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玩那些心眼子,把手舉起來。”


    “好好好,”溫然蹲在地上,乖乖舉起雙手,“咱們都別緊張,你也把這玩意挪一下,咋樣?


    萬一走火了,我腦袋就開花了。”


    “你能老實不動嗎?”


    溫然臉上笑嘻嘻,心裏mmp,“當然了。”


    “可我不相信你。”


    頭頂那人輕笑一聲,“你,看起來是一個很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呢。


    可是,活潑在我這裏,就代表著不穩定。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好像懂了。”


    “慢慢把手放到身後去。”


    “好。”


    溫然放一半,卡住了。


    男人抵在溫然額頭上的手槍一個用力,“怎麽不動了?”


    “背簍卡住了。”


    男人:“……”


    沉默一瞬,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去,把她的背簍卸下來。”


    “是。”


    溫然的背簍被卸下,順帶,那小弟還用她打狼的藤蔓,給她的手束縛在了身後。


    五花大綁。


    溫然:“……”


    她嚐試掙紮了一下,還是蠻緊的。


    早知道就不編藤蔓抽狼了,這tm的,挖坑把自己埋了。


    雖然莫名被人捆了,但好消息也是有的。


    那就是,放在腦袋上的槍口挪走了。


    她抬起頭,望著身旁一二三四五個人,謹慎的,“你們是誰啊。”


    “我們?拍花子的。”


    這人倒是直白,見溫然沒了威脅,就把自己的身份給說了。


    中年男人,麵相憨厚,屬於丟到人堆裏,一個錯眼,就再也找不到的人。


    他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臉,唏噓道:“嘶,你們這個大隊,還真的有點邪乎啊。”


    溫然好奇,“怎麽說?”


    “你們大隊的孩子呢?”


    他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這會兒春耕正忙,應該顧不上孩子才對啊。”


    他們是一群流竄作案,有規劃的拍花子團夥。


    之所以選擇這時候出手,也就是想著,大隊這段時間忙著種莊稼,肯定一股腦把心思放在侍弄田地上了。


    孩子,肯定多有忽視。


    再加上現在,對許多人來說,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正是他們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運氣好的話,半個窩頭,一塊糖就能哄走一個。


    在旁的大隊,他們一直都是這麽整的。


    偏生到了傻麅子大隊,這些招數,失靈了。


    他們在傻麅子大隊蹲了得有兩天,一個孩子都沒遇見,這時候,時間就是金錢,他們不打算再跟這消磨時間。


    就琢磨著運送貨物,跑路。


    大路是不敢走的,就打算穿過山林,逃跑。


    叢林是危險,但,後麵的追兵,顯然更危險啊。


    也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就這麽遇見了溫然。


    “金鬥,別說這麽多了,雖然沒拐著孩子,但這次總不算虧,”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著溫然,輕笑一聲,“這個年輕、漂亮,賣到山裏生孩子,想必十分不錯。”


    “嘿嘿嘿嘿,”金鬥跟著嘎嘎樂,“老大,我正有此意呢。”


    “走吧,”老大抬頭望了望天色,低聲道:“時間不早了,再磨蹭下去的話,怕是走不到下一個落腳點。”


    “好。”


    溫然從頭到尾都配合無比,安靜如雞,讓走就走,讓停就停。


    讓她不亂看,那她就乖乖看著崎嶇的地麵,小心翼翼的走路。一個字兒都不說。


    整的金鬥都跟著奇怪了,“嘶~”


    他拉著胖墩墩的中年男人道:“老儈,我覺著不對勁兒啊。”


    老儈抬眼,納悶的,“哪裏不對勁兒了。”


    “態度,你沒發現嗎?這小丫頭配合的有點過分了,”金鬥摸著下巴,開始分析起來。


    “按理說,像是她這樣的年紀,遇見這種事兒,不哭爹喊娘,都已經是是稀奇了。可她……”


    確實,溫然自如的像是來旅遊的。


    溫然聞言,人都麻了,不是,你們捆都捆了,糾結她怕不怕做啥?


    想了想,溫然還是搭了話,“那啥,別介意啊,我這人天生少根筋,缺根弦,就是個愣頭青。”


    她耿直的,“大家夥兒都喊我牛大愣子。”


    眾人:“???”


    “不是,你一個姑娘家,叫什麽牛大愣子啊。”


    溫然也跟著抱屈,“那誰知道啊,這名字難聽死了。我頂著這麽個名字,談對象,談一個黃一個,我都快愁死了。”


    看著溫然吐槽,大家夥感覺那違和感,終於弱了不少,難怪啊。


    就說麽,一般小姑娘哪有不怕的。


    也就是這種腦瓜子不靈光的愣子,才會這麽粗枝大葉。


    “不過,”金鬥又拉著老儈說悄悄話,“這樣腦瓜不行的,會不會賣不上價格?”


    對此,老儈很淡定的,“好辦,賣的時候,讓她把嘴閉上不就好了。”


    他上下打量著溫然,中肯評價道:“不張嘴的話,就這模樣跟身段兒,還是挺能唬人的。


    保準能賣個好價錢。”


    此話一出,金鬥登時就鬆了一口氣,“要是連你都這麽說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溫然也跟著點頭,“對對對。”


    眾人:“……”


    這娘們腦殼是真的有病。


    知道溫然腦殼不正常,他們對溫然的看管都鬆懈不少。


    走了七八分鍾,就到了他們歇腳的地方。


    打眼一看,十來個小孩兒,隻有一個女孩兒,剩下的,全是男娃。


    溫然直接震驚了。


    天呐,這哪個大隊丟十來個娃,不得炸鍋了?


    看守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絡腮胡。


    望著溫然,眼前一亮,可他還知道點規矩,先跟老大打了個招唿,“人抓來了?”


    “嗯,抓來了,順手的事兒,”老大點了煙,抽了一口,雲霧繚繞的,“別磨嘰了,快點走。


    這鬼天氣,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下雨了。”


    提及此,老大煩躁的,“咱們淋雨沒事,這些小崽子要是淋了雨的話,病歪歪死了,那就虧大了。”


    “好。”


    一行人匯合之後,直接趕路。


    溫然被捆著,夾在中間,雖然顯得很大坨。


    但她乖巧不生事,很快就沒人在意她了,一個兩個說這話,談天說地吹牛逼。


    有些時候,這天氣就是邪乎的。


    不說還好,一說,那雨,保準要下的。


    天還沒黑,雨就嘩啦啦往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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