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青姐兒素來是個女霸王般的性子,總是不願意吃虧,既是寧蘭責罰著她不許吃糕點,她便偷偷吃。


    沁兒對此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了解青姐兒的性子,知曉她若是無法達成自己的願望,必定要將這府裏攪弄得烏煙瘴氣才是。


    寧蘭心裏有氣,青姐兒卻愈發想與寧蘭對著幹,這母女二人的脾性可謂是一模一樣。


    為了不殃及池魚,沁兒隻能對此視若不見。


    隻是這兩日青姐兒有些變本加厲的模樣,不僅央求著沁兒給她做些好克化糕點解饞,還要讓沁兒去外間采買。


    沁兒自然不肯答應,還苦口婆心地規勸著青姐兒:“夫人都是為了您好,姐兒的身子是不能再吃糕點了。”


    青姐兒卻嘟囔著嘴道:“哪裏就不能吃了,你與娘親一樣,都哄騙著我。”


    這話一出,沁兒頓時沒了言語。


    青姐兒注視著沁兒,她心裏知曉自己的小聰明是騙不來糕點了,所以就躺在床榻上裝睡。


    可沁兒十分盡忠職守,不等青姐兒熟睡,根本不肯告辭離去。


    青姐兒再人小鬼大也隻是個小孩兒而已,硬忍了一會兒後便沉沉睡去。


    沁兒這才放心離去。


    她趕迴寧蘭所在的屋舍的時候,寧蘭正在與魏錚爭吵。


    兩人夫妻感情深篤,甚少因為旁的事務爭吵,沁兒靜靜聆聽了一會兒,便發現兩位主子是因為福哥兒的存在而爭吵了起來。


    魏錚的意思是寧蘭待青姐兒太過嚴苛,對待福哥兒則十分溫柔。


    如此明晃晃的區別對待,映在青姐兒眼裏便成了娘親重男輕女的鐵證。


    魏錚已不是第一迴因為這事而與寧蘭起了爭執。


    寧蘭自問自己並沒有做出重男輕女之事來,隻是不知曉魏錚為何要如此針對她。


    夫妻二人多年,彼此該是最明白彼此心意之人。


    可不知為何,魏錚卻性子愈發偏左。


    寧蘭氣得別過頭去,根本不去搭理魏錚。


    魏錚也迴過神來,想著不能鬧僵了與寧蘭之間的關係,思來想去後便道:“好了,是我將話說的太嚴重了些,你也別往心裏去,往後可不能如此嚴苛地對待我們的寶貝女兒。”


    寧蘭冷哼一聲,眼瞧著又要與魏錚爭執起來,沁兒立時端著食盒走進了屋內。


    她的出現,才算是打斷了魏錚與寧蘭的爭吵。


    兩位主子瞧在她的麵子上總算是揭過了此話。


    寧蘭瞥了一眼沁兒,想要開口問一問女兒的狀況,可想著魏錚在此,卻偏偏不去詢問此事。


    若是問了,魏錚還以為她寧蘭心虛呢?


    而一旁的魏錚則板著臉注視著寧蘭,半晌不答話。


    他有心想瞧一瞧寧蘭會不會主動詢問女兒的情況。


    可沒想到寧蘭卻沒有開口多言。


    魏錚心裏不虞,麵上也顯露了出來。


    兩位主子好似打啞謎般地沉默了下來,映在沁兒的眼裏著實有些捉摸不透。


    思忖半晌後,她便主動開了口:“青姐兒鬧了一場,後來奴婢拿出夫人和世子爺壓了壓她,她這才偃旗息鼓,如今早已熟睡了。”


    如此乖巧,實在出乎沁兒的預料。


    寧蘭也是一愣,想到女兒一向的好處,心腸驀地一軟。


    方才她也是一時太過氣惱,這才口不擇言地責罵了青姐兒一通。


    其實,青姐兒和福哥兒都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她怎麽可能厚此薄彼?


    倒是魏錚時常拿著雞毛當令箭,責罵寧蘭一通,惹得寧蘭心裏十分惱怒。


    “既是這麽乖,等她身子都大好了,我便帶她去京城鋪子裏買糕點吃。”


    魏錚笑著道。


    眼瞧著魏錚的神色鬆泛了不少,寧蘭憋悶的心愈發喘不過氣來。


    她心想,這男人當著是不講道理,不僅惹怒了自己,如今竟然這麽快地晴轉多雲,全然不顧及自己的心情。


    如此想著,寧蘭便愈發要與魏錚鬥法。


    隻聽她冷哼一聲說道:“外頭的糕點有什麽好吃的?說不準咱們青姐兒就是因此吃多了外間的吃食,這才生了這麽一場病。”


    這話分明是衝著魏錚而來,魏錚並非蠢人,如何會聽不明白?


    魏錚也學著寧蘭的模樣冷哼了一聲道:“我瞧著與外頭的糕點並沒有什麽關係,倒是與偏心與否很有關係。”


    這話一出,寧蘭頓時橫眉豎目地瞪向了魏錚。


    眼瞧著兩位主子又要爭吵起來,沁兒立時開口道:“昨兒小林氏遞來了個請柬,說她要宴請京城中的貴婦,夫人可要賞臉參加?”


    寧蘭本是打算參加這場宴會,好歹也要幫魏錚撐撐場麵。


    可如今她與魏錚爭吵了起來,那便沒有什麽好參加的,不如在家中陪伴著一雙兒女。


    是以寧蘭便答話道:“我不去,世子爺不如喊上您的外室吧。”


    魏錚被這麽一諷刺,立時慘白著一張臉,也不想與寧蘭多爭辯,這便氣急敗壞地離開了內寢。


    他一走,寧蘭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多麽歡喜的神色來。


    沁兒一見,忙規勸著寧蘭道:“我的夫人呐,您是最了解世子爺脾性的人,何苦與他對著幹呢?咱們世子爺可是吃軟不吃硬。”


    誰知寧蘭也有一肚子的委屈要訴說,當下便道:“你可是誤會我了,他魏錚委屈,難道我心裏就不委屈嗎?為什麽魏錚總是要因為這些小事而苛責我?”


    依沁兒所言,寧蘭倒沒有如魏錚所言那般重男輕女。


    或許是因為青姐兒年歲大了些,又或許是因為旁的原因。


    她對待青姐兒和福哥兒的態度的確大不相同。


    隻是這些不同本是無傷大雅,隻偏偏遇上了他們世子爺而已。


    既然世子爺如此在意,寧蘭多少也該做些表麵功夫,好歹也要將麵子搪塞過去。


    隻是這些話沁兒說不出口。


    “夫人好好想想吧,咱們世子爺一向珍愛著您和兩個孩子們,您可別糊塗了才是。”


    沁兒一番話十分苦口婆心,寧蘭起先還憤怒不已,後來才漸漸地迴過神來。


    是了,她是被魏錚寵的漸漸失去了理智。


    以至於她忘記了自己隻是一個女人。


    這世道裏的女人都要倚仗著男人而活。


    沒了魏錚,她將一敗塗地。


    如此想著,寧蘭不免歎息了一聲道:“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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