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了粥,許慕白找來了藥箱,季遇禮不肯說話也不願鬆手,就帶著傷跟著許慕白在房間裏找藥箱。


    \"你先把衣服脫了吧,這衣服都破破爛爛了的。我給你上點藥。\"許慕白讓季遇禮坐在了床上。


    但季遇禮好似沒有聽見,隻是死盯著許慕白的臉。


    \"行吧,我幫你脫。\"多年來養成的默契,讓季遇禮不用說話許慕白也能讀懂季遇禮的意思。


    許慕白先把季遇禮的鞋襪脫了,又脫下了身上的衣物,隻留了一條內褲,許慕白發現季遇禮身上多處毛發都打結了。好像季遇禮很久沒洗過澡了。


    \"先洗個澡吧,上完藥就去睡覺。好嗎?\"許慕白等著季遇禮迴應,\"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季遇禮還是沉默地看著許慕白。


    \"行行行,我幫你洗,你現在也自己洗不了。\"許慕白找了條木凳子,讓季遇禮坐在凳子上,自己脫去了外套,又幫著季遇禮把內褲脫了。


    季遇禮隻在許慕白脫外套的時候鬆了下手,許慕白脫完外套後又抓住了許慕白。


    許慕白用淋浴頭打濕了季遇禮身上的毛發,小心地避開了那些傷口。


    \"先幫你洗頭,把眼睛閉上。\"許慕白擠了點洗發水在手上。


    季遇禮不肯閉眼,和許慕白倔上了。


    \"那我盡量小心些,你別亂動。\"


    季遇禮在這時猛地抱住了許慕白,把頭埋在許慕白胸前。


    \"喂!你身上是濕的,我沒帶衣服過來,你把我弄濕了我等下穿什麽?\"許慕白想把季遇禮推開,但季遇禮力氣太大了。


    \"你以後不準說離開我的話了。\"季遇禮在見到許慕白後說出了第一句話,\"我好怕。\"


    \"好好好,我以後不說了,以後我都聽你的,你不讓我離開我就不離開。\"許慕白輕輕拍了拍季遇禮的背。


    \"我不討厭你……我從來就沒有討厭過你……兩年半之後你也不準離開我,你這一輩子都不準離開我。\"


    \"好,你說什麽我都照做。\"


    \"我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們就學我媽和我爸私奔,到時候你要跟著我走,無論走到哪裏你都要跟著我聽到沒?\"


    \"聽到啦。\"


    \"那你發誓。\"


    \"我發誓,我許慕白這輩子以後就跟定季遇禮了,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不然……\"


    \"不然就天打五雷轟。\"季遇禮接過了話頭,但想了一會又搖了搖頭,\"不行,天打五雷轟會不會太疼了?要不死無全屍?這個也不行,太殘忍了。\"


    \"那你想我怎麽辦?\"許慕白看著季遇禮這傻樣,不自覺笑了出來。


    \"反正……反正你不準離開我就是了。\"季遇禮憋紅了臉,卻還是想不出什麽詞既能讓許慕白不離開他又不是非常惡毒的詞。即便許慕白離開了他,他也不想許慕白過的太慘。


    \"那我要是反悔了呢?你又怎麽辦?\"許慕白嘴角掛著笑,小小的開了個玩笑。


    \"那我就跟著你鬧!你去工作了我就跑到你公司裏去鬧,你開餐館我就坐店子門口鬧!我……我吵的你不得安寧!哼!\"


    \"好好好,我可怕你來鬧我了,我不敢和你分開了。哈哈。\"


    \"你說真的?\"懷裏的季遇禮微微抬起了頭,用雙眼看著許慕白。


    \"真的。\"


    \"沒騙我?\"


    \"沒騙你。\"


    \"你最好說實話,我生氣起來很嚇人的!\"季遇禮作兇狠狀。


    \"說的是實話。\"許慕白認認真真的迴答,用手抱緊了季遇禮,\"好了好了,該洗澡了。不鬧了。\"


    \"行,嘿嘿。慕白你人真好。\"


    \"這就不生我氣啦?\"


    \"沒!我還在生你的氣!我現在可生氣了。\"季遇禮環抱雙臂,閉著眼,安安分分地享受許慕白給他洗頭。許慕白的手很巧,季遇禮覺得很舒服。


    \"那季遇禮大人能不能原諒小的呀,隻要您願意原諒小的,您讓小的做什麽都可以。\"許慕白還在和季遇禮打趣,\"眼睛閉緊了,我要衝泡沫了。\"


    \"看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你了。不過你幫我洗澡可要賣力一點,把我整不舒服了有你好看的。哼!\"


    \"小的明白。但是大人,您剛才抱小的,把小的的衣物全部打濕了,這可怎麽辦。\"


    \"我以前高一的衣服還在,我長的挺快的,那衣服還沒穿幾次就穿不得了。就賞你了。\"


    \"謝主隆恩!\"


    …………


    季遇禮身上仿佛帶有一種特殊的魔力,他總能把不開心的事變得開心。


    在許慕白最絕望,最傷心的時候也是季遇禮治愈了他。他就像是一顆太陽,融化了許慕白心底所有的冰川。


    \"好了,你躺著吧,我給你上點消毒藥。\"許慕白讓季遇禮穿了條內褲,那麽大一坨,光著還是太顯眼了。


    \"你這痂裏麵還有髒東西,隻能先摳掉再給你上藥。可能會有些疼。\"


    \"再疼也沒這裏疼。\"季遇禮手指著心髒的位置,\"你走的時候,它都快停了。好痛好痛。\"


    \"……對不起。\"許慕白說。


    \"沒關係。隻要是你,我都覺得沒關係。嗯……除了離開我。\"


    \"好。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我發誓。\"


    \"嗯。上藥吧。\"


    得到季遇禮的信號,許慕白輕輕用針挑開了血痂,底下還帶著新長出來的肉芽,季遇禮沒吭聲,但肌肉卻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


    \"我動作快點也許你就沒那麽痛了。\"許慕白加快了自己的動作,先是胸口,再是膝蓋,再是足底。每除去一個血痂就立馬上藥。摳血痂時肌肉僅僅隻是緊繃,在上藥時,傷口附近的肌肉竟然開始發抖。但季遇禮依舊一聲不吭。


    \"唿~終於搞完了。\"許慕白唿出了一口氣,忙了這麽久他也覺得有些累了,不過季遇禮的狀態好了不少,這一切就都值了。


    \"睡覺吧,你都好久沒睡了吧。\"許慕白幫季遇禮蓋上了被子,傷口處貼著紗布,不怕藥水被蹭掉。


    \"你陪我睡。\"季遇禮拉著許慕白的手,不準他走。


    \"我不陪你睡那我睡哪?\"許慕白把濕了的衣物脫了,鑽進了被窩,抱著季遇禮猛吸了一口,洗香香後的季遇禮最好聞啦。


    \"嗯……\"季遇禮應了一聲就睡著了,他太困了,以至於幾乎是秒睡。


    許慕白給季母又打去了一個電話。向季母報了一聲平安。


    季母一聽季遇禮已經睡下了,也不好再和許慕白多說,怕打擾到季遇禮,匆匆掛了電話。


    許慕白把手機息屏後放到了床頭櫃,抱著季遇禮睡下了,他也很快就睡著了,三天的夢中夢讓他也困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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