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風暴中,被秦魚扔進去的馬宏怪叫著盤旋上升,轉了三五圈就開始頭暈目眩。


    “師父!我錯了,快救我啊。”


    “師娘!快讓師父救我啊!”


    這靈氣風暴將骷髏島與外界隔絕,對骷髏島上的巨獸猶如天塹,對外界之人的阻攔力度卻不大,就算普通人也可以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嚐試,或可進入,或像毫無防備便被秦魚扔過來的馬宏一樣,在猶如真實風暴的靈氣風暴中被卷到不知處。


    所謂不知處,便是從此杳無音信,消失在人間。


    馬宏有靈氣護身,不虞被靈氣風暴卷沒影,他怕的是秦魚覺著自己這個徒弟沒什麽用,給悄悄處理了。


    石龍那個二楞子跟著一個變形金剛就進了骷髏島,若非能得到關於擎天柱的一些模糊消息,又實在舍不下秦魚這根粗大腿,馬宏早就跑了。


    隨後躍向靈氣風暴的秦魚卻在馬宏叫了沒幾聲後便到達他的上方,腳尖一伸,踩到了馬宏背上,穩住他盤旋上升的身體,接著就安逸地站在自己徒弟背上,借助靈氣風暴的浮力緩緩落向骷髏島。


    兩肋裏夾著的一大一小也被秦魚輕輕放了下來。


    當了“魔毯”的馬宏不敢吱聲了。


    師父今天好像不太對勁,看著笑眯眯的,卻變著法的整治自己。


    三五分鍾後,骷髏島迎來了從天而降的異界來客。


    快要落到地麵時,秦魚帶著李蘇蘇和小魚從馬宏背上跳了下來,馬宏則在秦魚的精準控製下屁股朝天摔到了厚厚草叢裏。


    骷髏島上的濃鬱靈氣讓秦魚舒暢地吸了口氣,隻有在身體興奮狀態下才啟用的心火洪爐緩緩運轉起來。


    這個骷髏島很奇特。


    身臨其境,秦魚從自己身體吸收的靈氣中察覺到了極其明顯的血氣。


    迄今為止,秦魚接觸過的靈氣中以藍星的靈氣最為駁雜,以聊齋世界的最為純粹,以賽博坦世界的最為奇特,而這骷髏島上的靈氣則最為厚重。


    藍星上的靈氣各種性質都有,究其根本,便是那些殘缺不全的靈物轉化之果,等哪一天,這些所謂“天降寶物”逐漸補全自身,該淘汰的淘汰,該損毀的損毀,藍星上的靈氣便會逐漸由雜到少,形成藍星獨有的靈氣文明。


    就如賽博坦世界。


    火種這個奇特靈物催生出了一個另類的機械文明,強大,卻有著深陷戰爭泥沼的致命缺陷,遲早都會毀於自身。


    聊齋世界的靈氣則是讓秦魚很是討厭的陰靈之氣,催生鬼物,孕育精怪,和人類是天生的死對頭。


    而這個骷髏島上的靈氣內蘊血氣,催生出體型龐大的巨獸就不足為奇了。


    靈氣本無陰陽水火之分,但被各有性質的靈物一轉化,便有了各具功效的靈氣。


    骷髏島上的靈氣中蘊含血肉生物轉化出來的獨有血氣,那這島上,八成有一個自身幾乎等同於靈物的強悍生靈遺骸。


    就像自己這具身體一樣。


    隻不過一個是活的,一個是死的。


    從環繞身周的靈氣中得到的訊息讓秦魚頓覺不虛此行,人體轉化靈氣為氣血,實際也歸於血肉生物都具有的血氣中,人自尊為萬物之靈,自然要把自己擁有的力量特殊化,遂以氣血稱之。


    秦魚在感應靈氣,馬宏在地上不輕也不重地摔了一下後,趴了會,昏頭昏腦地站了起來。


    剛剛站穩,就向秦魚說道:“師父,咱們是不是先動身去找石龍那小子去?”


    “去吧。”秦魚揮了揮手。


    馬宏訕笑一聲,道:“我自己哪敢去啊。”


    “那你認為我這當師父的還得去找徒弟?”秦魚皮笑肉不笑的問了句。


    馬宏心虛起來,在他看來,自己認的這個師父麵相年輕,但說話做事頗顯“灑脫”,為人處事很隨意,卻沒有年輕人因閱曆不足天然就有的浮躁氣,不好認定是遊戲人間的老怪還是見過大世麵的高手高高手,但不管是哪一個,輕易不會心煩氣躁吧?


    馬宏擅察言觀色,哪還看不出秦魚今天的情緒有點不對。


    “我這不是覺著人多力量大嗎,師父,要不咱們這樣,沿途做個標記,好讓他們找過來。”馬宏順著秦魚的話茬說下去。


    奈何秦魚今天就像故意找茬一樣,隨口接了一句,“那你是覺得我這當師父的護不住你了?”


    可不就是……不是怕護不住,是怕不護,又是老婆又是閨女的,真要發生個什麽事,自己一個隨隨便便收的徒弟算老幾?


    馬宏腹誹不已,嘴上卻說道:“我哪能這麽想,再說了,您既然這麽安排肯定有這麽安排的道理……”


    說到一半,馬宏嘴裏拐彎,向李蘇蘇說道:“您說是不是,師娘?”


    李蘇蘇最愛聽的就是這一聲師娘,至於秦魚心氣不順的原因,李蘇蘇再清楚不過。


    憋的。


    “放心吧,秦魚……你師父這麽……嗯,這麽強,肯定不會有危險的。”靠著秦魚肩膀,李蘇蘇一副小鳥依人模樣,對馬宏說話,卻眼睛眨啊眨地看著秦魚。


    馬宏狐疑地看著兩口子,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好像遭受了無妄之災。


    秦魚則對著李蘇蘇笑如暖陽,轉過頭來,uu看書.ukansu.om 立馬變了臉色,冷臉冷語,道:“你還愣著幹什麽,割草,編根草繩,別說不會。”


    馬宏悄不言聲地彎腰拔起草來。


    拔了一大捆草,又編了一根草繩,在旁邊看著的秦魚左右掃視,看到一截躺在草叢中的樹幹,又吩咐道:“把那截樹幹弄過來。”


    馬宏還是悄不言聲地費了老大功夫,把這截秦魚隨便一推一踹就能弄過來的樹幹連推帶拉地弄到了站在那看著的秦魚眼跟前。


    秦魚伸出手在這截樹幹上比劃了比劃,隨即便豎掌如刀,唰唰唰唰唰一氣亂砍,砍的是木屑橫飛,看的馬宏是目瞪口呆。


    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橫練功夫,肉身堅如鐵?


    “師父,您這是?”馬宏忍不住問了句。


    “悄悄看著。”


    不長時間,在馬宏的古怪眼神中,這截樹幹經過秦魚的“加工”,儼然成了一個馬車車架子。


    “找些軟和的幹草,鋪到這上麵。”收了工的秦魚又吩咐馬宏。


    到了現在,馬宏還不知道秦魚要幹啥就是傻子了,繩也有了,車架子也有了,再弄點幹草鋪到上麵,接下來,就差一個拉車的了。


    你牛逼,這種事都能想出來,我這當徒弟也當的太憋屈了……粗大腿還抱不抱?


    抱!


    馬宏二話不說找了一大捆又軟和又幹燥的草葉子,鋪到車架子上,隨後不等秦魚吩咐,把編好的草繩穿進秦魚用手指頭捅出來的繩眼裏,搭個套,打了幾個結,一個人力馬車便誕生在了這個沒有任何與“工具”兩字有關的骷髏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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