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亭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麽快,他將嵇北辰交給沈晴汐,並立即祭出玄冥扇來抵擋攻擊。


    黑氣立刻散去,五六個金丹期的鬼靈修士手持利刃與王淵亭戰在一處,讓他一時難以脫身。


    其他十幾個鬼靈修士則直接衝向嵇北辰,對於其他人的存在和反抗毫不在意,似乎毫無退讓之意,勢在必得。


    沈晴汐定睛一看,他們均身著黑色長袍,臉上戴著厲目的麵具,手中握著血紅色的兵刃,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賊人!我跟你們拚了!”麵對多年的仇人沈晴汐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揮動法寶攝魂鈴,全心催動《晏漓心法》,她隻覺丹田處充盈了真氣。隨著強勁的真氣運行,一道紫紅色的光芒奪目而去。


    沈晴汐這一擊用了十足的功法,修為已到達了金丹期,衝在最前麵的鬼靈修士躲閃不及,被她暗屬性的功法打中,立馬被控製住神魂,痛苦地倒地不起。


    就在眾人不敢紛紛上前之時,空中黑氣密布,沉沉地壓了下來,天龍揮舞著血紅色的雙刃現身。


    天龍抬手解除了鬼靈修士身上的暗屬性功法,冷笑了一下,對沈晴汐的暗屬性攻擊嗤之以鼻,在他麵前不過是小把戲罷了。


    修真之人都知道,強行突破境界會使真氣不太平穩,若是此時被人激怒很容易真氣紊亂,甚至是走火入魔。


    天龍輕蔑一笑,麵對眼前要將自己碎屍萬段的沈晴汐,嘲諷道:“哎喲喂,沈家堡當年的小丫頭都這麽大了,這沈家人還真是好運氣,有鬼醫塚和晏月宗做靠山,隻可惜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女娃娃!”


    “住口!”沈晴汐悲痛地大喊著,看了眼樹下昏迷的嵇北辰,又望向腹背受敵的王淵亭,心中生出一絲絕望,難道他們就這樣死在這裏嗎?


    就在他們陷入危難之時,晏月漓踏著滄瀾劍及時趕到了。方才她在院中與天龍周轉,接連殺五名死靈修士,一抬頭卻不見天龍的蹤影。


    晏月漓來不及喘口氣就立馬禦劍追來,一到密林就見此危難情景,她把心一橫,禦劍到天龍長老頭頂,口中默念法訣:“相思環中相思意,紅豆深情知不知!”


    晏月漓直接祭出魔宗法寶——神器相思環,準備與煥滅宗拚死一搏。天龍長老是元嬰六重,而她的修為隻有元嬰三重,再加上十餘名金丹期的死靈修士,她隻有拚死一搏才有轉機,而這個轉機就是她的第二件法寶——神器相思環!


    “《鳳棲元典》第五重——龍躍鳳鳴!”晏月漓催動暗紅色的相思環,快速運轉真氣,強大的功法有了神器的加持,使她如浴火重生一般,法力倍增。


    隻見數道金色的光芒不斷匯聚在空中,逐漸形成一條耀眼的金龍,飛騰在天龍長老的頭頂,同時數道火紅熱的光芒形成一條烈火鳳凰,隨著火鳳的嘶鳴聲鳴響起,一龍一鳳朝著天龍迅速攻去。


    晏月漓這一擊,其威力超過了元嬰六重,天龍躲閃不及,亮出法器直接迎了上去,險險接住了這一招,嘴角滲出絲絲血跡。而那些金丹期的死靈修士哪裏抵擋得住,紛紛吐血倒地,傷亡慘重。


