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小相宜抱著蘇簡安的腿,一邊撒嬌一邊奶聲奶氣的哀求道,“要媽媽。”


    西遇也是一臉期盼的看著蘇簡安。


    兩個小家夥很少這樣。


    以往蘇簡安或者陸薄言要出去的時候,兩個小家夥都是開開心心的和他們說再見,答應會乖乖在家等他們迴來。


    唯獨今天,兩個小家夥突然要跟著蘇簡安一起走。


    大概是因為一早起來,家裏的氣氛就不同尋常。


    再加上陸薄言前腳剛走,蘇簡安和唐玉蘭後腳也要跟著走,家裏頓時一個大人都不剩,兩個小家夥會很沒有安全感。


    蘇簡安蹲下來,耐心的和相宜解釋:“媽媽要去看佑寧阿姨和穆叔叔,你和哥哥乖乖在家等媽媽迴來,好不好?”


    小相宜攝取到一個關鍵詞,眨巴眨巴眼睛:“寧……姨姨?”


    蘇簡安笑了笑:“對,媽媽要去看佑寧姨姨。”


    “唔!”小相宜更加用力地抱住蘇簡安,“要姨姨!”


    哎,主意變得真快。


    蘇簡安無奈的摸了摸小家夥的頭:“相宜也要去看姨姨嗎?”


    小相宜似乎是聽懂了,天使般精致可愛的小臉上滿是認真,點點頭,用力地“嗯!”了一聲。


    蘇簡安實在不知道找什麽理由拒絕小家夥,鬆口道:“好吧,帶你們一起去。你們認識一下一諾和念念也好。”


    小相宜似乎知道媽媽答應了,高高興興的撲進蘇簡安的懷抱,笑得格外開心。


    劉嬸見狀,說:“太太,那我上去收拾一下東西。”


    蘇簡安“嗯”了聲,順便交代錢叔準備好車。


    徐伯想了想,提醒道:“太太,多帶幾個人一起去吧。”


    兩個小家夥出生後,如果不是很有必要,蘇簡安盡量避免帶他們出門。


    一個是因為他們還小。


    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康瑞城。


    康瑞城這個人沒有底線,做起事來又極其的喪心病狂,如果他知道蘇簡安帶著兩個孩子出門,他指不定會做出什麽。


    徐伯明顯也有這個意識,所以特地囑托蘇簡安多帶幾個人。


    蘇簡安點點頭:“好,徐伯,麻煩你來安排一下。”


    一切都安排妥當,要出門的時候,蘇簡安還是給陸薄言發了一條消息,說她帶著西遇和相宜一起去醫院了。


    陸薄言很快迴複過來——


    注意安全。


    接著又發了一條——


    我在開會。


    蘇簡安不想讓陸薄言分心,沒有再迴複,抱著兩個小家夥上車,讓錢叔開車,揉揉兩個小家夥的臉:“我們要去看念念和一諾咯!“


    “唔!”


    西遇和小相宜都表現的十分興奮。


    此時,已經是九點多,一波濃霧籠罩著整座城市,讓城市多了一種朦朧感。


    穆司爵才從沉睡中醒過來。


    昨天晚上,他徹夜輾轉難眠,有睡意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多,卻也隻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醒了。


    天已經大亮。


    全新的一天,如約而至。


    原來昨天發生的一切,對今天沒有任何影響。


    不過,今天天氣不好,有霧,很濃很濃的霧,像要把整個世界都卷進一股朦朧中一樣。


    盡管如此,陽光還是穿透霧氣,一點一點地照下來,試圖驅散這股濃霧。


    穆司爵看著窗外,一時間竟然走神了。


    昨天晚上,所有人都離開,念念也睡著後,病房裏隻剩下一片安靜,而外麵,是漫無邊際的黑暗。


    穆司爵的心就像被人刺了一刀,開始一陣劇烈的疼痛。


    冥冥之中,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張牙舞爪而來,好像要吞噬他。


    很長一段時間裏,穆司爵都覺得,他的人生沒有明天了。這種孤寂而又沉重的黑暗,將永遠伴隨著他。


    直到後半夜,念念突然醒過來要喝奶,他才被一股力量狠狠敲醒——


    他在想什麽?


    念念是許佑寧拚上性命生下來的,他是念念唯一的依靠。


    最重要的是,念念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他竟然想讓一個孩子跟著他過暗無天日的生活?


    如果這樣的想法被許佑寧知道了,許佑寧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無論如何,為了念念,他都要清醒而且振作。


    而振作起來的第一步,是好好休息,為明天的挑戰做準備。


    想著,穆司爵漸漸有了困意,沒過多久就真的睡著了,直到這個時候才醒過來。


    第一件浮上穆司爵腦海的事情,除了許佑寧,還有念念。


    許佑寧依然沉睡著,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念念倒是醒了,小家夥乖乖躺在他的嬰兒床上,小手握成拳頭放在腦袋邊上,看見穆司爵,笑了笑,“啊~~”了一聲,像是在和穆司爵打招唿。


    穆司爵的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瞬間感覺好像有什麽滲進了他心裏。


    他抱起小家夥,和小家夥打了聲招唿:“早。”


    念念突然扁了扁嘴巴,哭了起來。


    穆司爵沒想到小孩子是這麽善變的,手忙腳亂的問:“念念,怎麽了?”


