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棠笑著點頭,心中自有算計,她之所以去那所宅院,是為了等一個人,而這個人對她很重要,如果她沒料錯,那人也覺得她很重要。


    果然第二天一早,管事嬤嬤就來迴稟,三公子在廳裏等她,葉棠棠微微一笑,她算的沒錯,將鰲拜之前給到的令牌踹在懷裏,去了內廳。


    「葉娘見過公子。」


    法那笑著虛虛攙扶一把,「葉姑娘不必多禮,這幾天姑娘去了哪裏,讓我有些擔心。」


    他的笑容秀雅溫文,看上去波瀾不驚,心裏卻不是這般淡然。


    原來自從那日兩人分別後,法那在自家府中,每日趁阿瑪不在,四處尋找葉姑娘的賣身契,卻怎麽也找不到,他來宅院探望葉姑娘,結果人也不見了,問管事,管事避而不答,不由心急如焚。


    他擔心阿瑪是不是對葉姑娘不利,又恐怕葉姑娘已經被送到佟府,好在現在葉姑娘俏生生立在這裏,安然無恙,他的心裏一陣高興,竟然比自己安全還要高興。


    葉棠棠杏眸含笑,言談舉止落落大方,似乎和法那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讓公子擔心了,我有個好消息和公子分享,前幾天,鰲中堂因為佟公子,已經將賣身契還給我。」


    法那一喜,原來這樣,「那可是好消息,難怪我在府中找了幾日,都沒找到。」


    葉棠棠環顧四周無人,拿出那個令牌,法那自然認識自家的令牌,見葉棠棠拿著令牌有些苦惱,不由問道,「怎麽了?姑娘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效勞?」


    「我問管事要了個令牌,原想去官府辦個身份,隻是我不熟悉京城,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法那笑了笑,這事於他易如反掌,望著少女的秀顏,他沒有半點懷疑,伸手接過令牌,「我對京城十分熟悉,不如我去替你辦吧。」


    葉棠棠調皮的行了個禮,「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公子。」


    她大概了解些清代戶籍製度,管理上比明朝有些放鬆,規定了入籍條件,「己置有產業,並願入籍者,俱編入土著。」


    百姓不再被死死的束縛在土地原籍上,但是若出門或者去新的地方,需要原身份戶籍,出門也需要路引,她若是要跑路這些必須要有,否則,即使有鰲拜的令牌,出京城不超過百裏,就被抓迴來。


    「公子,我隱約記得我出身在江南,您就請官府寫上原籍江寧府,我的娘親張氏,請您寫上我的姓氏是張。」


    法那一怔,「怎麽葉姑娘不入京城?」


    葉棠棠故作惆悵,清亮的杏眸中,是濃的化不開的憂傷,「江南好,風景舊曾諳,可我隻記得這些,我不知道家在哪裏,父母何人,以後我去了佟府,也許一輩子隻能夢迴江南,這個就當給我些安慰吧。」


    法那一臉同情和憐惜,「葉姑娘是性情中人,法那敬佩,我去去就迴。」


    葉棠棠點點頭,「棠棠感激法那公子,棠棠視公子為知己,大恩不言謝。」


    眼見法那離去,葉棠棠挑挑眉,她一番鬼扯,順利引得法那去為她入籍,江寧府人口眾多,張姓又是大姓。


    她跑路後,就算小皇帝想查,一個個查,查到她,恐怕她也年紀一把了,半老徐娘,小皇帝也成為老皇帝,少年心事恐怕早就拋到腦後,縱使相逢應不識,嗬嗬。


    至於小皇帝說過要給她個身份,佟佳.棠兒,這個身份,恐怕她還沒出京城大門,就被抓迴去,鬼才會要。


    法那是鰲拜的公子,又有瓜爾佳府的令牌,辦個身份戶籍易如反掌,隻是她並不想讓法那知道她想逃出京城,也不想法那帶她一起走。


    葉棠棠做事向來深思熟慮,自己跑路被抓了,她還可以一頓胡扯八道,也許能讓小皇帝心軟,可是要是法那帶她一起離京,萬一被抓迴來……


    小皇帝那睚眥必報的性格,知道法那帶她逃走,估計她和法那立刻被打上jfyf的烙印,扔到禦花園的湖中浸豬籠,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讓法那帶她一起跑路。


    法那辦事效率就是高,一會便帶迴來葉棠棠的戶籍,葉棠棠拿著戶籍左看右看,這要是能帶迴現代,也算古董啊,哎,可惜倒黴催的,迴不去了,忙迴到屋中貼身藏好。


    「多謝公子。」


    法那深深望著葉棠棠,良久嘆道,「姑娘真的願意入佟府?姑娘蕙質蘭心,博學多才,隻願為妾,一輩子守在屋裏?若是佟公子真的愛姑娘,當以正妻待之。」


    她想嫁個屁,她隻想跑路好吧~


    葉棠棠覺得要是在現代,這個法那簡直就是女性同胞們拚命搶著嫁的好老公,又帥又有文采,還體貼入微,重點是尊重女性,不是大豬蹄子。


    她好想和法那一起跑路,這麽暖又秀雅的人,嫁了她也不吃虧,隻是想想小皇帝那烏黑的鳳眸,她就遍體生寒,還是算了。


    「佟公子對棠棠情深意重,棠棠不願辜負。」這話說得酸極了,牙齒都酸。


    法那眸中閃過一絲失望和惋惜,點點頭,「是我多慮了,葉姑娘,勿怪。」


    法那離開後,葉棠棠斜倚在窗下的貴妃榻下,想著心事,如今身份有了,至於如何安全逃去江南,她也有了辦法,如今還差路引。


    葉棠棠抿唇一笑,心中頓時有了個一箭雙鵰的計劃,這個路引嘛,解鈴還須繫鈴人。


    過了兩天,趙昌果然來接她去曲院風荷,宅院裏的管事嬤嬤對趙昌恭恭敬敬,看來是已經得了鰲拜的吩咐,哈依已經被立後,她對鰲拜來說,也沒什麽用了,不如就送給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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