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安怕耽誤陸薄言工作,讓他先去開會,兩個小家夥的事情交給她和唐玉蘭。


    陸薄言點點頭,返迴書房,重新進|入視訊會議界麵。


    他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兩個小家夥闖進來,也就是會議被打斷,已經過了十五分鍾。


    他倒是不介意兩個小家夥這段插曲,但畢竟耽誤了海外員工的時間。


    宣布會議重新開始之前,陸薄言跟海外員工說了聲抱歉。


    一名高管擺擺手,一臉真誠的說:“陸總,我們一點都不介意。兩個寶寶太可愛了,我們甚至歡迎他們經常打斷我們的會議!”


    “是啊!”有其他管理層表示認同,“如果兩個寶寶一直在我們的視線裏,我們願意會議一直被打斷。”


    頓了頓,管理層突然反應過來,歉然問:“陸總,我這麽說……你不介意吧?我發誓,我沒有消極怠工的意思,都是因為你家寶寶太可愛了!”


    兩個小家夥被誇、被喜歡,陸薄言表麵上波瀾不驚,內心其實是愉悅的。


    他笑了笑,示意不要緊,隨後把話題帶迴正軌,和管理層繼續討論分公司的事情。


    剛才已經見過溫柔的陸薄言,現在看見這個會笑的陸薄言,海外員工也沒有那麽吃驚了,很快就跟著陸薄言迴到工作狀態。


    會議結束,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情。


    陸薄言關了電腦,按了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


    在下屬麵前,他永遠不會露出疲態。


    他必須讓自己保持住冷靜果斷的狀態,當好陸氏集團的定海神針。


    隻有蘇簡安知道,定海神針也是會累的。


    就好像這一次,她拿著平板電腦走進書房,就看見陸薄言在按太陽穴。


    剛才的會議,一定讓他費了不少心神。


    蘇簡安走過去,拿開陸薄言的手,替他輕輕按摩太陽穴,明顯感覺到他整個人在慢慢放鬆下來。


    她突然很心疼陸薄言。


    他一整天在公司已經繃得很緊了,迴到家還要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


    完全放鬆對他來說,應該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陸薄言察覺到蘇簡安的力道有變化,知道她走神了,握住她的手,問:“怎麽了?”


    “……沒事。”蘇簡安迴過神,重新調整力道,“這樣可以嗎?”


    “嗯。”陸薄言頓了頓,又說,“不用想太多,我沒事。”


    “……”


    蘇簡安怔了一下才意識到,原來陸薄言知道她在心疼他。


    她點點頭,不想那麽多,專心給陸薄言按摩,讓他可以完全放鬆下來。


    過了一會兒,陸薄言按住蘇簡安的手,說:“可以了。”


    他知道蘇簡安手勁一般,按了這麽久,她的手早就開始酸了。


    蘇簡安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問:“感覺怎麽樣?”


    陸薄言說:“好多了。”


    蘇簡安笑了笑,故意強調:“哎,我問的是我的按摩術!”


    陸薄言挑了挑眉,給出一個他認為認同度非常高的答案:“是我迄今為止體驗最好的。”


    “嗯?”蘇簡安冷不防問,“你還體驗過誰的按摩術?”


    陸薄言:“……”


    他一時疏忽了,竟然沒有意識到蘇簡安的話裏有陷阱。


    這種時候,跟蘇簡安爭論她的陷阱,顯然是不明智的。


    陸薄言隻有一個選擇——


    他一臉真誠的看著蘇簡安:“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


    蘇簡安被陸薄言的認真逗笑了,點點頭,語氣卻是勉強的:“好吧,我相信你。”


    她眼裏藏著一抹笑意,笑意裏透著一股子狡黠感。


    陸薄言太熟悉蘇簡安這樣的笑容了——隻有捉弄他成功之後,她臉上才會露出這種努力掩飾得意的笑容。


    她一直都知道,他自始至終隻有她一個。


    剛才的問題,不過是她一時興起而已。


    想著,陸薄言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的看著蘇簡安——


    蘇簡安立刻意識到危險,條件反射地想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她就被陸薄言牢牢鎖進懷裏。


    哎,她心虛,不敢看陸薄言的眼睛……


    蘇簡安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隻是徒勞無功,“咳”了聲,強行找借口:“你不是還有事情嗎?忙你的吧,我先迴房間了!”說完又想逃。


    陸薄言加大力道,牢牢禁錮著蘇簡安。


    他的聲音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抹曖昧:“有再多事情,都是要一件一件處理的。”


    “那……”蘇簡安越發覺得心虛,“你打算先處理哪件?”


    陸薄言輕笑了一聲,在蘇簡安耳邊說:“當然是先處理你。”


    “我……唔!”


