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臣雖不惜死,但公主殿下您尚未安全,臣不能辜負陛下所托,必須確保了公主殿下安全。”


    季源抬出了解皇做借口。


    飛羽公主冷眸看著季源。


    “好啊,以為抬出父皇來就能壓住本宮嗎?你是本宮的護衛,是本宮的人,本宮要你生你才可以生,本宮要你死,你就必須死!”


    “臣當然是殿下的人。為護衛殿下安危,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話倒是說的好聽,那本宮讓你去死,你為何不去死!”


    飛羽公主冷笑。


    “臣知曉公主殿下素來優雅雍容,行為舉止端莊得體,心胸更是寬廣大度,是決計不會因為一時意氣濫殺無辜的,更不會平白傷害有功之臣的。”


    “你是在說你自己是有功之臣?本宮若是殺了你,倒是本宮的不是了?”


    飛羽公主眯起了鳳眸,打量著眼前這個油腔滑調的家夥。


    “臣不敢。公主殿下聖明聰慧,做事自有分寸。”


    “嗬嗬~好,很好,古月塵緣當真是忠心耿耿,都忠心到本宮的床上來了。若是再給你點膽子,你是不是還想壓本宮一頭?”


    飛羽公主嬌斥道。眼前這家夥,話裏話外都是恭恭敬敬的,但對自己下達的命令,那是一點兒都不聽的。


    “臣從未有過想壓公主一頭的想法。隻有公主壓住臣的份。”


    飛羽公主冷哼一聲,也沒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自己費力將這家夥救迴來,可不是讓他來惹自己動怒的。


    見季源還在直勾勾看著自己,飛羽公主蹙起黛眉,冷喝道:“還不轉過身去將衣服遞給本宮。怎麽,是對本宮的身體有想法?昨晚還沒看盡興,需不需要本宮再給你展示一下?”


    “臣不敢。”


    季源背過身去取過衣服遞給飛羽公主,撇了撇嘴。


    兩個小包子樣的東西,有什麽好看的。


    在睡覺之前季源就將飛羽公主換下來的衣服放在木架子上晾著了,現在已經是幹了。飛羽公主的宮裙在跟風狼的戰鬥中破損了不少,露出大塊大塊的雪白風光。


    似是猜到了季源心裏嘀咕的東西,飛羽公主清冷的聲線在季源背後響起,冷冷地警告著他。


    “把你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從你肮髒齷齪,下流無恥的大腦之中扔出去。本宮就當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若是本宮以後聽到了一些不該有的風聲,你就提著你的項上人頭來見本宮吧!”


    季源:“……”


    “不知道行獵圍場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飛羽公主憂心忡忡,對於自己父皇和盛京城的安危頗為在意。


    “殿下,國君可是星皇境的修為,還有四大家主在場,是不會有事的。”


    季源寬慰道。


    “李家已經叛變了,他們的家主就是蟄伏在父皇身邊的毒蛇,伺機而動。”


    飛羽公主對於李家人可謂是恨入骨髓了。若不是因為他們與血神教聯合,怎麽造成如今的局麵。


    “殿下,國君聖明,定會察覺到李家家主的不對勁的。比起他們,我更擔心我們的安危。現在殿下你經脈受損,身受重傷,沒辦法戰鬥。而我星力也才恢複了一點兒,若是血神教的人追殺而來,我們就危險了。”


    季源很確定隻要血神教的人想解開皇陵的封印,追殺自己二人一定是他們的首選。追殺其餘人的代價太大,他們根本承受不起。


    飛羽公主也明白當下情況危急,但一時間也無計可施。


    “大臣們應該已經知道了行獵圍場的事情,父皇他們不久後就可以脫困。我們隻要拖到那個時候,父皇就會來救我們。”


    飛羽公主開口道。解皇在解國境內有龍運加持,是同境無敵的存在。


    “本宮餓了,有吃的嗎?”


    飛羽公主臉頰上出現緋色,突然開口說道,臻首微微別開,有些不好意思與季源對視。


    按道理,修士到了星王境,已經是可以初步辟穀了,隻需要補充水分,就沒什麽問題了。


    但如今飛羽公主經脈受損,沒有星力在體內供給器官們的運轉,就不可避免的需要依靠消耗食物來工作。


    季源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些幹糧,是從之前殺的李家人的空間戒指中搜刮而來的。


    飛羽公主看著這些粗糙的食物,蹙了蹙眉頭。以往在宮裏錦衣玉食的她,何曾需要沾染這些粗糙的食物。


    不過事急從權,她也沒有刻意作妖為難季源。


    吃過幹糧,天色已晚,距離皇家園林發生變故,已經過了兩天了。


    “喂,你說修行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飛羽公主目光看向星空,開口問道。皎潔的月輝灑在她的玉容之上,讓她看上去好似月下仙子,聖潔無比。


    “本宮三歲就開始修行,雖然不是絕世妖孽,但也算是個天才了。年僅十八,本宮就修煉到了星王境。本宮本以為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終於可以好好歇息一下了。”


    “可是當本宮興奮地告訴了父皇這個消息後。父皇雖然也很高興,但本宮並未有可以鬆懈的機會,反而被父皇逼著修行的更加刻苦。”


    “父皇已經是星皇境修士了,壽元悠久。但父皇連陪母後她們的時間都少之又少。整日都待在大殿中,不是處理政務就是修煉,這樣真的快樂嗎?”