    “宮主,你還好嗎?”沈晴汐上前拉住略顯疲憊的晏月漓,喂她吃了顆聚靈丹。催動神器極其消耗真氣,此時的晏月漓怕是真氣耗盡,眼下要盡早離開才好。


    晏月漓微微搖頭,慌忙去尋昏迷的嵇北辰,見王淵亭已經將他背起,這才放下心來。一行四人不再遲疑,兩兩禦劍,往離魂穀的方向飛去……


    四人禦劍來到離魂穀口,沈晴汐輕車熟路地帶著三人快速繞過瘴氣,不到半個時辰就到達了鬼醫塚,算是徹底甩掉了煥滅宗的鬼靈修士。


    嵇北辰已不是第一次負傷來離魂穀請醫,但時無計這一次卻沉默不語,連白石都連連搖頭歎氣。嵇北辰之前劍心破損,尚且能保住性命,但這次邪魔攻心,恐有性命之憂。


    “時前輩,您快救救阿辰!”晏月漓顧不得晏月宗宮主的身份,直接跪在地上求時無計醫治。


    “宮主!使不得!”沈晴汐和王淵亭大驚,立刻上前想將她拉起,可晏月漓始終沒有起來的意思。


    時無計皺起眉頭,長籲口氣,徑直走出了屋子。晏月漓見此,一下子癱倒在地,頃刻間,悲痛的淚水再次落下。


    白石實在看不下去,連忙上前寬慰道:“晏姑娘快起來,不說老夫與阿晨的關係,就是晏無歸與時老頭的往日交情,也不可能坐視不管啊!”


    白石的話讓眾人安了心,安頓好嵇北辰後,他立馬去正院尋時無計。


    時無計見白石過來,似自言自語道:“救不得了……他已邪魔攻心,除非自己清醒過來,不然誰都無能為力……”


    白石心裏也清楚,但若是他們都放棄了,還有誰會管嵇北辰那:“死馬當活馬醫吧,不然你讓那幾個小輩怎麽麵對?他是嵇毅君的後人,我相信他一定能醒過來!”


    “哎,去我密室拿還魂丹吧,至於能不能醒,看嵇北辰自己了……”時無計言罷,一向漠然的他,心中也生出一絲不忍。


    這一夜甚是難熬,從嵇北辰服下還魂丹的那一刻起,晏月漓的目光就再也沒有從他的臉上離開。時無計的態度讓她明白了一切,白石後來的話隻能騙騙沈晴汐,若是嵇北辰真的挺不過今晚,她也……


    王淵亭一眼便看出晏月漓心中的想法,連忙勸慰道:“宮主別做傻事,你若出了事,屬下怎麽跟宗主交代!”


    “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放棄的。阿辰,我的傻徒弟,不要丟下師尊一個人,等你迴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晏月漓啞著嗓子說著話,聽上去像是在嵇北辰說話,又似在激勵自己撐下去,讓人看著格外心疼。


    王淵亭看了眼昏睡過去的沈晴汐,抬手將外衫脫下蓋在她身上,推開房門跳上屋頂,默默地為嵇北辰護法。


    天蒙蒙亮的時候,晏月漓實在撐不住,趴在床前睡了過去,再睜開眼睛人已經睡在了床上。


    “阿辰!”晏月漓忽地驚醒,剛坐起身子,就被一人結結實實地擁進懷中。


    “我在,漓兒,我在……”嵇北辰邊說邊輕撫晏月漓的脊背,他昨日做了好長好長的夢,其他的他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晏月漓一直在喚他的名字,一直喚一直喚,從未停止!


    晏月漓一聽到嵇北辰的聲音甚是安心,抬起手臂環住他緊實的胸膛,嘴裏開始不停地嘟囔起來:“我就知道你能醒過來,我看上的人怎麽能被輕易擊垮!阿辰你知道,他們說你昨日在擂台上可威風了,簡直是大快人心!不過你以後不許一個人去單獨行動,我也答應你,絕不留下你一個人去犯險。”


    嵇北辰越聽越歡喜,最後那話倒是正合他意,滿口答應下來:“好好好,我答應你,一言為定!”


    鬼醫塚後院內,時無計心不在焉地整理著晾曬的草藥,一小藥童慌張跑來告知他嵇北辰醒來的消息。


    時無計揮了揮手讓他離去,不免驚訝地感慨道:“邪魔攻心居然一夜就醒了,真是聞所未聞!”


