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芸芸在心裏冷笑了一百聲。


    按照林知夏的邏輯,她右手的傷大可以怪到林知夏身上,可是她從來沒有這個打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為自己的行為和選擇負一下責任,而不是一味的怨恨別人?


    “蕭芸芸,”林知夏一臉陰狠的走過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以為你贏了嗎?”


    蕭芸芸無所謂的歪了歪頭:“我們有過比賽嗎?有的話——現在看來,確實是我贏了。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啊,你激動什麽?”


    她的意思是,她贏林知夏是毫無懸念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她意外或者驚喜,反倒是林知夏,似乎從來沒有搞清楚過局勢。


    “蕭芸芸!”林知夏低吼了一聲,原本漂亮的眼睛此刻全是洶湧的恨意,“你仗著自己的背景,欺人太甚!”


    林知夏始終認為,她原本已經把蕭芸芸打得毫無還擊之力,如果不是陸氏集團突然出麵插手這件事,現在被萬眾唾棄的人是蕭芸芸,而不會是她!


    蕭芸芸實在無法理解林知夏這種奇葩邏輯,諷刺的笑出聲來:“你為什麽喜歡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為什麽不說是自己自視甚高,驕傲過頭了?還有,智商跟不上,就別玩心計,否則真相大白,慘的是你自己。”


    “別擺一副高姿態教訓我,你隻是運氣好,有陸氏這樣的後台!”林知夏目眥欲裂,全是不甘,仿佛要用目光把蕭芸芸生吞活剝了。


    “知道我有陸氏這麽強大的後台,你還來算計我?”蕭芸芸淡淡的看向林知夏,“你是來搞笑的嗎?”


    林知夏哀傷絕望的看向沈越川。


    她以為她能拿下這個男人的心,她以為這個男人至少可以給她提供一把保|護|傘。


    可是最後,為了蕭芸芸,他親眼看著別人把她打入地獄,卻全然無動於衷。


    她以為她遇見了世界上最柔情的男人,可實際上,他是最無情的男人。


    一瞬間,林知夏就像被怒火點燃了,不管不顧的衝向蕭芸芸:“蕭芸芸,我恨你!”


    蕭芸芸毫不懷疑,此刻林知夏手上有刀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插進她的心髒。


    更恐怖的是,她的右腿還沒恢複,她跑不掉!


    不過,她的背後站著沈越川。


    沈越川迅速推開蕭芸芸,一把攔住衝過來的林知夏,狠狠一推,林知夏狼狽的連連後退,差點站不穩摔到草地上。


    “沈越川!”林知夏撕心裂肺的大喊,“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是你違反了我們的合作約定。”沈越川不為所動,“還有,我從來沒有打算用別的方式對待你。”


    林知夏這才明白,紳士有禮,照顧她的感受,讓她感覺舒服,原來是沈越川對待合作對象的態度。


    或者說,沈越川不是在對她好,而是在維持一個合作。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沈越川不該讓她誤會他喜歡她,不該讓她陷入今天的困境!


    “我恨你們!”林知夏歇斯底裏的咆哮,“沈越川,蕭芸芸,我詛咒你們不得善果!”


    蕭芸芸淡淡定定的指了指天:“老天爺挺忙的,你再大聲點,他老人家說不定能聽見。”


    林知夏陰狠的冷笑了一聲:“蕭芸芸,我發誓,你囂張不了多久!”


    “是嗎?”蕭芸芸微微一笑,“我不信。”


    話音剛落,蕭芸芸就叫來保安,直接把林知夏轟走。


    蕭芸芸籲了口氣,一臉無辜的樣子:“既然她覺得我囂張,我就讓她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囂張。”


    沈越川無奈的笑了笑,“迴病房吧,今天早點休息。”


    蕭芸芸點點頭:“好啊。”


    沈越川推著蕭芸芸,剛轉了個身,身後就傳來一道磁性的男聲:“越川。”


    這道聲音很陌生,蕭芸芸下意識的判定又是來煩他們的,不耐的嫌棄了一聲:“又是誰,能不能不要這麽討厭,這麽晚了還來!”


    沈越川又推著蕭芸芸轉迴身去,蕭芸芸看清了來人。


    是一個男人。


    比陸薄言還要高一點,顏值不輸蘇亦承,他穿著深色係的休閑裝,一雙令人望而生畏的戰靴,一頭利落的黑色短發,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黑暗神秘的氣場,帶一點禁欲的氣息,壓迫得人無法唿吸。


    這個男人就像電視劇裏神秘又強大的角色,活得像一個傳說,一般不輕易出鏡,但是一出鏡,必定有大事發生,或者某人的命運將會被改變。


    可是,他沒有電視演員那種親和力啊,他神秘危險的樣子好可怕啊啊啊!


    這個男人就像從地獄大門走出來的暗黑王者,神佛都無法抵擋,冷血殘酷,哪怕眼前血流成河,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蕭芸芸嚇到蒙圈,緊緊抓住沈越川的手:“這、這個人,你……你打得過他嗎?”


