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芸芸踉踉蹌蹌的撲過來,沈越川下意識的伸出手,接住她。


    下一秒,溫軟纖細的身子填滿他的懷抱。


    他的雙手圈在蕭芸芸的腰上,這才發現她的腰身不盈一握。


    她平時吃的也不少,肉都長哪兒去了?


    蕭芸芸一米六八的小高個重心不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支撐點,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抱住沈越川,完全忘了自己隻裹著一條浴巾。


    沈越川隻穿著一件襯衫,明顯感覺到有兩團軟軟的什麽抵在他的胸口上,他不是未經世事的毛頭小子,很快就反應過來,緊接著就聞到了蕭芸芸身上那種淡淡的馨香。


    也許是沐浴露,或者身體乳的味道。


    無論這種香味來自哪裏,它都帶著一種不可名狀的魔力。


    否則,沈越川為什麽不但遲遲不願意把蕭芸芸推開,甚至想就這麽把她揉進懷裏?


    最後,是殘餘的理智警告沈越川,他和蕭芸芸是兄妹。


    在理智的驅使下,沈越川要鬆開蕭芸芸,蕭芸芸卻像受了什麽驚嚇一樣,猛地抱住他,叫了一聲:“等一下!”


    驚叫聲中,蕭芸芸更加貼近沈越川,沈越川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朝某個地方集中。


    趁理智尚存,趁聲音還沒發生變化,沈越川壓抑著問:“怎麽了?”


    “我我我……”蕭芸芸緊張到口吃,“我的浴巾好像鬆了……你別動,我、我找一下……”


    慌亂中,蕭芸芸找了半天,終於找到浴巾的邊角,緊緊抓著固定在身上,這才鬆開沈越川,低著頭說:“好了……”


    “咳,你先換衣服。”


    沈越川疾步走出去,順便幫蕭芸芸帶上了房門。


    蕭芸芸隻是覺得沈越川的腳步有些不自然,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心跳開始砰砰加速,一顆鮮活的心髒幾乎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她剛才把沈越川抱得有多緊?沈越川……有沒有感覺到什麽?


    哎,肯定有感覺吧?


    蕭芸芸捂住臉,身上的浴巾差點滑下去,她又匆匆忙忙抓住浴巾,低著頭閉著眼睛往衣櫃那邊衝,忘了刹車,後果就是她一頭撞上櫃門,和木製的櫃門碰撞出巨|大的聲響:


    “砰——”


    聽見聲音,沈越川又折身返迴房門口,敲了敲門:“怎麽了?”


    蕭芸芸捂著額頭,痛得齜牙咧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越川察覺到不對勁,又重重的敲了幾下房門:“芸芸?”


    蕭芸芸咬了咬牙,勉強維持著正常的聲音:“我沒事……”


    沈越川分明從她的聲音裏聽到了隱忍,不放心的問:“真的沒事?”


    “……真的。”蕭芸芸顫抖著,欲哭無淚。


    沈越川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給你五分鍾,你不出來我就進去。”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蕭芸芸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找了套淺粉色的居家服換上,訕訕的走出房間,用腦袋對著沈越川。


    沈越川蹙起眉看著她:“剛才發生了什麽?”


    她一個人在房間裏,怎麽能弄出那麽大的動靜?


    蕭芸芸抬起頭,生無可戀的沈越川。


    她皮膚白,額頭上那一抹紅非常顯眼,也非常奇怪。


    沈越川一眼就注意到了,眉頭也隨即蹙得更深:“你撞哪兒了?”


    “……衣櫃。”


    沈越川很關心的問:“衣櫃怎麽樣了?”


    “沈越川!”蕭芸芸差點跳腳,“我受傷了,你沒看見嗎!”


    “看見了。”沈越川戳了戳蕭芸芸紅紅的額頭,“看起來還挺嚴重。”


    蕭芸芸本來就疼,沈越川下手不知輕重,她又體會了一次那種鑽心的疼痛,用一副快要哭的表情看著沈越川。


    沈越川卻覺得好玩,伸出兩根手指到蕭芸芸麵前:“這是幾?”


    蕭芸芸知道,沈越川這是在體貼測試她有沒有被撞傻呐。


    哦嗬嗬,她當然沒有被撞傻啊。


    隻是暴脾氣被撞出來了!


    蕭芸芸幽怨的瞪了沈越川一眼,二話不說就抓住他的手,咬上去。


    沈越川壓根沒防備,痛得“嘶——”了聲,氣急敗壞的看著蕭芸芸:“你屬小狗的?”


    “不屬小狗我也咬你,怎麽了?!”蕭芸芸儼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沈越川“嘖”了聲,“死丫頭,反了你?”


    他揚起手,作勢要教訓蕭芸芸,原本以為蕭芸芸會像以往那樣躲,可是她不知道被什麽附身了,反而挑釁的迎上來,分明就是篤定他不會真的動手。


    “我反了你又能怎麽樣?”蕭芸芸無所畏懼的看著沈越川,一字一句的說,“你又不敢打我!”


