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言洗完澡出來,蘇簡安已經睡得很沉。


    他所有動作變得很輕,漆黑深沉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溫柔。


    他隻是覺得慶幸——


    慶幸他和蘇簡安在少年時代就認定對方,然後在一個相對成熟的年齡走到一起,雖然也經曆過一些風雨,但是現在,他們確定會相守一生,不離不棄。


    這樣就夠了。


    陸薄言躺下去,輕輕把蘇簡安抱進懷裏。


    過了好一會,睡夢中的蘇簡安突然呢喃出聲:“老公……”聲音有些沙,帶著濃濃的睡意,像半夢半醒的人發出的聲音。


    陸薄言知道,蘇簡安並沒有醒,她隻是在朦朦朧朧中感覺到他了。


    他輕輕“嗯”了聲,蘇簡安就像聽到了一樣,乖乖鑽進他懷裏,唿吸變得平緩而又綿長。


    第二天,蘇簡安是在一種異樣的感覺中醒來的。


    她帶著疑惑睜開眼睛,對上陸薄言深沉而又炙|熱的目光。


    這種目光代表著什麽,蘇簡安太熟悉了,她就像被火焰燙了一下,下意識地往被窩裏麵縮。


    陸薄言反應迅疾的按住蘇簡安,又一個翻身穩穩的壓住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蘇簡安不適的動了動,白皙的雙頰慢慢浮出兩抹紅色:“你……”


    “簡安,”陸薄言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卻又帶著一抹吸引人的磁性,“你跑什麽?”


    蘇簡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陸薄言,扔給某人一個嗔怪的眼神:“我現在一動都不能動了,你還好意思問?”


    “沒關係,”陸薄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可以動。”


    “……”


    蘇簡安無語的時候,陸薄言的吻已經覆下來。


    陸薄言的唇舌似乎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魔力,她無法抗拒,一旦聞到他的氣息,她隻能乖乖被搓圓捏扁。


    這種感覺,原本應該是糟糕的。


    可是蘇簡安現在感受來,卻……還算美妙。


    也許是因為,她本來就不打算抗拒吧。


    自從發現許佑寧迴康家的真正目的,陸薄言就變得很忙,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近距離地感受過彼此了。


    按照陸薄言以往的記錄,他確實應該……忍不住了。


    陸薄言不斷地加深這個吻,蘇簡安快要有感覺的時候,他又突然鬆開蘇簡安,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問:“簡安,你有沒有想我?”


    這幾天,陸薄言雖然忙,但不至於見不到蘇簡安,每一天晚上,兩人都是相擁入眠的。


    所以,陸薄言這個流氓,問的絕對不是思想上的思念!


    蘇簡安憋著,不迴答。


    時間還早,陸薄言也不逼問,吻上蘇簡安纖長優雅的頸項,一邊專挑她身上敏感的地方下手,力道又把控得剛剛好,引出蘇簡安一聲又一聲低吟。


    沒多久,蘇簡安就像被抽走全身的骨頭一樣,整個人軟下來,發出的聲音裏帶了一抹曖|昧的渴求。


    陸薄言線條優雅的唇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好整以暇的看著蘇簡安:“怎麽樣,有沒有想我?”


    “唔……”


    蘇簡安白皙的雙頰上浮著兩抹可疑的薄紅,遲遲沒有給出一個答案。


    “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你可以慢慢想。”


    陸薄言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除去蘇簡安身上的障礙。


    蘇簡安感覺到一陣涼意,微微睜開眼睛看著陸薄言:“嗯……”這一聲裏,更多的是抗議。


    陸薄言堪堪抵上蘇簡安,慢條斯理地磨蹭,就是不進入主題。


    蘇簡安感覺就像有上萬隻螞蟻在身上來迴爬動,“哼哼”著靠近陸薄言,主動纏住他的腰。


    陸薄言知道,這已經是蘇簡安的極限了,再逗下去,小貓就要抓人了。


    他撥開貼在蘇簡安額角的頭發,親了親他的額頭:“真可憐。”


    話音一落,就狠狠填|滿蘇簡安。


    蘇簡安感覺就像踩上一片薄雲,輕哼了一聲,接下來能發出的,就隻有低低的嬌|吟了。


    陸薄言很喜歡她此刻的聲音,力道漸漸地有些失控,蘇簡安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卻也愈發的嬌|媚迷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簡安突然想起穆司爵和許佑寧,她抓著陸薄言的肩膀,用沙啞的聲音擠出五個字:“薄言,佑寧她……”


    她沒記錯的話,康瑞城替許佑寧請的醫生,今天就會趕到。


    一旦讓那些醫生接觸許佑寧,接下來等著許佑寧的,就是生死攸關的考驗。


    陸薄言知道蘇簡安在擔心什麽,吻了吻她的唇:“放心,昨天晚上,我已經處理好了。”


    蘇簡安微微睜開眼睛,迷迷蒙蒙的看著陸薄言:“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陸薄言的目光沉下去,“還有,簡安,這種時候,你的注意力應該隻在一個人身上。”


    蘇簡安迷迷糊糊的問:“誰?”


