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宜就像聽懂了陸薄言的話,在吳嫂懷裏瞪了瞪腿,奶聲奶氣的“嗯”了聲。


    “乖。”


    陸薄言親了親小家夥的臉,轉身上樓。


    房間裏沒人,他徑直朝衣帽間走去,敲了敲門:“簡安?”


    “……”一直沒有人應門。


    陸薄言蹙了蹙眉,正想再敲門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蘇簡安雙手護著胸口探出頭來,一臉為難的看著他:“你進來一下。”


    陸薄言有些疑惑的走進衣帽間:“怎麽了?”


    蘇簡安轉過身背對著他,悶悶的說:“拉鏈。”


    拉鏈很細,做工更是細致,拉上之後,幾乎看不到任何痕跡。


    蘇簡安也許是用力過猛了,拉鏈頭一下子卡在衣服上,上不去也下不來,她反手很難操作,隻能向陸薄言求助。


    陸薄言笑了笑,把夾在拉鏈頭裏的衣服扯開,很順利的幫蘇簡安拉上拉鏈:“好了。”


    蘇簡安轉過身,佯怒瞪著陸薄言:“還笑!不是你在外麵催,我才不會發生這種失誤!”


    “嗯。”陸薄言沉吟著,目光停留在蘇簡安身上,“我隻是,等不及了……”


    他的目光裏,有什麽東西來不及掩飾……


    蘇簡安隻覺得身上某個地方被陸薄言盯得發燙,“咳”了聲,問:“怎麽樣?”


    她隻是想找個話題,轉移一下她和陸薄言的注意力。


    陸薄言卻完全不配合,繼續盯著她,反問道:“你指的是衣服,還是人?”


    蘇簡安差點跺腳:“當然是衣服啊!”


    陸薄言挑了一下眉:“我隻看得見你。”


    “……”


    陸薄言不是那種擅長說情話的人。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的每一句情話都飽含真誠。


    蘇簡安每每聽完,都覺得整個人在一寸一寸的酥軟,唿吸更是徹底失去控製……


    她的臉漲得比剛才更紅:“我說正經的!”


    陸薄言好整以暇的看著蘇簡安:“你覺得我像不正經?”


    “……”


    蘇簡安再一次被噎得無話可說。


    確實,跟陸薄言“邪惡”的時候比起來,這個隻是在口頭上耍流|氓的他,簡直……太正經了。


    蘇簡安已經有經驗了:這種時候,越是臉紅窘迫,陸薄言隻會越過分。


    她選擇示弱!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陸薄言:“老公,別鬧了,好好幫我看看,我明天穿這樣真的可以?”


    半秒後,陸薄言說:“不可以。”


    蘇簡安愣了愣:“不好看嗎?”


    她一個月沒出門,整天忙著照顧西遇和相宜,對於最近的流行趨勢她是懵的,所以她才需要陸薄言的肯定。


    沒想到被陸薄言否定了。


    不過,也沒辦法了啊。


    她明天就要穿,重新設計製作肯定來不及了,以前的衣服也已經不合身……


    看蘇簡安一副要哭的樣子,陸薄言拉過她,低頭吻上她的唇。


    “……唔。”


    這一次,蘇簡安是真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瞪著眼睛,整個人愣在陸薄言懷裏。


    察覺到她的不投入,陸薄言生氣的咬了咬她的唇。


    “嗯……”


    蘇簡安吃痛,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感覺到陸薄言吻得越來越深,她也慢慢放鬆下來,享受他充滿愛意的吻。


    不知道唇齒糾纏了多久,陸薄言終於鬆開她,說:“好看,所以我不希望別人看見。”


    他離蘇簡安很近,熱|熱的氣息熨帖到她的肌膚上,低沉磁性的聲音像一隻螞蟻鑽進蘇簡安的耳朵,撩撥得蘇簡安心裏某個角落癢癢的。


    蘇簡安突然覺得,她全身的力氣都在緩緩流失……


    過了半晌,蘇簡安勉強找迴自己的聲音:“你不希望我穿這件,那我明天……就穿這件!”


    陸薄言危險的眯起眼睛,“再說一遍?”


    這種時候,蘇簡安是不怕陸薄言的,迅速的又重複了一遍:“我明天就穿這件哦!”


    她一副叛逆少女的樣子。


    陸薄言拿她沒辦法,眸底的危險如數化成寵溺,笑了笑:“你想穿哪件都可以。反正除了我,沒人敢盯著你看。”


    蘇簡安:“……”


    所以,最後蘇簡安還是沒有贏。


    晚飯後,給兩個小家夥喂了牛奶,又哄著他們睡著,蘇簡安才迴房間,正好碰到從書房出來的陸薄言。


    今天晚上,陸薄言好像有一個跟海外分公司的視頻會議。


    蘇簡安隨口問:“開完會了?”


