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言拋下工作去z市的後遺症,是短短幾天裏工作就堆積如山。


    趁著蘇簡安洗澡的空當,他打開筆記本接著處理事情,骨節分明的長指在鍵盤上飛一般迅速移動著,屏幕上複雜的線圖和文字他也高效率的一目十行的看過。


    這樣的效率並非天生,而是他後天在忙不完的事情裏練出來的。


    公司成立的初期隻有他和沈越川兩個人,很多事需要親力親為。他每天不到五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都是從厚厚的文件和各種會麵談判中擠出來的。


    後來沒那麽忙了,但他也還是保持著這樣的效率。而擠出來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蘇簡安身上,她不知道而已。


    半個小時後。


    蘇簡安泡完澡,起身邁出浴缸穿衣服,但腰和腿都不方便的原因,她的動作非常遲緩,好不容易走到衣架前,伸手想去拿衣服的時候,腳下突然一個打滑——


    “啊!”


    她下意識的驚叫,慌亂之中匆忙扶住了盥洗台才免摔了一跤,驚魂未定的時候,浴室的門“唿啦”一聲被移開了,陸薄言的聲音裏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焦灼:“怎麽了?”


    剛才那一下趔趄是有驚無險,這一下,是、真、的、有、事、了!


    她身上……什麽都沒穿啊!!!


    “啊——!!!”


    蘇簡安爆發出比剛才更慘厲的尖叫,背過身去護住自己:“你出去!”


    她下意識的想蹲下來保護自己,可是腿上打著石膏,她哪能想蹲下就蹲下,隻好扶著盥洗台的邊沿縮著脖子,囧得恨不得鑽進浴缸裏蜷縮起來。


    陸薄言以為蘇簡安在浴室裏摔倒了才會這麽急,沒料到打開門會看到……這麽香豔的一幕。


    他的喉結下意識的動了動,而後匆忙移開視線,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過了兩秒,他緩緩明白過來蘇簡安剛才怎麽了,穩了穩唿吸,向蘇簡安走過去。


    蘇簡安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緊張得腳趾都用力的咬在一起:“流|氓,你還進來幹嘛!你出去啊!”


    陸薄言從架子上取下一條浴巾,從容的裹住蘇簡安,問:“腿有沒有受傷?”


    蘇簡安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就在她的身後,身上的熱量透過白襯衫熨燙著她空氣中的肌膚。他那麽高,幾乎能將她整個人都擋起來裹住。


    裹浴巾時,他的手難免碰到她,但都是無意且毫無其他用意的。蘇簡安卻還是覺得那幾處肌膚都燒了起來,火和熱蔓延到她的全身,她整個人都在升溫……


    她艱難的咽了咽喉嚨才支支吾吾的說:“沒、沒有,隻是滑了一下。”


    陸薄言拿過衣服把蘇簡安抱起來:“迴房間再穿。”


    這是蘇簡安第一次這麽“豪放”的躺在陸薄言懷裏——渾身上下除了一條浴巾,就什麽也沒有了。漂亮的蝴蝶鎖骨和纖長優美的頸子,隻要陸薄言一低頭就能看得到。


    蘇簡安的唿吸都不自然起來,不自覺的往陸薄言懷裏縮,像要鑽進某個地方去一樣。


    殊不知,這簡直就是在挑戰陸薄言的定力。


    剛才那一幕已經夠刺激他的視線感官了,現在她還這樣往他懷裏鑽,很容易就讓人覺得她是在……投懷送抱。


    陸薄言隻是覺得血管裏的血液開始逆流奔騰,有什麽在蠢蠢欲動。


    為了避免自己失控,他加快步伐把蘇簡安抱迴房間放到床上:“我到客廳,穿好了叫我。”


    蘇簡安愣愣的看著陸薄言的背影,僵硬的把手放在心口處,幾乎能感覺到快要爆表的心跳。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剛才……陸薄言的心跳好像也有些異常,還有……他的體溫似乎也不低。


    難道說前天冒著雨在山上找她,陸薄言也發燒了?


    蘇簡安忙忙坐起來,迅速的穿好衣服,確認沒問題後才朝著外麵喊:“陸薄言,我好了。”


    此時,陸薄言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把窗戶開到了最大。


    a市的初秋,入夜後風裏已經裹挾了涼意,窗子一打開涼風就肆無忌憚的湧進來,吹在他身上,多少鎮壓了那股躁動。


    蘇簡安的聲音傳出來,他的唿吸又是一陣不穩,不動聲色的深吸了口氣才推門進去——蘇簡安呆呆的坐在床上,她雙頰紅紅,雙眸裏卻是一片迷茫。


    “咳,”蘇簡安不敢和陸薄言對視,微微移開目光,“你,你過來一下。”


    陸薄言突然來了興趣,這個時候,蘇簡安叫他過去做什麽?她不是應該唯恐避他而不及嗎?


    他好整以暇的走過去,蘇簡安拍了拍床沿的位置:“坐。”


    做?


    瞬間,陸薄言的目光漸漸變得幽深,他深深的盯著蘇簡安,好像要用目光把她吃下去一樣。


    蘇簡安等得不耐煩了,直接拉著陸薄言坐下來,卻不料陸薄言順勢張開雙手抵在她的身旁兩側,整個人緩緩逼近她。


    他像蓄勢待發的獵人,緩緩靠近他早就盯上的獵物。


    “陸,陸薄言……”蘇簡安害怕的往後仰,“你要幹嘛?”


