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瞧見了青姐兒後,立時嚇了一跳,連聲問道:“我的姐兒,你這是在做什麽?”


    青姐兒穿著單薄,冒著寒冷的夜風走了過來,可是將沁兒等人的心都揉捏成了一團。


    沁兒先進屋拿出了大氅披在了青姐兒身上。


    “我的姐兒,你這是在做什麽?你若是染上了風寒,世子爺和夫人不得殺了我們?”


    說著,沁兒便吩咐婆子們拿來了湯婆子,給青姐兒暖了暖手。


    青姐兒迴過神來,便詢問沁兒:“娘親和弟弟怎麽樣了?”


    沁兒目光柔和,隻將青姐兒抱在了懷裏道:“娘親生下弟弟,已是累壞了。青姐兒乖,你好好睡覺,明早睡醒了再來瞧弟弟,好不好?”


    青姐兒猶豫了半晌,而後才點了點頭。


    她望著笑得甜美的沁兒,將話放在心口揣摩片刻,而後道:“沁兒姨母,娘親有了新弟弟,會不會喜歡青姐兒了?”


    這話讓沁兒怔在了原地,心口泛起些酸澀之意。


    青姐兒這孩子外裏瞧著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十分細膩。


    當初寧蘭為了福哥兒而讓她受了委屈,青姐兒麵上瞧著不在意,心裏卻時時刻刻記著。


    所以在青姐兒得知寧蘭又生下了個嫡子後,才會寢食難安,特地趕來正屋親眼瞧上一瞧。


    沁兒握緊了青姐兒的柔荑,隻笑道:“青姐兒乖,你是世子爺和夫人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們最愛的孩子,無論有多少個弟弟妹妹,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這話漸漸地撫平了些青姐兒心中的不安。


    她望向沁兒,四目相對後便甜甜一笑:“好,青姐兒聽姨母的話。”


    最終沁兒便帶著青姐兒在廂屋睡下。


    翌日一早,魏錚聽聞了昨日之事,立時讓人去將青姐兒抱了過來。


    他一向知曉這孩子心思細膩,近日來因忙碌著寧蘭生產一事,便忽略了青姐兒的心思。


    魏錚鄭重其事地對青姐兒說道:“好孩子,爹娘永遠最喜歡你。”


    經曆了昨夜沁兒的開導,青姐兒心裏已想明白了許多。


    她笑著望向了魏錚,說道:“青姐兒知曉了,爹爹放心。”


    魏錚見狀隻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來搏青姐兒一笑。


    寧蘭蘇醒後,沁兒為了不讓她擔心,並未將昨夜的事告訴他。


    第三個孩子由奶娘們寸步不離地照顧著。


    因這孩子十分磨人,寧蘭便為他娶了個墨哥兒的小名。


    魏錚在旁笑道:“等咱們墨哥大了,知曉了自己小名的由來,隻怕要與我們鬧了。”


    這時,青姐兒和福哥兒也趕了過來,正趴在寧蘭的床榻旁說笑。


    因青姐兒臉色不如前幾日那般紅潤,說話時還咳嗽了幾聲,寧蘭見了便有些擔心。


    她嗔怪地瞪了魏錚一眼,隻道:“不是讓你好好照顧青姐兒嗎?怎麽還凍著她了?”


    魏錚有苦難言,隻道:“咱們的青姐兒頑皮得似猴兒一般,我是管不住她的,等你出了月子,她才能收收心。”


    如此,雪兒進屋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麽溫馨的畫麵。


    近日,她時常來魏府陪伴在寧蘭左右,不是幫著沁兒料理家事,便是照顧青姐兒和福哥兒。


    寧蘭心裏納罕:“你總是往我們府上跑,就不怕你婆婆生氣?”


    聞老太太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


    雪兒笑道:“自從世子爺帶著魏老國公在西北鎮上來迴走動了一番,婆婆待我的態度就愈發好了,她知曉這兩日夫人生子,還吩咐我多來陪您說說話呢。”


    “原來如此。”寧蘭隻在心裏冷笑了一番,這聞老太太是出了名的人精。


    想來是她察覺到魏錚對雪兒的看重,以及魏錚想在西北好好發展的決心,這便決定對雪兒態度好些,以此來巴結魏府。


    “我們能幫你的有限,說到底還是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持住聞家。”寧蘭對雪兒說道。


    雪兒點點頭,似是將寧蘭的話聽進了心裏,又似是沒有。


    沁兒在一旁斟茶倒水,因見雪兒臉色虛浮慘白,便問道:“你昨夜可是沒睡好?”


    雪兒別扭地移開眼去,不敢去與沁兒對視。


    沁兒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立時問道:“可是府裏出了什麽事?難道聞老太太又給你氣受了?”


    一旁的魏錚也生出了疑惑,按理說聞老太太如此識時務者為俊傑,必定不敢在魏家聲勢如此浩大之時欺負雪兒。


    “是聞實處。”雪兒一下子便紅了眼眶。


    原來是聞實處被魏錚教訓了一通後便將一切的仇怨都記在了雪兒身上。


    他已是好長時日不曾來雪兒房內過夜。


    聽聞在外頭還養了一戶外室。


    雪兒因自己未曾生養的緣故便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聞實處卻越來越過分,甚至還提出了要將那外室納為貴妾的念頭。


    不得已,雪兒隻能搬出了魏家來鎮壓聞實處。


    當初聞家人上門求娶她的時候可承諾過絕不納妾的。


    聞實處惱羞成怒,便指著雪兒的鼻子大罵了一通。


    許是因為寧蘭和魏錚為雪兒撐腰的緣故,他也生出了不少膽氣,便與聞實處對罵了起來。


    聞實處惱怒到極點,便對雪兒動了手。


    “我是真的不想再在聞家受氣了,前些時日夫人問過我要不要與聞實處和離,那時的我說不想,如今的我卻改了主意。”雪兒如泣如訴地說道。


    魏錚在一旁靜靜聆聽著,便道:“你若是真舍得與聞實處和離,那便很簡單,我上門去將你的嫁妝拉迴來就是了。”


    寧蘭也點點頭,雪兒在聞家受了太多委屈,焉知不是聞實處太不將她當迴事的緣故?


    與其在聞家繼續受氣,倒不如和離來的痛快。


    眼瞧著寧蘭與沁兒、魏錚等人都支持自己和離。


    雪兒本有些搖擺不定的心也漸漸地安寧了下來。


    是了,她還年輕,卻在聞家幾乎損害了所有的心血。


    聞實處不喜歡她,聞老太太也處處刁難她。


    她若想活得痛快些,還是早日和離的好。


    至於再嫁一事,雪兒已被這場婚事弄得心力交瘁,短時間內沒有再嫁的心思。


    “早知曉當初就該聽太太的話,非要去聞家受這幾年的罪,將自己大好的光陰給浪費了。”雪兒哀歎著說道。


    寧蘭便勸她:“人生不就講究一個經曆?你也算是從聞家學了不少為人處事的道理,這便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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