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子心,你迴去吧,”祁雪純將她送到醫院門口,“祁雪川他不配。”


    諶子心看看她,又看看司俊風,輕輕搖頭:“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錯過了學長,我很後悔。現在好不容易又碰上了,我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我想再努力一下。”


    “司總,祁小姐,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買吃的過來。”她轉身離去。


    祁雪純汗,姑娘還挺執著。


    “你說這事可能嗎?”她問司俊風,“祁雪川明明追過她的舍友,竟然不記得她是誰。”


    司俊風對這個不感興趣,他記掛著另一件事,“你哥說的事,你不要相信。”


    她懵了一下,才想起來,“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當初跟我結婚,不是因為喜歡我啊?”


    他的神色有些著急,但沒反駁沒撒謊。


    “那你是因為什麽想跟我結婚呢?”她問。


    “可能因為……你漂亮。”他眼裏浮現笑意,笑意深處卻是一片灰暗,那裏麵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噗嗤”笑出聲,“看來你的眼神不太好使啊,不過我要感謝你不太好使的眼神。”


    “純純,你不介意嗎?”他問。


    “介意,”她伸臂繞住他的腰,“我介意你從來不跟我以前的事,但我現在明白了,你不說是怕我生氣。”


    他垂眸不語。


    “你想多了,我連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你覺得我還會介意嗎?”她無所謂的聳肩,“我要的是現在和未來。”


    他眼底的緊張漸漸落下,帶著無盡的寵溺,他低頭親了親她翹挺的鼻尖。


    **


    病房裏,氣氛沒那麽緊張了。


    祁爸更改了策略,對祁雪川苦口婆心。


    “雪川,你不想你自己,也得想想爸媽,”祁爸苦聲說道:“我們不是嫌棄程申兒的家事,但你看她做的那些事,她差點把你小妹害死!”


    “她雖然已經付出了代價,但她的心是黑的啊,你真跟她在一起,萬一惹她不高興了,迴頭她對你下手怎麽辦?”


    祁媽卻依舊冷眼瞧著,不發一言。


    “孩子媽,你也說兩句。”祁爸見祁雪川沒反應,迴頭叫祁媽。


    祁媽將臉撇向另一邊,不願多說。


    她心裏還是很生氣的,一說話就要炸,但祁雪川現在身體虛弱,她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


    祁爸歎氣,充滿無奈和失望,“雪川,你自己想想,你做了那麽多不靠譜的事,爸爸什麽時候跟你較過真?這次實在是不能做啊!”


    他拍了拍床,一下子像老了十歲。


    祁媽看在眼裏,神色間充滿了憤怒、厭惡和煩躁。


    她正忍不住要發作,一陣腳步聲傳來。


    祁雪純和諶子心進來了,手上提著不少食物。


    “爸媽,吃點東西吧,這些都是諶子心買的。”祁雪純說道。


    “伯父伯母,”諶子心柔軟甜美的聲音也響起,“這幾天你們都沒怎麽吃東西,現在學長沒事了,你們也吃點吧。”


    祁爸搖頭,他實在吃不下。


    祁媽倒是接了,拿在手裏大口吃著,並說道:“子心,你也吃。”


    諶子心答應一聲,卻忙上忙下,一會兒查看藥水,一會兒給祁雪川量體溫。


    “你出去,這裏不需要你。”祁雪川瞥她一眼又將眼睛閉上,語氣嫌棄。


    諶子心尷尬的握緊體溫計,稍頓片刻才說,“學長,這件事我也有錯,你給我一個機會做補償吧。”


    話裏已經帶著祈求的意味了。


    “滾出去。”這次祁雪川眼皮也沒抬。


    諶子心也是鐵了心,不搭理他的話,繼續伸手給他量體溫。


    祁雪川忽然抬手將她的手拂開,興許是力道大了點,她“砰”的摔倒在地。


    鮮血頓時從她額頭滾落,她磕到了旁邊的椅子腳上。


    “諶子心!”祁雪純立即上前扶起她。


    她雪白的肌膚上滾落鮮血,叫人心驚。


    “我帶你去上藥。”祁雪純拉上她要走。


    “祁雪川,你夠了!”祁媽忍無可忍,大聲怒吼:“老娘怎麽生出你這麽一個廢物!什麽事都做不成,隻會給家裏人找氣受!我告訴你,老娘忍夠了,生你這樣的兒子還不如去死!”


    “但死之前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說完祁媽便衝了出去。


    祁爸一愣,邁步便追。


    “……伯母,伯母去哪裏?”諶子心被嚇到了。


    祁雪純忽然想起什麽,臉色微變,“祁雪川,這下你滿意了,你記住,是你和程申兒害死了你們的媽媽!”


    祁雪純也追出去了。


    果然,祁媽跑到了程母的病房裏。


    她剛進這家醫院的時候,也馬上猜到祁雪川的算盤。


    說不定他酒精中毒都是假的,隻是為了能進這家醫院,和狐狸精近一點。


    想到這一點,她既憤怒又惡心,這麽多人勸他希望他清醒一點,他竟然滿腦子玩這種貓膩!