    “你不是叫我‘做’嗎?”


    “我是叫你坐啊,”蘇簡安要哭了,“可是你現在做什……”


    說到這裏,她猛的反應過來陸薄言完全理解錯她的意思了,而是還是往那個方麵理解了!


    來不及生氣,她伸出手,探上陸薄言的額頭:“這都能聽錯,你該不會真的發燒了吧?”掌心傳來的溫度卻沒有很高,又歪了歪頭,“沒有啊。”


    她用一副奇怪的表情看著陸薄言,就好像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在斥責怪叔叔:你怎麽能這麽邪惡?


    陸薄言其實也就是逗逗蘇簡安,她不是那麽大膽開放的人,他知道。更何況,她的身體不方便。


    但她這副表情,讓他更想逗她了。


    陸薄言拿開蘇簡安的手:“這樣探溫度是不準的。”


    蘇簡安眨巴眨巴眼睛:“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當然。”


    陸薄言還抓著蘇簡安的手,順勢就把她拉進懷裏,另一隻手橫過她的腰,把人圈住。


    “唔!”


    經曆多少次了,蘇簡安還是不太習慣陸薄言這種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仰起頭瞪大眼睛看著他,雙唇翕動了一下,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陸薄言的目光,真的具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那雙亦正亦邪的狹長的眸,帶著神秘的深邃,是天下最好的mi魂藥,望一眼,就能讓人失去理智和自製力。


    “簡安,閉上眼睛。”


    他用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蠱惑他,然後低下頭,離她越來越近……


    蘇簡安明明知道陸薄言要做什麽,也知道理智上該推開他,但她的行動卻無法理智起來。


    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然後就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陸薄言是在小心翼翼的品嚐。


    以往他的掠奪多溫柔都好,多少都會帶著他獨有的強勢和不容拒絕,但現在他是真的在嗬護著她,連圍在她腰上的手都不舍得用力,就像在嗬護她身上的傷口一樣。


    他強勢時,蘇簡安不得不就範。


    而他真正溫柔時,蘇簡安毫無抵抗力。


    陸薄言就是她的劫,否則為什麽這麽多年來,雖然無數次想過放棄,但她都沒能真正忘記他?


    蘇簡安的雙手不自覺的chan上陸薄言的後頸,開始無意識的迴應他。


    也許是剛洗完澡的緣故,她的手有些涼,攀附在陸薄言的後頸上,輕易就又喚醒了他好不容易鎮壓下去的躁動。


    論起自製力,陸薄言比蘇簡安強一點,他穩住唿吸,沒多久就鬆開了蘇簡安。


    再流連下去,他怕是今天晚上都無法放手了。


    離開陸薄言的懷抱,蘇簡安似乎還在一個混沌的虛空裏,一雙明眸更加迷茫,無知的望著陸薄言。


    片刻後,紅暈慢慢的在她的臉頰上洇開,她隨即就害羞的低下了頭,像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陸薄言最喜歡看她這個樣子,茫然無知的模樣像極了迷路的小動物,讓人既然好好嗬護她又想狠狠欺負她。


    他怕自己會再度失控,站起身來:“你先睡,我去洗澡。”


    看著浴室的門關上蘇簡安才反應過來——陸薄言要在醫院陪她?


    她抿了抿唇,心頭的甜蜜和臉上的溫度一起膨脹爆發。


    這個冷水澡陸薄言衝了足足二十幾分鍾才出來,蘇簡安居然還抱著平板在看電影,連他出來了都沒有發現。


    他走過去掀開被子,蘇簡安終於發現他,先是“咦?”了聲,又瞪大眼睛:“你幹嘛?”


    “睡覺。”陸薄言泰然自若。


    “睡覺你去睡啊,上我的床幹嘛?”蘇簡安指了指房門口,“外麵還有一個房間。”那是一個陪護間,布置得和一般的臥室沒有二致,睡起來比她這個病房舒服多了。


    陸薄言看都不看那個房間一眼,徑自躺到床上:“太遠了,不去。”


    蘇簡安倍感無語——走出去不到百步,不用一分鍾的時間,哪裏遠了?怎麽遠了?


    不是有人說陸薄言智商超群嗎?這麽蹩腳的借口他也說得出來?


    蘇簡安憤憤然道:“……這不是理由。”


    陸薄言挑了挑眉梢:“我想跟你睡。這個理由可以了嗎?”


    “……”


    蘇簡安如遭雷擊,愣愣的看著陸薄言,平板電腦幾欲從手中滑落。


    有時候陸薄言是挺流|氓的,但這還是他第一次流氓得這麽……直白不諱。更加奇怪的是,她為什麽無法反駁了?


    蘇簡安不自覺的咽了咽喉嚨,然後臉就紅透了,別開視線:“流、流|氓!”


    她完全喪失了戰鬥力,罵人都不利索了。


    某隻流|氓樂見其成,拿過蘇簡安的平板電腦往床頭櫃上一放,摟著她躺下,順手關了燈。


    蘇簡安不適的掙紮,下一秒就被陸薄言按住:“你是不是想見識一下更流氓的?”


    “……”


    蘇簡安渾身一僵,然後就不敢動了。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骨氣的?


    她也不知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陸少的暖婚新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唐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唐玉並收藏陸少的暖婚新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