    沈越川威脅道:“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


    “你試試啊。”蕭芸芸臉上綻開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看你打的快還是我哭得快!”


    她話音剛落,眼眶也紅了。


    “……”沈越川傻眼。


    靠,說哭就能哭?


    蕭芸芸倒也不是愛哭的人,隻是額頭上還疼著,哭出來太容易了,而她發現,沈越川拿她的眼淚沒辦法。


    聰明如她,早就知道眼淚是威脅沈越川的最佳工具。


    事實證明,她完全是一個充滿智慧的年輕女孩,沈越川果然把手放下了。


    她給了沈越川一個滿意的眼神:“去幫我拿藥吧。”


    死丫頭!


    沈越川咬牙切齒,最後也隻能乖乖的把藥拿過來。


    “傷口在眼睛上麵,我看不見。”蕭芸芸理所當然的說,“你幫我擦藥。”


    沈越川挑了一下眉梢:“憑什麽?”


    除了陸薄言,還沒人敢對他頤指氣使。


    “就憑我是你妹妹啊。哥哥照顧妹妹,天經地義。”蕭芸芸懶懶的瞥了沈越川一眼,“不然,你還要收服務費啊?”


    沈越川彈了彈蕭芸芸的腦門:“你還真付不起我的服務費。”


    蕭芸芸捂著腦門,看著沈越川的眼神突然變得專注。


    如果沈越川真的可以買就好了,她會努力賺很多錢,讓他屬於她。


    不過,樂觀一點想,沈越川和她有著不可割舍的血緣關係,這是錢都買不來的啊!


    有了親情這個紐帶,這一輩子,他們都不會斷了聯係。


    這勉強算一個安慰獎吧?


    醫藥箱裏隻有一瓶外塗的藥可以用,沈越川坐到茶幾上,用棉花沾了藥水,往蕭芸芸的傷口上擦。


    蕭芸芸縮了一下,沈越川的動作卻沒有停,隻是說:“忍一忍,很快就好。”


    蕭芸芸是醫生,自然明白想要早點好,這種疼痛是不可避免的,隻能咬著牙“嗯”了聲。


    看她委委屈屈的樣子,沈越川找話題來轉移她的注意力:“那麽大一個衣櫃在那兒,你怎麽撞上去的?”


    太丟臉了,死也不要說出來!


    蕭芸芸撇了一下嘴:“我不會教給你的!話說迴來,你在我房間裏幹嘛?”


    “手機沒電了,借用一下你的充電器。”


    隻是這樣啊?


    蕭芸芸有些失望,她還以為沈越川想知道她什麽秘密呢,她會直接告訴他的!


    沈越川發現蕭芸芸的表情不大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讓這個又傻又蠢的死丫頭胡思亂想。


    蕭芸芸以為沈越川是故意的,又知道叫也沒用,於是咬牙忍著,堅決不出聲。


    擦完藥,沈越川收拾好醫藥箱,去洗了個手迴來,拿起手機解鎖。


    蕭芸芸忍不住好奇,問:“你要打給誰啊?”


    “司機,叫他幫我送衣服過來。”沈越川說,“不然我今天晚上穿什麽?”


    蕭芸芸:“……”嗯,其實,沈越川不穿她也沒意見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蕭芸芸忙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清醒清醒,這種時候不宜花癡,把沈越川嚇跑了怎麽辦?


    想著,她衝過去奪過沈越川的手機:“去買新的吧,我正好要去附近商場買東西。”


    在沈越川的印象中,蕭芸芸並不像洛小夕那樣熱衷購物,對於這個巧合,他有些疑惑:“你要買什麽?”


    蕭芸芸沒什麽要買的,她不過是想製造一些和沈越川單獨相處的記憶,隨口說了句:“女孩子用的東西!”


    沈越川不大情願,但經不住蕭芸芸耍賴央求,還是陪著她出門了。


    後來他才明白,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從他妥協答應留下來陪蕭芸芸,他就已經在降低自己的底線。


    不過,如果他沒有降低底線,他和蕭芸芸也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


    一切,命運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注定。


    蕭芸芸拉著沈越川去了附近一家大型購物商場。


    商場屬於陸氏旗下,裏麵匯聚了各大一線品牌的服裝和用品,是很多熱衷購物的人心中的聖地。


    蕭芸芸到底是女孩,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心裏有什麽蠢蠢欲動。


    她扯了扯沈越川的袖子,摩拳擦掌的說:“沈越川,你不要動,我幫你挑,你隻需要相信我的眼光就好!”


    “嗯?”沈越川的尾音質疑的上揚,“如果我不信呢?”


    “不好意思。”蕭芸芸嬌蠻又霸道的樣子,“你隻有相信我這一個選擇。”


    說完,她拉著沈越川進了一家男裝店。


    蕭芸芸的心思全在沈越川身上,沈越川也隻注意到蕭芸芸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每個小小的表情,兩人都忽略了不遠處對焦在他們身上的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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