    “嗯。”陸薄言沉吟了半秒,還是說,“有件事,我覺得應該提前告訴你。”


    蘇簡安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陸薄言這麽嚴肅的樣子了,有些猝不及防:“什麽事啊?”


    陸薄言牽著她迴房間,問:“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越川是孤兒嗎?”


    蘇簡安點點頭:“記得啊。”當時,她還意外了好久來著。


    “前段時間,越川的親生母親找到他了。”陸薄言說。


    一抹喜悅爬上蘇簡安的眉梢,她發自內心的覺得高興:“這很好啊!越川表麵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肯定沒有人會拒絕家庭的溫暖。他媽媽找到他,越川以後就有家了!”


    “你認識他媽媽。”陸薄言突然說。


    蘇簡安意外了一下,隨即愣住。


    剛才太高興,她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細節——陸薄言看起來,不像很高興的樣子,神色反而凝重得可疑。


    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蘇簡安不安的問:“越川的媽媽……是誰啊?”


    “你姑姑。”陸薄言說,“越川和芸芸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你和越川是表兄妹。”


    “……”


    蘇簡安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怎麽都反應不過來。


    就好像有人拿什麽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頭,她感覺到一陣持|久的震|動,腦子裏麻麻的,轉不過來。


    有那麽幾個瞬間,蘇簡安甚至有些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假的。


    是假的吧?


    越川怎麽可能是她姑姑的兒子、她的表哥呢?


    她最最無法接受的是,芸芸和越川居然是兄妹。


    “簡安。”陸薄言的手放在蘇簡安的肩膀上,叫了她好幾聲,“簡安?”


    蘇簡安愣愣的看著陸薄言:“怎麽迴事?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我和越川都是最近幾天才知道的。”


    陸薄言說的是謊話。


    如果如實告訴蘇簡安,他和沈越川早就知道了,她一定能察覺沈越川和蕭芸芸之間的不對勁。所以,他隻能騙她。


    蘇簡安搖搖頭:“太突然了。姑姑不是隻有芸芸一個女兒嗎,越川……怎麽會是她兒子?”


    “事情也不複雜。”陸薄言說,“二十幾年前,你姑姑去美國留學,認識了越川的父親。後來越川的父親意外去世,你父親試圖強迫你姑姑迴國替他商業聯姻,甚至拿越川威脅你姑姑。


    “你姑姑不願意妥協,更不願意讓越川變成別人的把柄。所以,她是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遺棄越川的。”


    蘇簡安眨了幾下眼睛:“其實,我從小就沒有見過我姑姑,隻是聽我媽媽說過,我們家有一個姑姑生活在澳洲。我還問過我媽媽,姑姑為什麽從來不迴家?我上中學後,我媽媽才告訴我,姑姑跟蘇家斷絕關係了。”


    現在想想,蘇韻錦應該就是在被蘇洪遠逼著替他聯姻的時候,跟蘇家斷絕關係的吧?


    因為蘇洪遠的逼迫,她不得不在失去丈夫後,又遺棄自己的親生兒子。


    她應該恨極了蘇洪遠。


    所以,她再也沒有迴過蘇家,蘇家的人也從不提起她。


    隻是,怎麽能這麽巧呢?


    她認識沈越川這麽久,現在才知道他們原來是一家人。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不可能?


    陸薄言見蘇簡安已經完全懵了,試圖拉迴她的思緒::“越川說,這就是緣分。”


    蘇簡安六神無主的點了一下頭:“也隻能這麽解釋了。不過,你為什麽這個時候告訴我這個啊?”


    陸薄言說輕歎了口氣:“你姑姑明天就要公開承認她和越川是母子。你提前知道比較好。”


    蘇簡安想想也是,否則明天在西遇和相宜的滿月酒上反應不過來,她就太丟臉了。


    過了片刻,蘇簡安才突然想起來:“芸芸知道了嗎?”


    陸薄言示意蘇簡安放心:“她還不知道。”


    蘇簡安鬆了口氣:“幸好……”


    其實,蕭芸芸什麽時候知道無所謂。


    不管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給她造成的衝擊,都一樣大,蘇韻錦都需要好好跟她解釋,給她時間慢慢接受事實。


    蘇簡安慶幸的是,沈越川和蕭芸芸最終沒有擦出什麽火花來,沈越川最近忙得連當浪子都沒時間,對蕭芸芸絲毫不留戀的樣子,蕭芸芸也已經和秦韓在一起了。


    蘇簡安一度想撮合蕭芸芸和沈越川,今天才知道,他們是兩個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


    幸好,他們對彼此也沒有超越朋友的想法。


    可是……


    陸薄言見蘇簡安臉上還有猶豫,問她:“怎麽了?”


    蘇簡安茫茫然看著陸薄言:“越川和芸芸,我總覺得還有哪裏不對。”


    陸薄言很肯定的否定她:“你想多了。”


    “……”


    蘇簡安沒有說話。


    以前陸薄言也說過,她想多了。


    現在她無比希望,但願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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