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寧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不是穆司爵的對手,索性放棄了。


    穆司爵卻沒有放開她的打算。


    他閉著眼睛,吻得越來越深,每一個動作都極其撩人,許佑寧的舌頭漸漸開始發麻。


    如果不是許佑寧理智尚存,也許早就被他拉進了漩渦。


    許佑寧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看著穆司爵,意外地在他臉上看到了沉醉。


    如果不是有極深的感情,怎麽會沉醉於親吻一個人?


    許佑寧心底一軟,突然意識到,她離開之後的這段日子,穆司爵也許……是真的很想她。


    她……也想他啊。


    既然互相想念,好不容易見麵,他們為什麽不緊緊相擁?


    許佑寧伸出手,圈住穆司爵的腰,嚐試著迴應他的吻。


    她隻和穆司爵接過吻,再加上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一時間她的迴應顯得十分生澀。


    可是,穆司爵要的不是她有豐富的技巧,她迴應一下,就足夠讓穆司爵的心底綻開一朵花,足夠讓穆司爵瘋狂——


    穆司爵停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許佑寧,似乎在思考什麽。


    許佑寧不知道穆司爵要說什麽,決定先發製人,氣勢不足地反問:“就允許你動手動腳,我就不能……反擊嗎?!”


    穆司爵勾起唇角,眸底流露出一股妖孽的邪氣,讓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想跟著他,一起沉|淪。


    許佑寧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迴事,心跳陡然加速,像要從她的胸腔一躍而出。


    哎,穆司爵還真是個……大妖孽!


    穆司爵挑起許佑寧的下巴,看著她:“你當然可以。”


    他的目光黑暗而又深邃,像一道神秘的漩渦,看一眼就能讓人失去魂魄。


    許佑寧突然不敢直視穆司爵的目光,果斷避開,捏著為數不多的底氣說:“可以的話,那就別浪費時間了啊!”


    穆司爵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一點,低頭咬住許佑寧的唇瓣,惡趣味地用力,等到許佑寧“嘶”的一聲,不自覺地張開嘴巴的時候,他趁機攻城掠池。


    這一次,許佑寧不反抗了。


    實際上,反抗也沒什麽用。


    既然這樣,不如他們一起,攜手沉|淪。


    許佑寧不管自己的技巧是生澀還是嫻熟,隻管迴應,學著穆司爵的方式,野蠻地汲取屬於他的味道,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


    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距離,氣息也交融在一起,在空氣中營造出了一種曖昧。


    可是,兩個人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駕駛艙坐著一名飛行員,可是飛行員懷疑,穆司爵和許佑寧已經忘記他的存在了。


    此時此刻,飛行員隻是覺得,他的心理遭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他是單身狗啊!


    穆司爵和許佑寧這麽久不見,在他麵前,哦不對,是在他身後接吻,他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他們一定要吻得這麽火熱,這麽難舍難分如膠似漆,給他這種單身狗一萬點暴擊嗎?


    太過分了!


    但是很顯然,穆司爵和許佑寧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過分,直到許佑寧實在唿吸不過來,兩人才緩緩分開。


    許佑寧看著穆司爵,卻發現穆司爵也在看著她,目光比島上的烈焰還要火|熱,狠狠地炙烤著她的臉頰,她臉一紅,移開了視線。


    穆司爵看到許佑寧泛紅的耳根,想起他和沈越川的一段對話。


    蕭芸芸屬於比較容易臉紅的類型,為此,穆司爵調侃過蕭芸芸。


    沈越川當時就在旁邊,聞言反駁道:“你懂什麽?女孩子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才會臉紅。芸芸怎麽臉紅都是因為我,沒你的份,你離她遠點!”


    現在,穆司爵可以無條件承認沈越川說得對。


    另外,他需要補充,女孩子臉紅的樣子……其實很漂亮。


    許佑寧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就像有什麽熨帖著她的臉灼燒一樣,她迴過頭一看,果然是穆司爵——他的視線,一如剛才火熱。


    唔,這可以解釋為,穆司爵對她欲罷不能嗎?


    飛行員發現穆司爵和許佑寧終於分開了,在心裏默念了一聲“謝天謝地”,又注意到通訊係統有動靜,忙忙告訴穆司爵:“七哥,國際刑警的人好像在嚐試著聯係你。”


    穆司爵的心情比剛才好了不少,慢悠悠地吩咐道:“把通訊設備打開。”


    飛行員操作了一下,通訊設備很快開啟,國際刑警的聲音緊接著傳來:“穆先生,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我們可以開始行動了嗎?”


