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看著henry的背影,不可置信的問:“henry……真的就這麽走了嗎?”


    宋季青見怪不怪的樣子:“你和henry一起工作了這麽久,還不了解他的風格?”


    “啊~”葉落仰頭望了望天,“國內是個人情社會,迴來久了,還真的無法適應henry這種近乎絕情的果斷了……”


    “沒關係。”宋季青攬住葉落的肩膀,別有深意的說,“你也不用習慣。”


    葉落一時沒反應過來,茫茫然看著宋季青:“啊?”


    “你以後都要在這個人情社會生活了,不需要習慣henry的風格。”宋季青挑了挑眉,危險的看著葉落,“難道你還想迴美國?”


    葉落是跟著henry的團隊迴國的,今天,團隊裏很多人都跟著henry迴去了。


    henry唯獨沒有找她,大概是知道,她迴美國的可能性不大了。


    葉落確實不想迴去了。


    一個是因為父母的年齡越來越大,又不願意去國外生活,她不想離他們太遠。


    另一個當然是因為,宋季青在國內。


    不過,她也不能就這樣被宋季青唬住了!


    葉落大大方方的迎上宋季青的目光:“你說對了,這就是一個我想或者不想的問題!我不想迴去,當然可以留下來。但是,我想迴去的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沒錯,這就是一種|裸|裸的威脅。


    葉落在警告宋季青,她有著隨時都可以離開的資本和勇氣!


    她本來應該氣勢十足的,但是,她算漏了一件事——


    宋季青從來都不是輕易被威脅的人。


    宋季青迎上葉落的視線,唇角上揚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葉落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莫名地心虛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宋季青緩緩開口,問道:“落落,你以為你有機會嗎?”


    言下之意,就算葉落有那個資本和勇氣,他也不會給葉落離開的機會。


    “……”


    葉落一下子感覺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有恃無恐”,什麽才是真正的氣場,什麽才是真正的“絕殺”!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宋季青身上得到了完美的演繹。


    雖然不甘心,但是,葉落不得不承認,她輸了。


    最後,葉落隻好強行“哼!”了一聲,轉身進了住院樓,正好碰到米娜在辦手續。


    她好奇的湊過去:“米娜,你辦什麽手續啊?”


    米娜聳聳肩:“七哥說,不讓念念住嬰兒房了。還說出院之前,就讓念念和佑寧姐住在一起,我辦一下相關的手續。”


    “……”葉落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這樣也好。”


    米娜不解的問:“哪裏好?”


    葉落耐心的解釋道:“佑寧不能像我們這樣,和念念有說有笑,隻有讓念念在她身邊長大,念念才不至於對她感覺到生疏。而且,如果佑寧能感覺到念念在她身邊的話,說不定可以快點醒過來。”


    米娜眼睛一亮,急切地求證:“葉落,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葉落笑了笑,“我騙你幹嘛啊?”


    米娜就這麽很輕易地高興起來,使勁抱了抱葉落,辦理手續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辦妥後甚至忘了跟葉落道別,直接奔上樓去找穆司爵了。


    樓上,穆司爵和周姨已經安置妥當一切,李阿姨也上來照顧念念了。


    米娜壓抑著激動,叫了穆司爵一聲:“七哥!”


    穆司爵看向米娜:“什麽事?”


    米娜把葉落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穆司爵,克製著心底驚濤駭浪,說:“七哥,我們要不要試著讓念念和佑寧姐多接觸?佑寧姐那麽愛念念,如果她知道念念這麽健康可愛,一定舍不得念念沒有媽媽陪伴!”


    “……”穆司爵的反應十分平靜,沒有說話。


    米娜生怕穆司爵拒絕她的建議,小心翼翼的問:“七哥,你看這樣……可以嗎?”


    穆司爵揚了揚唇角,終於鬆口:“我本來就是這麽打算。”


    “太好了,那我們就這麽辦!”米娜差點就蹦起來了,信誓旦旦的說,“七哥,佑寧姐一定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一定會的!我們要對念念有信心,對佑寧姐有信心!”


    說完,米娜才反應過來什麽,摸了摸鼻尖:“那個……七哥,我是不是太激動了?”


    穆司爵隻是說:“這不是什麽壞事。”


    “哎,七哥,你這是在誇我嗎?”米娜更加不好意思了,“這真是不容易啊!”說完指了指外麵,“七哥,我先去忙了。”


    穆司爵點點頭,看著米娜離開。


    米娜離開後沒多久,阿光就來了。


    阿光壓抑著心底的悲傷,強打起精神說:“七哥,公司的事情我暫時都安排好了。這幾天,你可以專心照顧念念,順便也好好休息一下,調整一下狀態。”


    “嗯。”穆司爵頓了頓,還是叮囑,“公司有什麽事情,及時聯係我。”


    阿光應了一聲,說:“放心吧,有什麽特殊情況,或者我處理不了的事情,我會及時聯係你。”


    “嗯,去忙吧。”


    穆司爵很放心阿光辦事,因此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但是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他的無力和疲倦。


    阿光不由得有些擔心,確認道:“七哥,你沒事吧?”


