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惱極,正逢小廝上前勸阻,榮王便飛踢一腳踹在了那小廝的肚子上。


    “本王的事,容得了你一個卑賤之人插嘴嗎?”


    小廝立時捂著肚子沉默不語。


    榮王眯著眼打量著遠去的魏錚,他怎麽也沒想到魏錚竟有如此骨氣。


    他心裏除了惱怒就是惱怒。


    小廝們三緘其口,一句多餘的話語都不敢說。


    等到榮王迴到東宮,瞧見了李慎正在“禮賢下士”,與其餘幾個藩王說話。


    榮王頓時咳嗽了幾聲,吸引了李慎的注意力。


    李慎忙笑著迎了上來,對榮王說:“您總算是迴來了,今日可有什麽新進展?”


    李慎謙遜的態度卻沒有引起榮王半點憐惜。


    他隻瞪了李慎一眼,而後道:“你的探子消息有誤,東山那邊根本沒有什麽私兵營的據點。”


    李慎被當著藩王的麵數落了一番,臉上卻還能維持著點點笑意。


    “一會兒我再讓人去打探些消息。”


    榮王這才不再搭理李慎。


    送走了這幾個眼高於頂的藩王後,李慎便尋來了劉禦史。


    他與劉禦史商議一番後,便決意要使出一招美人計來。


    美人計是衝著魏錚與陸禮而去,不管有沒有用,總要試一試才是。


    “殿下如今除了拉攏這些藩王外,更要想法子挑撥離間才是,魏錚是陸禮身邊最受信任的下屬,想法子讓他們主仆離心,這才有助於我們的大計。”


    劉禦史如此說道。


    李慎聽了這話,便點了點頭,隻道:“老師教訓的是。”


    說罷,他就讓人去從那一批江南的揚州瘦馬裏挑了兩個最貌美可人的,讓人送去了陸禮那兒。


    陸禮本就對李慎十分戒備,得知李慎讓人送了兩個瘦馬過來,立時追問魏錚:“他這是什麽意思?”


    魏錚搖搖頭,隻道:“我也不明白。”


    李慎這般做法,等同於光明正大地在魏錚身旁安插眼線。


    此舉實在太過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魏錚便攛掇著陸禮:“公子不如還是將這兩位瘦馬迎進門來,瞧瞧李慎下一步的動作是什麽,這樣才好製定下一步的對策。”


    陸禮將魏錚這話放在心口揣摩了半日,而後才瞪著眼道:“合著這兩個瘦馬不是送到你房裏去,你就站著說話不腰疼。”


    若是讓遠在燕州的小林氏知曉了此事,隻怕會恨不得將陸禮碎屍萬段。


    要知曉小林氏還懷有身孕呢,正倍感辛苦地準備給他生兒育女。


    他卻在京城裏收用別人送來的揚州瘦馬,此舉著實太過粗蠻。


    陸禮不敢。


    瞧著魏錚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模樣,陸禮便道:“那便一人一個,你生的比我還要俊俏幾分,由你來套話最為合適。”


    魏錚頓時心間一凜,方才要拒絕之際,卻見陸禮已擺了擺手道:“好了。這事就這麽定了,你也別拒絕了。”


    魏錚無奈,隻能倉惶地瞪了陸禮兩眼,而後道:“公子就一定要把我拉下水嗎?”


    “好友之間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陸禮如是道。


    魏錚也沒了辦法,等到李慎將那兩個揚州瘦馬送到京兆尹府後,魏錚才做出了一副十分滿意的模樣。


    那兩個揚州瘦馬在離開東宮前,曾被劉禦史耳提麵命地教訓過,隻道:“你們此去,是為了殿下而生,也為了殿下而死。你們要做的就是打探魏錚與陸禮身邊的隱秘,隻要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就即刻來稟報我們。”


    兩個瘦馬立時點了點頭。


    離去前,李慎還故作不舍地對那兩個瘦馬說:“本宮本來也是不舍得你們的,隻是想著你們如此貌美,必定能為本宮探聽到極為要緊的消息。”


    話音甫落,那兩個瘦馬俱都含情帶怯地瞥了李慎一眼。


    李慎本就是天潢貴胄,與這兩個瘦馬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如此溫柔的模樣,已是在不知不覺間打動了那兩個瘦馬的心。


    那兩個瘦馬一個叫淨雪,一個叫淨月。


    兩人不僅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生的更是貌美如花、仙人之姿。


    李慎並不知曉陸禮與魏錚對兩人妻子的心愛程度。


    他想著全天下的男子沒有幾個不貪財好色的,魏錚與李慎也不例外。


    淨雪和淨月若是能勾引住魏錚和陸禮。


    於李慎而言,則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劉禦史辭別了淨雪與淨月後,便將李慎喚到了書房內,耳提麵命地說道:“殿下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李慎疑惑地抬起頭,詢問劉禦史:“禦史這話是何意?本宮打算讓淨雪和淨月試試美人計,以這兩姐妹的美色,說不定還真能探聽出什麽消息來。”


    沒想到這話一說出口,劉禦史卻無奈地搖了搖頭,隻道:“殿下,你的念頭這般淺顯,如何能與老謀深算的魏錚與陸禮爭鬥?”


    李慎不解其意,卻聽出了劉禦史話裏的指責。


    自從王筍死後、賬本失去了作用,劉禦史就總是不假辭色地訓斥著李慎,根本不給他半點顏麵。


    還有那些各懷鬼胎的藩王們,個個都懷著陰損的心思,不是獅子大開口般地想要銀錢,就是覬覦李慎的太子之位。


    李慎與這些藩王相處的時候,心裏厭煩不已,偏偏麵上還不能顯露出來半分。


    今日劉禦史的斥責等同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李慎倍感壓抑的心愈發墜到了深淵。


    他的情緒已到了崩潰的臨界點,如今麵對劉禦史的指責,幹脆便冷聲說道:“老師是不是瞧不起我了?”


    劉禦史一驚,方才陷入怒火中的他的確沒有把握好與李慎說話的分寸。


    可他是一心為了李慎著想,甚至於如今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已然都站在了陸禮這一邊,可劉禦史依舊沒有放棄李慎。


    隻是他過於擔心自己闔族的安危,所以與李慎說話的時候語氣便重了幾分。


    事後,他也有幾分懊悔。


    可李慎難道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嗎?


    “殿下,臣知錯了。”


    劉禦史雖咬牙說了這麽一句話,心裏卻沒有半點要向李慎低頭的念頭。


    李慎也意識到如今的他羽翼未豐,還需要劉禦史的幫助。


    所以他也勉強壓下了心頭的憤怒,朝著劉禦史笑道:“老師教訓的是,是學生情緒不佳,還請老師不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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