    “修行難道不是為了獲取更多的壽元,讓自己更好地活著嗎?為何修為越高,自己身上的枷鎖反而越重,愈發地不自由呢?”


    飛羽公主輕聲說著,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季源聞言也是沉默了,一時間心緒難平。


    他當初穿越到原初大陸的時候,生在一個地位不凡的富貴家庭。自己是自己那一脈的獨子,被長輩寄予厚望。


    但因為父母的強大,他的童年其實並不全然是在修行之中。然而之後,災難驟然降臨,偌大的家族破滅,自己被迫逃離。


    後來隻能不停地修煉,變強,經過重重選拔,當上騰龍帝廷的神衛。活下去,找到為家族複仇的機會。


    再之後,被張錦澤背刺,以人魔之體重生,懷著對世界的恨意,重新修行。


    一路走來,隨著修為的不停增高,見識的不斷增長,季源愈發的感覺到身上背負的東西的沉重。


    他一路修行,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活著,所以不停地壓榨著自己。但也確如飛羽公主所說,他失去了幼年的自由。


    “殿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隨著我們的長大,修為的增高,身上的責任就會愈發的沉重,所以我們才不能恣意地享受一切。”


    季源開口說。


    “責任?”


    飛羽公主輕笑了一聲。


    “你說,作為皇室公主的我的責任是什麽呢?”


    “是不停地變強,在過了很久很久以後,青絲變華發,由青澀少女變成暮年老嫗,最終進入祖地,成為解國的底蘊?”


    “還是在合適的時機,作為政治聯姻的籌碼,為國家拉攏友邦,謀取利益?”


    “本宮一生的道路,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注定。在皇室的庇佑上成年,享受無數的便利與榮譽,為之付出的,則是自己未來的自由。”


    飛羽公主臉上露出悲戚之色。


    季源沒說話。作為皇室公主,飛羽公主能做的選擇沒有多少。


    過了很久,季源才開口說:


    “殿下,你還年輕,未來是無限的,你可以盡情享受世界。”


    “是在應有範圍之內的無限,圈定範圍之內的享受。”


    飛羽公主輕輕一歎。


    “你呢?不惜得罪二位皇子也要奪取比武大會的魁首,又是為了什麽?”


    飛羽公主看向季源,美眸中露出些許好奇。


    “臣隻是古月家主的一個私生子,向來不受器重。偶然得到名師相傳,才能稍微亮眼。”


    “在家族,我是沒有未來的,所以我需要抓住一切向上爬的機會。”


    “臣跟殿下不同。殿下的修煉資源,想要的一切,都不必費多大的力氣,而臣則需要拚盡全力地去獲取。”


    季源想了想,給自己立了一個“備受冷落,努力往上爬,拚命修行”的人設。


    “嗬嗬,你這話倒是坦誠。”


    飛羽公主笑了笑。


    “可惜本宮隻是一個公主,若是能成為一個皇子的護衛,隻怕你也更興奮,更開心吧。”


    “臣是公主殿下的人。能護衛公主殿下,是臣的無上榮幸。”


    季源開口表忠心。


    飛羽公主剛才隻怕是在試探自己。她大概是認為自己麵對皇子的招攬,或許會毫不猶豫地放棄做她的護衛。


    畢竟按照常理來看,隻有成為皇子的人,未來才可能會有從龍之功的機會。


    而跟著一位公主,能得到一個禦林軍副校尉幾乎是封頂了。


    隻可惜,飛羽公主想錯了。哪怕是二位皇子親自邀請季源去當他們的軍師,季源也是不會幹的。現在季源隻想順順利利地進入問天仙宗,沒有其他任何想法,一點兒都沒有。


    “殿下,他們若是抓住了我們,會將我們帶去哪裏?”


    季源詢問道,他已經察覺到有幾股力量正朝著自己這邊趕來,要不了多久就要到達了。


    “是盛京城郊的皇陵,他們想要救的人就被封印在皇陵之中。”


    飛羽公主極為敏慧,一下子就明白了季源的用意。


    “他們來了對吧?”


    季源點了點頭。


    “若是在皇陵之中,或許我們會更安全。”


    飛羽公主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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