    穆司爵示意阿光放心,說:“佑寧已經出事了,她醒過來之前,我不會有事。”


    他是許佑寧最後的依靠,也是念念唯一的支柱。


    不管心情如何,這種時候,他都不允許自己倒下去。


    哪怕接下來的路充滿荊棘和艱難,他也會堅持走下去,等許佑寧醒過來。


    阿光放心的點點頭:“那……我先去忙了。”


    阿光離開後沒多久,周姨也進來,說:“司爵,我出去一下。”


    穆司爵也不問周姨要去哪兒,隻是交代道:“讓米娜送你。”


    “好。”


    周姨很快找到米娜,讓米娜送她去一趟榕樺路。


    米娜對a市還不是十分熟悉,從導航上找到榕樺路,看了看地圖,好奇的問:“周姨,你去榕樺路幹什麽啊?”


    地圖顯示,榕樺路不是步行街,周圍也沒什麽商場,隻有中間路段有一座廟,評論說平時香火很旺。


    周姨也不挑明,隻是笑了笑,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米娜“哦”了聲,沒再說什麽,隻管發動車子,把周姨送到榕樺路。


    車子拐進榕樺路之後,周姨才說:“米娜,不用再往前了,我們去榕樺寺。”


    前麵就是榕樺寺了,米娜及時踩下刹車,疑惑的看著周姨:“周姨,你去榕樺寺是要……?”她已經猜到八九分了。


    周姨點點頭,看著榕樺寺的大門,無奈的說:“念念嗷嗷待哺,佑寧卻深陷昏迷。我也不知道我能幫司爵做些什麽,隻能來求神拜佛了。”


    “……”


    米娜沒有宗教信仰,從不向上天祈禱,更不曾求神拜佛。


    但是,看著眼前莊嚴神聖的廟門,她突然覺得,去嚐試一下,或許真的會有一股力量可以在冥冥中保佑許佑寧呢?


    米娜當即就做了決定:“周姨,我跟你一起進去!”


    周姨笑著點點頭:“好啊。”


    兩人買了門票,拿了兩把香火,步進寺廟,接著往寺廟深處走去。


    今天不是上香的日子,加上又是下午,寺廟裏人煙稀少,偌大的院落僅有幾個年輕的、一臉好奇的遊客。


    米娜覺得,她是來拜佛的,那就應該虔誠一點,於是收起好奇和打量的目光,一心一意跟著周姨,最後,腳步停在大殿前。


    周姨借旁邊的油燈點燃了手中的香,在佛前雙膝跪下,閉上眼睛,雙唇翕張著,不知道在說什麽。


    米娜隻看見周姨刻滿時光痕跡的臉上充滿了虔誠,突然就被感動了,於是學著周姨點上香,雙膝跪在蒲團上。


    她隻覺得這個儀式很莊嚴,但到底該說些什麽,她並沒有頭緒,隻好向周姨求助:“周姨,我要怎麽說啊?”


    周姨睜開眼睛,站起來,又拜了拜,這才看向米娜,笑著說:“你要求什麽,在心裏默念就是了,佛祖會聽見你的心聲。”


    米娜似懂非懂的“哦”了聲,學著周姨的樣子雙手捧著香,在心裏默默祈求,希望念念可以平平安安的長大,佑寧可以早日醒過來。


    她就隻有這麽些願望。


    如果佛祖聽見了,一定要幫她實現啊!


    周姨打開錢包,往功德箱裏放了一張百元鈔。


    米娜想了想,也拿出錢包,把所有錢都放進去了。


    周姨意外了一下:“米娜……”


    “嘿嘿,周姨,”米娜打斷周姨的話,洋洋自得的說,“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周姨一邊往外走一邊笑嗬嗬的問:“什麽原因?”


    “咳咳!”米娜條分縷析的說,“我剛才觀察了一下,香爐裏有很多燃盡了的香,也就是說早上肯定有很多人來過。我接著就想到,佛祖一天要聽那麽多人的心聲,萬一不記得我的怎麽辦?所以,我要做點事情引起佛祖的注意,剛才那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周姨聽完,無奈的笑了笑:“傻孩子。”


    “哎?”米娜愣愣的問,“周姨,難道……我的方法錯了嗎?”說完默默的嘟囔了一句,“我覺得很棒啊……”


    周姨愈發無奈了,說:“你倒也沒錯。好了,我們迴去吧,我怕小七需要幫忙。”


    米娜點點頭,替周姨打開車門,跟周姨一起迴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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