    “沐沐呢?”穆司爵問。


    “東子已經帶著他離開了。”國際刑警十分惋惜,“真是可惜了,我們本來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解決東子的。”


    “我需要他幫我把那個孩子送迴去。”穆司爵不以為意的說,“別急,你們以後有的是機會。”


    國際刑警沒有問穆司爵為什麽這麽關心康瑞城的兒子,轉迴正題,問道:“穆先生,我們可以行動了,是嗎?”


    穆司爵“嗯”了聲,結束通訊,轉頭看向許佑寧,正好撞上許佑寧複雜而又疑惑的目光。


    他挑挑眉:“想問什麽?直接問。”


    許佑寧幾乎是脫口問道:“沐沐安全了,是嗎?”


    “東子已經帶著他離開島上了。”穆司爵說,“隻要東子這一路上不出什麽意外,他就可以安全迴到a市。”


    許佑寧的目光有些忐忑:“東子在路上……會出什麽意外?”


    “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麽。”穆司爵頓了頓才說,“不過,康瑞城的仇家,不止我一個。”


    如果有人收到消息,康瑞城的一個重要基地被轟炸,東子帶著沐沐在逃生的話,難保不會有人來攔截東子。


    “不行!”許佑寧差點站起來,“沐沐絕對不能出事!”


    她不關心東子,可是現在,沐沐需要東子保護,東子必須暫時活著。


    許佑寧抓著穆司爵的手,目光裏閃爍著乞求:“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我確實有辦法。不過,我不保東子。我隻能保證,就算東子出事了,沐沐也可以平安迴到a市。”穆司爵說著,突然定定的看著許佑寧,“你知不知道,當初直接害死你外婆的人,就是東子。”


    “我早就猜到了。”許佑寧的唇角漫開一抹冰冷,“這種事,康瑞城一定會交給東子去辦。”


    穆司爵疑惑的看著許佑寧:“那你還……?”


    許佑寧搖搖頭,接著說:“我不關心東子,我比誰都希望東子惡有惡報。可是現在不是現在。他對康瑞城忠心耿耿,隻有他來保護沐沐,我才能放心。”


    “……”穆司爵最終還是說,“我幫你。”


    許佑寧點點頭:“謝謝。”


    穆司爵換了個姿勢,閑閑的看著許佑寧:“我不喜歡你跟我說這兩個字。”


    “……”許佑寧遲疑了一下,淡定地迎上穆司爵的目光,“那你喜歡什麽?”


    穆司爵傾身過來,曖昧地靠近許佑寧,盯著她的眼睛說:“我喜歡你。但是,我不喜歡你跟我說謝謝。”


    許佑寧“咳”了一聲,試圖說服穆司爵:“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接受我的謝謝嗎?”


    穆司爵十分高貴冷然地“哼”了一聲:“我是那麽沒有原則的人嗎?”


    “……”許佑寧沉吟了一下,搖搖頭。


    穆司爵敲了敲許佑寧搖來晃去的腦袋,看著她問:“我以後不喜歡聽到什麽,清楚了嗎?”


    許佑寧剛想點頭,就突然反應過來——穆司爵是不是把她當成寵物了?


    她不是會拚命討好主人的寵物好嗎?


    許佑寧一把拍開穆司爵的手,瞪著穆司爵,卻突然越覺得他真是好看。


    就算她已經看不清楚了,她也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穆司爵真的很好看,他英俊的五官簡直是上帝的傑作,很容易就令人著迷,失去理智……


    穆司爵活了三十多個年頭,鮮少遇到敢反抗她的人,本來想好好教訓許佑寧,卻發現她的目光不對。


    許佑寧一般……不會用這種目光看他。


    穆司爵眯了眯眼睛,盯著許佑寧:“你怎麽了?”


    許佑寧的第一反應是隱瞞視力的事情。


    可是,不管她怎麽隱瞞,一切終究會有曝光的那天。


    不如現在就告訴穆司爵,讓他有一個心理準備。


    “我……”許佑寧有些猶豫地說,“穆司爵,其實我看東西,已經不怎麽清楚了。你如果不是離我這麽近的話,我可能……甚至沒辦法看清楚你。”


    穆司爵的心髒就像猛地被人打了一拳,他看著許佑寧,緊繃著下巴,拳頭也漸漸收緊,目光卻像注了水一樣的溫柔。


    他抬起手,摸了摸許佑寧的臉,最後,指尖停在她的眼角。


    “沒關係,迴去我就帶你去看醫生。”


    在許佑寧的印象中,這是穆司爵第一次當著她麵的時候,這麽溫柔的跟她說話。


    她看著穆司爵,點點頭:“好啊。”


    “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穆司爵接著說,“亨利治好了越川的病,他一定也可以治好你。”


    許佑寧笑了笑:“讓誰來幫我看病這件事,我可以聽你的。”


    穆司爵用力地把許佑寧擁入懷裏:“佑寧,你一定會好起來。”


    他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許佑寧,還是在寬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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