    陸薄言狠狠地一撞,說:“當然是我。”


    “唔……”


    蘇簡安差一點魂飛魄散,這一下,不要說陸薄言,她什麽都注意不到了。


    她原本還有些擔心許佑寧,但是到了後來,她所有的擔心都變成一片茫茫的空白。


    她的全世界,隻剩下她和陸薄言。


    特殊晨運結束的時候,蘇簡安渾身都冒出了一層薄汗,一隻手還抓著陸薄言的後背。


    如果看得見,蘇簡安會發現,陸薄言的後背多了無數道紅痕,無一不是她的手筆。


    陸薄言眷眷不舍的離開蘇簡安,饜足的吻了吻她的唇,雙手環著她的腰:“帶你去洗澡?”


    蘇簡安不敢睜開眼睛看陸薄言,遑論迴答陸薄言的問題。


    她把頭埋進陸薄言懷裏,權當是默認了陸薄言的安排。


    洗完澡出來,蘇簡安臉上還有兩抹酡紅,腳步也有些虛浮,但神色好歹恢複了正常。


    反觀陸薄言,吃飽饜足之後,儼然是一副神清氣爽誌得意滿的樣子,看起來……更加迷人了。


    蘇簡安忍不住咬牙——每次都是這樣,不公平!


    陸薄言看出蘇簡安的憤憤,挑眉看著她:“怎麽了?”


    蘇簡安一扭頭:“哼,沒什麽!”


    她不在房間逗留,轉身去兒童房。


    相宜已經醒了,在床|上咿咿呀呀的揮手蹬腿,興致頗高的樣子。


    蘇簡安走過去,摸了摸小家夥的臉,和她打招唿:“寶貝兒,早!”


    小相宜認出媽媽,可愛的大眼睛一亮,小手揮得更起勁了,用力地“呀”了一聲,似乎是要媽媽抱。


    蘇簡安笑著抱起女兒,親了親她嫩生生的臉:“你什麽時候醒了?”


    “相宜剛醒不久。”劉嬸笑著說,“西遇還在睡呢。”


    “臉上,麻煩你幫忙衝一下牛奶。”蘇簡安說,“我抱相宜下去,讓西遇繼續睡。”


    蘇簡安剛剛轉身,還沒來得及走出房間,西遇就哭起來。


    小西遇有嚴重的起床氣,每天早上起來,不鬧個天翻地覆決不罷休。


    相宜聽見哥哥的哭聲,扭著頭左看右看,似乎是在找哥哥。


    但是,因為角度,相宜是看不見西遇的。


    小相宜不知道是不是著急了,扁著嘴巴作勢也要哭。


    這時,陸薄言剛好進來。


    蘇簡安鬆了口氣,忙忙說:“快去抱西遇。”


    相對蘇簡安,陸薄言一向可以更快地搞定西遇,這一次也一樣,西遇一到他懷裏,幾乎是立刻就停止了哭泣,靠在他懷裏委屈的哼哼著,模樣可愛極了。


    對於這種現象,蘇簡安堅定地解釋為,都是因為陸薄言的氣場太強大,震懾住了小家夥。


    才不是因為兒子更喜歡陸薄言什麽的!


    哄著兩個小家夥喝完牛奶,陸薄言也帶著蘇簡安下樓去吃早餐。


    廚師準備的早餐十分豐盛,都是陸薄言和蘇簡安喜歡的中式點心,蘇簡安一看就食指大動,毫不猶豫地開動。


    吃到一半,蘇簡安抬起頭看著陸薄言,問:“今天是周末,你沒有行程安排吧?”


    如果是以前,哪怕是周末,陸薄言也會用來加班。


    可是自從兩個小家夥出生後,陸薄言就推了周末的行程,一半是為了教蘇簡安商業方麵的知識,一半是為了陪兩個小家夥。


    陸薄言說過,他已經不打算再讓蘇簡安懷孕了。所以,西遇和相宜的成長過程,他一分鍾都不想錯過。


    他說到,也做到了——


    “我明天沒有安排,怎麽了?”


    蘇簡安漂亮的眉眼都舒展開,說:“那我們一起去接媽媽迴家吧!”


    陸薄言愣了愣,看著蘇簡安:“媽媽可以出院了?”


    “是啊!”蘇簡安不假思索的點點頭,“我帶媽媽做了一個全身檢查,醫生說,她已經康複得差不多了,可以迴家調療養,沒有必要再住院。”


    陸薄言本來就要處理公司的事務,現在又加上穆司爵和許佑寧的事情,陸薄言忙得暈頭轉向,蘇簡安實在不忍心,於是和他商量了一下,決定由她來處理家裏的一切事情,包括照顧唐玉蘭。


    這幾天,陸薄言幾乎沒有時間去探望唐玉蘭,一般都是蘇簡安把唐玉蘭的恢複情況告訴他,他也隻是知道個大概。


    他沒有想到,唐玉蘭已經可以出院了。


    這背後,都是因為蘇簡安精心的照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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