    “此人心智堅毅,非比尋常。師兄快出手吧,不要再考驗那幾個年輕人了。”白石不知何時來了後院,摸了摸嘴角並不存在的白胡,心情大好地朝著時無計踱步而來。


    時無計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丟掉手中的藥草,摸了摸胡須正言道:“人既然醒了就是無大礙了,隻是暫時不能運轉真氣。不過考驗是避免不了的,讓他們去試煉穀尋千年魔蛛吧。有了那千年蛛丹做藥引,嵇北辰的傷算是好了大半。”


    “甚好,甚好!”白石滿意地點著頭,嵇毅君的後人果然出類報萃,趁著此機會讓那些晏月宗小輩,出去曆練一番倒沒什麽壞處。


    白石歡喜地將此事告知晏月漓三人,哪知偏偏是嵇北辰讓他犯了難,也要跟著晏月漓他們去試煉穀。


    “試煉穀我是一定要去的,況且我一早就答應漓兒了。”嵇北辰一臉的不置可否,堅決地表明了這事沒得商量。


    其實他早就知道,時無計會讓晏月漓他們去尋稀奇的東西來做藥引,所以晏月漓之前的話正中他下懷。


    “那好吧,不過要明早出發,你還需多歇歇,養足精神才好。”晏月漓見說不過,勉強答應下來。試煉穀是滄墟派地界,又與晏月穀相鄰,晾煥滅宗膽子再大也不敢讓“鬼靈修士”硬闖。


    白石見晏月漓都勸不住嵇北辰,也不再規勸了,轉身去藥廬為他們尋幾瓶上好的丹藥,以備不時之需。


    ——


    青鸞山脈以東有一山中幽穀,名為試煉穀,此處靈氣充沛濃鬱,仙草靈獸自然不少,時無計所說的蜘蛛洞就在穀中某處。


    四人均是輕裝上陣即刻出發,王淵亭到過此地算是故地重遊,有他領路倒是省了不少時間,四人禦劍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試煉穀穀口。


    晏月漓用神識探查幽穀四周,她修為是元嬰三重,這試煉穀本就不大,沒多久她就探查到千年火蜘蛛的藏匿之地。四人順著探查到的方向,再次禦劍而起,往幽穀深處前行。


    穀中大樹參天,滕蔓纏繞,泉水叮咚,鳥叫蟬鳴,越往裏走反而越是寂靜,樹木也越是枝繁葉茂,遮天蔽日,似要將耀眼的陽光完全遮擋住。


    “宮主,這裏兩樹之間過於狹窄,在往前怕是不能禦劍了。”王淵亭言罷,與沈晴汐一同跳下法寶玄冥扇,晏月漓也停下禦劍,拉著嵇北辰穩穩落地。


    四人修整一番後,晏月漓用神識再次感應火蜘蛛的方向,隨即握緊滄瀾劍,邁開步子走在最前麵,為嵇北辰等人帶路。


    前幾日青鸞山脈下過一場大雨,穀中的泥土還很是濕滑,嵇北辰深一腳淺一腳跟在最後,開始還是緊緊跟著,兩個時辰後他漸漸體力不知,一個沒留神一隻腳陷進了柔軟的淤泥了。


    嵇北辰窘迫極了,卻不想麻煩他人,隻好停在原地,用盡全身力氣才將淤泥中的右腳拔出,卻因用力過猛,身子向後一仰,重重摔在了淤泥裏無法起身。


    “漓兒。”嵇北辰低聲喚著漸漸遠去的晏月漓,心中泛起從未有過的酸楚,上次修為盡失都沒讓他這麽無助過。


    “阿辰!”晏月漓五感敏銳,立馬停下來往迴跑去。其實她早就察覺出嵇北辰的為難,但礙於晏月宗宮主的身份,又怕嵇北辰在旁人麵前失了顏麵,隻是放緩了腳步沒有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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