    沈越川搖搖頭:“說實話,打不過。”


    蕭芸芸差點哭了:“那我們還不快跑!”


    沈越川不緊不慢的問:“你不記得他了?”


    蕭芸芸懵懵的“啊?”了一聲,仔細想了想,覺得西遇和相宜出生的時候,她好像見過這個人,還有在海島上,許佑寧管他叫七哥來著!


    蕭芸芸終於記起來他是穆司爵,可是,在海島上的時候,他的殺傷力好像沒有這麽大啊!


    蕭芸芸顫聲問:“他怎麽變得這麽可怕啊?”


    沈越川聳聳肩:“許佑寧走後,他就一直這樣。哦,許佑寧接近他之前,他也是這樣的。”


    蕭芸芸還沒想明白沈越川的話,穆司爵已經走過來,她下意識的恭恭敬敬的叫了聲:“七哥!”


    穆司爵怎麽聽都覺得蕭芸芸的聲音不對勁,問:“她傷得這麽嚴重?”


    “是挺嚴重的。”沈越川說,“不過,你把他嚇得更嚴重。”


    穆司爵一臉冷漠:“關我什麽事?”


    蕭芸芸忙忙搖頭:“七哥,不關你事!”


    都怪她膽子小,全都是她的錯,跟穆司爵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蕭芸芸保證,給她九條命,她也不敢說怪穆司爵。


    沈越川摸了摸蕭芸芸的頭,對穆司爵說:“我先送她迴去。”


    進了電梯,蕭芸芸才不解的問:“為什麽要先送我迴病房,你跟七哥要幹什麽?”


    “他來找我,應該是有事。”沈越川說,“但是他沒有當著你的麵說,就說明你不適合旁聽,你乖乖在病房呆著。”


    蕭芸芸還來不及抗議,沈越川已經離開病房。


    穆司爵在骨科住院部樓下,沈越川很快就找到他,直接問:“你找我什麽事?”


    “芸芸的傷勢怎麽樣?”穆司爵不答反問。


    沈越川搖搖頭:“專家會診過了,結果不是很理想,我打算……”


    “別打算了。”穆司爵打斷沈越川,“把芸芸的檢查結果給我。”


    “你?”沈越川懷疑的看著穆司爵,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穆司爵惜字如金,隻說了三個字:“我朋友。”


    事關蕭芸芸的一生,沈越川不得不謹慎,他叫護士去拿蕭芸芸的檢查結果,問穆司爵:“能不能詳細跟我說說你的朋友?”


    “他從小跟著長輩學中醫,西醫束手無策的病症,他也許可以想到辦法。”穆司爵說,“你可以相信他。”


    “一個素未謀麵的人,我還真沒辦法信任。”沈越川笑了笑,“不過,我相信你。”


    穆司爵看了沈越川一眼:“這麽說,我還應該感謝你。”


    “不,應該是我感謝你。”沈越川頓了頓才試探性的問,“不過,你來a市,隻是為了芸芸的事?”


    “還有點別的事。”穆司爵明顯無意再談下去,“上去陪芸芸吧,我先走。”


    “等等。”沈越川叫住穆司爵,“你這個朋友,對芸芸的情況有幾分把握?”


    也許是從小的成長環境的原因,沈越川對一些東西的得失是不在意的,他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他的態度也一直很瀟灑。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小心的向穆司爵求證,穆司爵看到了他對蕭芸芸的緊張。


    “不用太擔心。”穆司爵說,“穆小五上次溜出去摔斷腿,就是他接好的。”


    穆小五是穆司爵家養的一隻薩摩耶。


    沈越川是想揍人的,但是想起他根本打不過穆司爵,還是作罷了,送給穆司爵一個字:“滾!”


    穆司爵風輕雲淡的轉身走人,沈越川迴病房。


    蕭芸芸一直在等沈越川,一看見他,忙問:“你們說什麽啊,說了這麽久。”


    沈越川神色複雜的把穆司爵的話轉告給蕭芸芸,當然,他沒有忘記強調穆小五是一隻寵物狗的事情。


    蕭芸芸的心情也很複雜:“所以,七哥的那個朋友——是獸醫?”


    沈越川挑挑眉:“不排除這個可能。”


    “這樣的話,就隻剩下一個問題了——”蕭芸芸一本正經的問,“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一隻寵物的的排行會比七哥高?”


    大家之所以叫穆司爵七哥,是因為他在穆家的這一輩中排行第七。


    他養的寵物叫穆小五,那就是排行比他大咯,這很奇怪啊!


    沈越川說:“我們也覺得奇怪,但是不敢問。”


    “不問也沒關係。”蕭芸芸笑著說,“不過我突然不怕七哥了。”


    沈越川好奇了的看著蕭芸芸:“你剛才不是怕得要死?”


    蕭芸芸籲了口氣:“可是想到七哥的排行比一隻傻薩摩還低,我就不覺得他可怕了啊。”


    “……”


    蕭芸芸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沈越川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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