    她這輩子活得並不開心,沒想到到老,兒子還跟她來這麽一出。


    那可是她掏心掏肺養大的兒子啊!


    有句話說得真對,能往你心上紮一刀的,往往隻有你最親的人。


    這時病房裏沒有其他人,隻有程母躺在病床上,靜靜的安睡。


    程母仍戴著氧氣罩,和她前幾天看到的一模一樣。


    她毫不猶豫,拽住了氧氣罩的連接管……


    “你幹什麽!”程申兒打開水迴來了,見狀既驚又懼,祁雪川的瘋子媽媽怎麽又來了!


    祁媽手裏緊緊撚著連接管,冷冷盯著程申兒:“賤人,害了我小女兒,又來禍害我的兒子,我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你。”


    “我和祁雪川沒聯係了!不信你可以看他手機,也可以看我的手機。”程申兒解釋。


    “呸!”


    祁媽啐了她一臉,“像你這樣的賤胚子,勾男人還需要電話嗎!”


    “你說我什麽都行,這跟我媽沒關係。”程申兒迴答,“你傷了她,自己也跑不掉。”


    “我不會跑,”祁媽眼裏已失去希望,“我兒子跟你在一起,我寧願死。”


    “媽!”祁雪純趕來,“你別做傻事,不值得!”


    又說:“你聽我話,我的金卡給你,以後你想買什麽都行。我和司俊風帶你去旅遊,你想去哪兒都可以,你看你還能過很多好日子,千萬不要衝動。”


    祁媽失神輕笑:“那又怎麽樣?我的外表再光鮮,也改變不了爛在裏麵的事實。”


    “我們


    再慢慢勸說祁雪川,事情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祁雪純不斷的哄著,希望能將祁媽帶出走火入魔的情緒。


    “你不是很喜歡諶子心嗎,讓她多來陪陪你,你認她做幹女兒也行啊……”


    “伯母,我願意做你的幹女兒。”隨後趕來的諶子心立即接話。


    祁媽看著她們,似有所動搖,但再看程申兒,心底的怒氣和絕望又湧了上來。


    “啊!”程申兒驚唿一聲。


    祁媽捏著連接管的手用力,昏睡中的程母已經有了不適的症狀。


    “媽,你再用力點吧。”祁雪川慢慢走過來,冷眼看著她,“我無所謂,反正我什麽也不能做主。”


    “祁雪川你還是人嗎!”祁雪純大罵,她恨不能大耳光將他抽醒,諶子心卻將她緊緊拉住。


    “學長,”諶子心不想矛盾更加激化,“你就說句軟話吧,不要再逼伯母了!”


    “媽,”祁雪川開口,“你如果死了,我也跟著你去,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諶子心:……


    祁媽的怒氣更甚,渾身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手上……程母的不適越來越嚴重……


    “噗通”程申兒忽然轉身,跪在了祁雪川麵前。


    祁雪川眼波一震。


    “祁雪川,我謝謝你幫我,”程申兒流淚祈求:“但我真的不喜歡你,我心裏隻有司俊風一個人,我求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求你了……”


    “你……!”祁雪川嘴唇顫抖。


    “你走啊,你走吧!”程申兒哭喊:“難道要我給你磕頭嗎?我給你磕頭好了……”


    她說磕真磕。


    祁雪川呆怔原地,渾身猶如雷劈。


    忽然,他的後肩被人劈了一掌,他像一塊軟糕似的暈了過去。


    司俊風臉色難看的站在後麵,他不過是去處理了一點小事,這裏竟然就失控了。


    他銳利的目光看向祁媽,“媽,鬧夠了嗎?”


    祁媽渾身虛脫,手一鬆,也坐倒在地上。


    連著好幾天,祁雪純都陪著祁媽,一起的還有諶子心。


    諶子心額頭傷了,祁雪純過意不去,也有留她在自己家養傷的意思。


    至於祁雪川,當日被司俊風打暈後便被騰一帶走了,應該是在別處養著。


    祁媽沒問,祁雪純也就沒說。


    “老三,我想迴家了,”這天祁媽對祁雪純說道,“迴c市。”


    “你住在這裏覺得不方便嗎?”祁雪純問。


    祁媽搖頭:“我想明白了,你哥的事我管不了,我隻管好我自己,反正我不接受就對了。”


    諶子心支持她:“c市是您的地盤,學長再怎麽樣,不敢迴c市鬧騰的。”


    諶子心說中了祁媽的心事,至少在c市,圈裏的人不會得罪她。


    有什麽事,都會讓她三分薄麵。


    而a市,她除了做那些過激的事,還有什麽辦法保護自己呢?


    這晚,羅嬸做了滿桌的美味佳肴給祁爸祁媽踐行。


    祁雪純親自倒酒,先給爸媽倒滿,這時她的電話忽然響起,是魯藍打過來的。


    魯藍問了她一些業務上的事情,沒說多久時間。


    她放下電話,隻見諶子心已經接替她,給司俊風把酒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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