布置的陣法的強悍之處。


    它讓身處陣法核心的震元子產生了認知錯誤。


    這一切隻不過是震元子腦海中的假象罷了。


    而真正的他自己現在都還靠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慕塵風給他浮現的那顆丹藥實際上是一個引子。


    用來引導幻境的開始。


    和酒喝醉本就意識不清醒,在加上慕塵風的陣法。


    認知錯誤的震元子根本沒有想過自己處於幻境之中。


    他把這一切都當成了真實的情況。


    迴到幻境。


    震元子坐在大殿中,看著周圍的景象,愈發沉迷在幻境中。


    他已經徹底的認為,自己之前是在做夢。


    而現在,自己醒來了。


    夢裏的那些都沒有發生過。


    慕塵風在陣法外,略微增強了一些陣法的強度。


    幻境中的時間流數開始加快。


    震元子在幻境中度過了一段極其快樂的時光。


    宗門的一切都還是那樣,讓震元子感到開心不已。


    此時的幻陣,已經過去了三天。


    震元子幾乎走遍了整個宗門。


    現在他正坐在大殿中,手裏寫著什麽。


    慕塵風看著陣法裏的情況,在青蓮劍宗大門外,陣法已經開始重現當年的情形了。


    大戰一觸即發。


    而處於大殿的震元子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


    直到事件進行到了姚萬江迴來的前一段時間。


    這才有弟子跑慌慌張張的跑進大殿,著急的喊道。


    “震長老!浮雲宗的人打進來了!死了好多師兄!”


    震元子腦子裏嗡的一聲,拍案站了起來。


    “你在胡說什麽!”


    那弟子跌坐在地上,驚恐道。


    “長老,弟子說的都是真的,浮雲宗的人真的打進來了。”


    “他們用陣法圍困了師兄們,我是師兄們合力才送出陣法的!”


    弟子的聲音帶著哭腔。


    震元子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瘋了。


    “為什麽!為什麽之前夢境裏的事情會成真!”


    震元子怒吼,大殿被他激蕩的靈力轟出不少的坑洞。


    那弟子艱難抬頭,看向震元子。


    “長老,來不及了!”


    震元子猛然一頓,慌忙道。


    “對,先去救人,快!快帶路!”


    震元子猛的閃身到那個弟子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在演武場!”


    震元子來不及思考為什麽夢境會成為現實了。


    他現在隻想趕到演武場去。


    “快!快啊!”


    震元子在心中不斷怒吼著。


    拚命的想要調動靈力。


    但慕塵風布置的陣法完美的複刻了當年的場景。


    震元子隻能按照原有的時間趕到。


    剛一到演武場,震元子就聞到了一股衝天的血腥味。


    “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直接棄宗逃跑了。”


    一個藍袍修士麵帶譏諷,站在半空,看著震元子。


    震元子猛的抬頭,看向那人,咬牙怒道。


    “峰峻宇!給我死來!”


    震元子來晚了,演武場內橫七豎八的躺著青蓮劍宗弟子的屍體。


    唯一還存活的便隻有那些還在陣法中困住的人。


    一場大戰如期而至。


    震元子越打越火大。


    明明是可以避開的攻擊,卻偏偏在最緊要的關頭躲閃失敗。


    明明已經看穿了對方躲閃的路徑,攻擊卻總是莫名其妙的落空。


    峰峻宇譏諷道。


    “青蓮劍宗的宗主果然是一群邪修,沒了你們那個宗主,剩下的人都是雜魚。”


    震元子眼含怒火,靈力滾動。


    死死的看著峰峻宇,寒聲道。


    “你會死!你背後的宗門也會因為你而毀滅!”


    峰峻宇輕蔑一笑,那出一塊令牌晃了晃。


    “那又如何?我們早就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


    “看在你一會兒就要死在我手中的原因,不妨告訴你。”


    “我們早就轉移了宗門的弟子,而大多數長老也轉移了。”


    “姚萬江就算是找到天涯海角也休想找到。”


    “哦,對了,這個可是控製整個陣法的令牌哦,隻要我輕輕一捏,你覺得會發生什麽?”


    震元子暴怒不已,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寒聲道。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峰峻宇淡淡道。


    “很簡單,當著這塊留影石承認你們青蓮劍宗邪修的身份,我就放了那些弟子。”


    震元子怒道。


    “你做夢!青蓮劍宗決定不是什麽邪宗!你休想汙蔑青蓮劍宗。”


    “是嗎?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其實你不同意也沒啥,畢竟青蓮劍宗以後就隻會剩下姚萬江一人了,哈哈哈。”


    峰峻宇狂笑不已,捏著令牌的手微微用力。


    震元子身後的陣法開始震動不已,眼看著就要崩毀。


    震元子目眥欲裂,朝著陣法瘋狂衝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長劍破空而來,一劍砍斷了峰峻宇的手臂。


    “峰峻宇!我要你死!”


    一聲怒吼從遠方傳來,是姚萬江的虛影已經生成。


    峰峻宇臉色一變,瘋狂運轉靈力逃跑。


    “該死,他怎麽會來的這麽快。”


    “死!”


    他背後,姚萬江憤怒的舉起長劍,狠狠的朝著他砍去。


    劍氣震蕩,峰峻宇隻能匆匆躲避。


    一場戰鬥後,姚萬江就和記憶一樣,順利的斬殺了峰峻宇。


    姚萬江揮手轟開了陣法,將那些弟子救了出來。


    “老震,你沒事吧?”


    震元子呆呆的站立在原地,看著那些失去的弟子。


    “不,不,這不是真的!”


    “這不是真的!”


    轟!哢!


    幻境演變到最後一刻,猛然坍塌。


    震元子已經醒來,呆呆的看著劍崖。


    “不,這不是真的。”


    “為什麽,為什麽要讓老夫再經曆一次!”


    姚萬江站在空中,眉頭緊鎖。


    “真的……沒有問題嗎?”


    慕塵風自信道。


    “沒有,一會兒你就看你弟子的表現就行了。”


    姚萬江沉默的看著震元子,眼中滿是擔憂。


    “是我沒用,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們!”


    震元子跪倒在地上,瘋狂的錘著地麵。


    一雙溫柔的手環抱住了震元子。


    震元子愣住。


    那雙手的主人輕聲道。


    “長老,我們從未怪你。”


    震元子迴過頭,呆呆的看著那個身影。


    雪靈韻輕輕拂去了震元子眼角的淚水,露出了笑容。


    “長老,我們都不曾怪你,你已經拚盡了全力。”


    四人走到了震元子身邊,給了震元子一個擁抱。


    沐輕靈柔聲道。


    “長老,放下吧,不用自責,我們都知道的。”


    賈文傑晃了晃手中的長劍,自信道。


    “以前是長老保護了我們,現在我們也成長了,換我們守護長老。”


    東星宇眼眸閃爍,目不轉睛的看著震元子。


    “我記得,震長老教過我們,劍修當一往無前。”


    “不能被挫折打敗,長老,也是劍修,也當如此。”


    戰山撓了撓頭,神情略顯尷尬。


    “額……長老,我能說你現在顯老的很嗎?我以前可是和別宗吹噓,我們宗門的大長老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震元子楞楞的看著他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真的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沒能保護好他們。


    他們為什麽不怪自己,為什麽不恨自己。


    “長老,宗主教過我們,對身邊的一切都保留善意。”


    “用心去看,用心去想,而不要一味的埋怨。”


    “我們知道,長老已經盡力了。”


    “若不是長老,我們早就死在了那場災難中。”


    “我想,其他的弟子也會是同樣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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