    念念當然不會迴答,自顧自地哭得更大聲了。


    穆司爵毫無頭緒,正想著該怎麽辦的時候,周姨推開門進來,說:“念念應該是餓了。”


    “餓了?”穆司爵脫口問,“怎麽辦?”


    周姨顯然沒想到穆司爵會問出這麽……蠢的問題,怔了一下,揚了揚手中的牛奶瓶,說:“當然是給念念喂奶啊!”


    穆司爵這才意識到他的問題有多無知,示意周姨把牛奶瓶給他,說:“我來。”


    穆司爵一個大男人,肯定不夠細心,周姨並不放心讓他喂念念。


    但是,許佑寧深陷昏迷,穆司爵要一個人照顧念念,很多事情,他也必須習慣。


    周姨還是把奶瓶遞給穆司爵,說:“你試試。”


    周姨明顯不太放心,一直在旁邊盯著穆司爵,視線不敢偏離半分。


    穆司爵先是讓小家夥喝了點溫水,末了才把奶瓶送到他嘴邊。


    念念乖乖張開嘴巴,咬住奶嘴,一個勁地吮|吸,沒多久,滿滿一瓶牛奶就見了底,他卻還是不願意鬆口,咬著奶嘴不放。


    周姨忙忙製止,說:“別讓念念養成不好的習慣。”


    穆司爵強行把奶嘴拔出來,小家夥也不哭不鬧,反而滿足的歎息了一聲:“啊~”


    周姨見念念這麽乖,總歸是高興的,笑嗬嗬的拿著奶瓶出去了。


    吃飽喝足後,念念開始在嬰兒床上動來動去,時不時“哼哼”兩聲,一副要哭的樣子,但始終也沒有哭出來。


    穆司爵隻當小家夥是不願意一個人呆著,把他抱起來,小家夥瞬間安靜了,一雙酷似許佑寧的眼睛盯著穆司爵直看,好像要記住這是他爸爸一樣。


    穆司爵對上小家夥的視線,感覺他胸腔裏的那顆心髒,突然變得堅|硬又柔軟。


    堅|硬,是因為接下來還有很多需要他麵對的事情,他不得不打起精神。


    而所有的柔軟,都是因為懷裏的這個小家夥。


    穆司爵摸了摸小家夥的臉:“別怕,爸爸會保護你。”


    小家夥動了動小手,在穆司爵懷裏笑了笑。


    穆司爵把小家夥放到許佑寧的病床上,小家夥也不鬧,隻是乖乖的躺在許佑寧身邊。


    穆司爵突然想起許佑寧的猜測——


    有一天,許佑寧撫著小腹,說:“司爵,如果這個小家夥能和我們見麵,他一定很乖。”


    穆司爵半信半疑,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


    許佑寧篤定的說:“我懷著他這麽久,他基本沒有讓我難受過!”


    穆司爵看著沉睡的許佑寧,笑了笑:“你猜對了。”


    小家夥“哼哼”了兩聲,似乎是要搭穆司爵的話。


    穆司爵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指著許佑寧說:“念念,這是媽媽。”


    “嗯……”


    小家夥抿著唇動了動小手。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來。


    穆司爵不知道是誰,隻是說:“進來。”


    隨後,蘇簡安推開門,和唐玉蘭抱著兩個小家夥進來。


    西遇和相宜都很喜歡穆司爵,看見穆司爵,兄妹兩不約而同地跑過來,一邊很有默契的叫著:“叔叔!”


    穆司爵抱住兩個小家夥,摸了摸他們的腦袋。


    西遇的觀察力比較強,一下子發現了念念,指著念念“唔?”了一聲。


    蘇簡安走過來,解釋道:“西遇,這是念念弟弟。”


    小西遇眨巴眨巴眼睛,重複了一遍媽媽的話:“弟弟?”


    “對,弟弟。”蘇簡安強調道,“你是哥哥,以後要照顧弟弟,知道嗎?”


    小西遇當然沒有聽懂,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對念念的喜愛,低頭就親了念念一口。


    相宜平時最擅長的就是模仿西遇,看見哥哥親了念念,屁顛屁顛走過來,“吧唧”一聲也親了念念一大口。


    念念看著兩個哥哥姐姐,隻是眨巴了一下眼睛,並沒有排斥的意思。


    唐玉蘭見狀,欣慰的笑了笑:“幾個孩子將來一定能相處得很好。”


    “這樣最好了。”蘇簡安說,“以後他們幾個人,可以互相照顧。”


    “是啊。”唐玉蘭轉而說,“簡安,你在這兒看著念念和兩個小家夥,我和司爵聊聊。”說完,示意穆司爵跟她出去。


    穆司爵一向敬重唐玉蘭這個長輩,跟著她走到了客廳。


    唐玉蘭看著穆司爵,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關切的問道:“司爵,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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