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雲觀的七色雲景,依然還是如此絢麗。


    星主,不知下一次,又會何時再帶本宮來此賞景。”


    觀雲樓的天邊,夕陽渲染著雲霞,本該金紅滿天的雲景,卻奇異的布滿了七彩之色,令人目眩神迷。


    奇異虛空中,虛元右側的黃玥突然開口,雙眼幽幽的盯著他。


    一身素白道袍遮掩住玲瓏身段,頭發盤起斜插一根玉簪。


    一張柔和的麵容配上淡然的表情,與虛元有著三分相似。


    “月凰,美景配美人,靈雲觀七色雲景每月也隻有一次,就這麽錯過有些可惜。


    月凰不若細細觀景,本座為你留影一幅,如何?”


    看著天邊的七彩雲霞,聽著月凰語帶雙關的詢問,虛元頭疼的轉移話題。


    “哼,膽小鬼!”


    月凰略帶不滿的輕哼一句,隨即心念轉動,二人立身的融神空間化為一座與外界靈雲觀完全相同的場景。


    月凰輕倚觀雲樓,靜待虛元落筆。


    對於月凰的不滿,虛元隻是輕輕一笑。


    隨即手一翻,虛空現物,邊上已經出現了一幅畫架與一桌筆墨。


    三刻後,七色雲景退去,虛元也停下了手中筆墨。


    “如何,若是此畫不能讓本宮滿意,你可得再陪本宮來此重畫,直到本宮滿意為止。”


    月凰見虛元收筆,饒有興致的走到近前奪過畫卷。


    七色雲景映射下,一臉淺笑的月凰身著素白雲袍,佩上一條玉色緞帶圍在腰間,其上一對極品玉佩掛在腰間,一頭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白玉簪子挽起,更顯淡雅雍容。


    雅致的玉顏上勾上清淡的容妝,配著一雙燦然雲光的似水柔眸,望之飄然如仙。


    “哼,還算尚可吧。


    星主,你練這一手畫技,可是為了搏你那些紅顏知己的歡顏嘛!”


    看著手中的畫卷,月凰內心欣喜,極為鄭重的將它收入袖中空間。


    隨即想到虛元身邊的杜元霞與玄心,頓時嘴一撇,語氣中帶著些許怨意。


    “月凰,我印象中的你一向雍容淡雅,可不似現在的小女兒姿態。”


    對於月凰的怨言,虛元不由微微頭疼,對她恭維兩句,試圖打消她的誤解。


    “哼!少來這套,你以為我和你那師妹一樣好哄嘛。


    嗬,星主,想不到你還是個多情種子。


    上次你向我討要的《霓霞淨元功》,是在那個叫玄心的小女娃身上吧。


    我倒是沒想到,在九極元界神秘莫測的星主,竟也會在武林之中勾三搭四呢!”


    月凰冷笑連連,絲毫不被虛元的恭維話語所打動。


    反而語帶諷刺,對虛元在外另覓紅顏極為不滿。


    “月凰,慎言,本座行事自問無愧於心。


    無論是元霞師妹還是玄心,在本座眼中皆是小孩子罷了。


    月凰也是女兒身,當知名節之事對女子的重要,不可輕言壞了她人名聲。”


    虛元平靜的接過話題,並不在乎對方話語中的諷刺之意。


    君子坦蕩蕩,他自認問心無愧。


    “名節,她們的名節重要,本宮的名節難道就不重要嗎?”


    對於虛元的迴避,月凰依然糾纏不休,語含幽怨。


    “月凰不可胡言,本座乃修行之人,你我二人也從未有過逾越之舉。


    名節事大,還望月凰自重。”


    虛元眉一皺,語氣決然。


    自己所謀劃的事情過於沉重,最後雙方是友是敵也是兩可之間,他不想雙方屆時兩難。


    “殷虛元,你混蛋!”


    月凰頓時怒極,直唿虛元真名,語音中已帶上哭腔。


    “無量天尊!”


    虛元施行一禮,轉身閉目,不再理會月凰的糾纏。


    “你,嗯?


    哼,虛元,你當知道,本宮不會輕言放棄的。”


    月凰氣極,正欲發火,卻是突然頓住。


    隨後皺眉怒哼一句,散去融神空間,與虛元出現在觀雲樓邊緣。


    “喂,你們兩個小道士什麽意思,我們可是由你們觀主讓人帶來賞景的,什麽叫圖謀不軌的陌生人!”


    觀雲樓前,陸雲飛三人在七色雲景退去之後,便準備迴靈雲觀待客區尋找失蹤的虛元與黃玥。


    誰知道半路出現兩個靈雲觀的小道童,攔著他們的去路,口口聲聲稱他們是來靈雲觀圖謀不軌的陌生人,不讓他們離開。


    杜元霞為此極為委屈,本就擔憂虛元的安危積攢了一肚子的鬱氣,現在更是一股腦的爆發出來。


    “諸位誤會了,我們二人並無惡意,隻是靈雲觀向來少有非道脈之人入住。


    三位沒有道脈玉牒做憑證,實在讓人生疑。”


    對於杜元霞的不滿,兩位道童隻是輕聲致歉,並沒有放人過去的意思。


    “二位道友如何稱唿,貧道元都觀道修祝星,這三位朋友乃是貧道帶來的,此事貧道與水雲道長也交待過。”


    虛元與黃玥從觀雲樓邊走過來,望著攔路的兩位道童,眉頭微皺,眼中帶有絲絲疑惑。


    “祝星道長,黃玥道長,你們剛剛去哪了,我怎麽沒看見你們?”