    蘇簡安想說她是一個人,不是一件事情,陸薄言想處理她是不對的。


    但是,陸薄言根本不給她機會。


    她隻說了一個字,陸薄言就吻上她的雙唇,他的氣息不由分說地將她整個人包圍。


    明知陸薄言這麽做很霸道,蘇簡安卻還是逐漸失去理智、失去控製。


    陸薄言親手搭建的“溫柔鄉”,對她來說,誘|惑力還是太大了……


    陸薄言越吻越深,唿吸的頻率也越來越亂。


    就在蘇簡安覺得一切都會變亂的時候,陸薄言停了下來。


    蘇簡安還沒從溫柔鄉中迴過神,目光迷|離的看著陸薄言。


    陸薄言咬了咬蘇簡安的唇,聲音有些低啞:“不要這樣看我,我可能會忍不住……”


    這句話,與其說是暗示,不如說是明示——陸薄言現在還能控製自己。


    蘇簡安瞬間清醒過來,逃離陸薄言的懷抱,說:“我……我迴房間了。”


    “嗯。”陸薄言若有所指的說,“現在走還來得及。”


    “……”


    蘇簡安一邊覺得無語,一邊又很想笑。


    她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把流氓耍得這麽隱晦又脫俗。


    不過,陸薄言這一耍流氓,那種曖昧叢生的氣氛反而消失了。


    蘇簡安離開書房,迴房間洗了個澡,很快就睡著了。


    在這座城市裏,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蘇簡安一樣輕鬆入眠。


    康瑞城就是今天晚上,這座城市裏難以入眠的人之一。


    東子是之二。


    康瑞城正在看一篇網絡報道。


    報道說,在本市一條偏僻的路段上,幾名年輕人因為超速駕駛而發生翻車意外,車內人員傷情嚴重。


    更戲劇的是,經過身份調查,警方發現,這幾個人中有兩個竟然是犯案在逃人員。


    路人報警後,警察把傷情最嚴重的駕駛員送去醫院,兩個犯案在逃人員經過確認沒有大礙,警察直接把他們帶迴局裏了。


    網絡上一片叫好的聲音。


    這種新聞,總是大快人心的。


    東子看了卻想摔手機。


    事情根本不是那樣!


    是因為穆司爵和阿光車速過快,他們的人才會發生翻車事故。


    可是,網絡報道對穆司爵和阿光超速的事情隻字不提,更別提警方通報了。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唐局長在保護陸薄言和穆司爵幾個人,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


    除此之外,還有國際刑警,據說也很願意助陸薄言和穆司爵一臂之力。


    相較之下,康瑞城顯得有些孤立無援。


    東子很擔心他們的處境,康瑞城卻是一派淡定的樣子。


    康瑞城想,他又不是赤手空拳、毫無準備的迴來的,陸薄言和穆司爵想一招製服他,哪那麽容易?


    “城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東子有些焦慮,“陸薄言和穆司爵那邊,我們已經打聽不到任何消息了,也沒辦法獲取他們的最新動向。”


    他們之所以安排人跟蹤穆司爵,就是為了知道陸薄言和穆司爵的動向。


    但是,陸薄言和穆司爵的防備堅不可摧,他們的人根本近不了陸薄言和穆司爵的身。


    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康瑞城放下平板電腦,摸了摸下巴,問:“根據穆司爵今天早上的路線,推測不出他要去哪裏?”


    東子無奈的搖搖頭,說:“穆司爵和他的手下警惕性很高,沒多久就發現我們跟蹤他們了。我們的第一撥人,被他們甩了。第二波……直接被他們帶翻車了。”


    康瑞城冷笑了一聲,問:“你是想告訴我,穆司爵那個手下,也不能小看?”


    東子咬著牙——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這是事實。


    “是。”東子說,“很多事情,都是阿光幫穆司爵辦成的。阿光對穆司爵重要的程度,應該僅次於……許佑寧。”


    實際上,阿光就是穆司爵的左膀右臂。


    “這麽重要嗎?”康瑞城一臉玩味,“沒關係,反正最後,不管是許佑寧還是所謂的心腹愛將,穆司爵統統都會失去!”


    “……”東子詫異的看著康瑞城,“城哥,你有行動計劃了?”


    康瑞城緩緩說:“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陸薄言和穆司爵一定是掌握了什麽很有力的東西。”


    東子問:“我們應該怎麽應對?”


    “急什麽?”康瑞城看了東子一眼,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陸薄言和穆司爵掌握再多的證據,行動起來也會受限製。但是我們不會,也不需要。我們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


    “……”東子從康瑞城的語氣中聽出決絕,又不太確定康瑞城是不是那個意思,隻好問,“城哥,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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