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盛到底是在官場上沉浮的人,盡管再怎麽標榜自己兩袖清風,可是依舊懂鑽營擅謀算。


    他摒退了下人,一臉沉思的對候夫人說,


    “姐姐也別怪我說一句公道話,我是旁觀者清你們是當局者迷,以弟之見,你們家那個養女南雪兒想要做七皇子妃,繼而做太子妃乃至將來的一國之母,隻怕這條路子極為艱辛。”


    “康佟氏之母不過是我們佟家一個下人上位,本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她的女兒做了一國之母,姐姐讓我們的母親如何自處?”


    當年康佟氏的小娘與侯府人和佟盛的母親,在佟家後宅鬧的也是不可開交。


    後來那位小娘暴斃,康佟氏出嫁,老太太穩坐佟家後宅,佟家總算消停了一些。


    老太太本就不喜歡康佟氏,這些年連帶著也不怎麽待見南雪兒,自然也不願意讓南雪兒去坐這太子妃。


    倒是永定侯府把個南雪兒當成寶貝一樣的養著,這麽多年都磕磣著老太太的心。


    候夫人認真的聽著,她的丈夫永定候是個猛夫,一直在軍營裏頭長大,並不曉得帝都文人之間的這一些汲汲營營。


    要說起官場之道,實際上還是得看帝都這一波文人之間的爭鬥,畢竟昭國是文人治國。


    “如今南雪兒的名聲已經壞的差不多了,皇上除非放棄讓七皇子繼承大統,否則這個七皇子妃的人選定然是慎之又慎,在皇上心目中南雪兒就是個蕩婦,隻怕連給七皇子做妾室的資格都不夠,若是我的話,我就會立即放棄南雪兒這顆棋子,轉而重點培養南弦。”


    佟盛一雙精明的眼睛看的很明白,


    “畢竟南弦如今正得盛寵,華妃娘娘也極為喜愛她,如今又是清平縣主這個身份,若是嫁給七皇子做正妻的話,將來做太子妃做一國之母,豈不是更順遂一些?”


    人的地位都是旁人拱起來的,區別在於眾薪抱火能否將這團火燒得更旺。


    很明顯現在的南弦就是比南雪兒更有優勢。


    候夫人認真的聽著佟盛肺腑之言,“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直接放棄雪兒這個孩子?”


    “放棄了又怎麽樣?她為永定侯府帶來了多少麻煩?如今還將世清給拖下了水,姐姐聽我一句勸,南雪兒的事情你不必再管,並且你也可以將我的話直接轉述給姐夫,倘若姐夫聽了我這番話還是一意孤行的話,那咱們佟家與你們南家可就得分道揚鑣。”


    佟盛的臉色板起來,他起身擺明了要送候夫人離開。


    候夫人無法,迴去之後便進了書房,將佟盛的話一字不落地轉述給了永定候。


    永定候站在房中陷入了沉思。


    而書房外麵的南雪兒氣得渾身發抖,她帶著身邊的婆子轉身迴了自己的落雪閣,一路上那拳頭捏得死死的,恨不得衝入書房中大聲的質問她的阿爹阿娘,為什麽要放棄她?


    明明時衡哥哥真心喜愛的人是她,為什麽要聽佟盛的話?還想著要將南弦嫁給時衡哥哥做正妻,那真是想得美,明明七皇子妃是她的,南弦隻配做個滕妾。


    哦不對,南弦現在已經不是藥人了,她身上的毒也不知道解了沒有?她這樣的蛇蠍女人怎麽配給時衡哥哥做正妻?就連給時衡哥哥做滕妾都是不配的。


    南雪兒在自己的房中發了一通脾氣,她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能不當一迴事,時衡哥哥將來是要做太子殿下的,他的妻子就會成為太子妃,將來也就是昭國的國母,南弦想要成為九皇子妃,做夢!


    南雪兒立即花錢買通了看守她院子的奴仆,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鬥篷,出了永定侯府。


    她坐上一輛從外麵過來的馬車,夜深人靜路上,車輪子壓著路麵咕嚕嚕的作響,來到了七皇子府上。


    南雪兒在貼身丫頭的陪伴下,向前抓著門上的銅環,大聲的叩響了時衡家的房門。


    牽著馬車的那匹馬時不時的吐著氣,顯示出馬兒的不耐煩,對麵太傅家裏又響起了狗吠聲。


    太傅這兩口子睡眠都淺。


    本來人的年紀大了,神經都比較衰弱,聽不得任何風吹草動,一旦有人驚擾了太傅家的狗,太傅和太傅夫人今天晚上更別想再睡了。


    “出了什麽事?院子裏的那些狗都叫什麽?”


    太傅坐在床上頭發花白,顯得格外的不耐煩。


    來迴稟的大丫頭蹲身說道:“老爺,是對麵七皇子府被叩響了。”


    “這深更半夜的有誰去找七皇子商討大事。”太傅一臉的疑惑。


    太傅夫人做起身,皮笑肉不笑的說,“聽說前幾日,皇上後宮那個張嬪被診斷出了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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