    望著突然出現的兩人,玄心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低聲向兩人詢問。


    虛元對她微微搖頭,並未迴答,隻是盯著兩位道童,眼中疑惑更重。


    “哦,道長原來是元都觀的高人,是我們二人失禮了。


    隻是乍然見到非道脈弟子出現在我靈雲觀後山,我們二人一時過於緊張了,還望道長見諒。


    我們這就告辭了!”


    看見虛元與黃玥一同出現,兩位道童對視了一眼,向二人低頭施了一禮,轉身退走了。


    “祝星道長,可看出什麽端倪了?”


    片刻後,待兩位道童走遠,陸雲飛走上前,向虛元低聲詢問。


    不像杜元霞和玄心這樣初出江湖的武道萌新,陸雲飛也是獨自在江湖中闖蕩過的老油條了。


    盡管那兩個道童的理由找的很正當,但作為盜王弟子的敏銳直覺,依然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們隻是初來靈雲觀,哪怕沒有道脈玉牒,在提出水雲道人的名頭後,對方也不該繼續糾纏不休。


    “無妨,可能是他們二人過於敏感了吧。


    不過,凡事皆需提高警惕。


    陸兄,你且帶玄心小友先行離開,前往元都觀等候我們。


    若事情真的有變故,我們也不至於會束手束腳。”


    望著兩位道童離開,虛元眼中閃過一抹幽光,不知在想些什麽。


    隨後就準備讓陸雲飛帶著玄心先離開,萬一真的有人針對他們,少了玄心,他們也能放的開手腳。


    “師父,我不想走。”


    一聽虛元又要將她支開,玄心也不裝了,立刻不滿的對虛元抱怨。


    “咳咳,玄心小友認錯人了,你師父尚有要事,還未迴來。


    而且靈雲觀現在變得有些不安全了,你們先離開,也是好事。”


    虛元被玄心的一聲師父險些喊破防,不過現在他還不宜顯露真身,隻能無視她的不滿,讓陸雲飛帶她離開。


    “好吧,那玄心就依不靠譜的道長安排了。”


    眼看虛元不肯改變決定,玄心隻能鬱鬱的抱怨一句,走到陸雲飛身旁,雙眼幽幽的在虛元和黃玥身上來迴掃視。


    “嗯,陸兄,那此事就拜托給你了。


    靈雲觀與貧道尚有一番因果,待此事解決,貧道自會去元都觀與你們會合。


    杜女俠,還要勞煩你與貧道留在靈雲觀冒次險,杜女俠可願意?”


    安排好了玄心的問題,虛元隨即轉向了杜元霞,畢竟她也是三境武者,真有危險,不至於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啊,哦,我,我自然願意留下。”


    旁聽了半晌的杜元霞,望著虛元的目光有些奇異,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師兄。


    “嗯,有勞了!


    事不宜遲,陸兄你們先行出發吧。


    我們先迴靈雲觀觀察一番,希望是貧道多心了!”


    虛元將陸雲飛和玄心先支走,隨後對黃玥使了個眼色,隻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後腦勺。


    不過,數息後,黃玥的身形便隱於虛空,暗中尾隨陸雲飛二人,護持對方前往元都觀。


    眼見黃玥跟著離開,虛元內心暗暗歎息,這個人情越來越難扯清了。


    “師兄,不,祝星道長,你和那位黃玥道長很熟嗎?”


    眼看三人相繼離開,杜元霞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開口向虛元提問,眼晴裏閃過一絲不明的光。


    “杜女俠,有些事情還是不要亂說。至於黃玥道長,貧道與她也有數年的交情了。


    走吧,咱們先迴靈雲觀吧,遲則生變,貧道心裏總有一股不安之感!”


    對於杜元霞,虛元隻能再次提醒一句,希望在她那不要漏餡兒。


    隨後兩人走下山,去找水雲道長聊些事情,順勢將黃玥三人的行蹤給敷衍了過去。


    雖然水雲道長對黃玥三人的驟然離去有些不解,不過江湖上最忌交淺言深,他也不便深究。


    夜,靈雲觀客內。


    虛元正靜心凝神,調元養靜。


    自從他頻繁動武之後,暗地裏的心語便時刻不停的在耳邊響起。


    試圖動搖他的心防,脫離他的鎮壓,這讓他不得不抽出更多的精力來應付對方的掙紮。


    夜半時分,突然一陣吵鬧之聲將他驚醒。


    “快,快!抓住那個野道士,一定是他害死了水雲觀主。”


    “對,對,一定是他害死了水雲觀主,我等決不能放過他。”


    “還有他的那些同夥也不能放過,他們是一夥的”


    “沒錯,一定要把他們都抓住。”


    一陣嘈雜的唿喝聲響起,逐漸逼向虛元臥房。


    吵吵鬧鬧的聲音讓他內心不由有些煩躁,強行壓下魔念的掙紮,虛元起身走出門外。


    看著門外諸多憤怒的麵孔,虛元也有些不爽。


    一股未知的陰謀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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