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兒立即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當年康家沒有獲罪之前,她的親阿爹通過自己的努力已經爬入了戶部,隻差一步,便會成為戶部尚書,官居一品大員。


    倘若她的親阿爹阿娘能夠從坎兒塔迴到帝都,並官複原職的話,南弦不僅僅會是這永定侯府的千金小姐,也會是戶部一品大員的掌上明珠。


    “阿娘要我如何做,才能夠幫助康家盡早的迴到帝都來?”


    南雪兒迫不及待的詢問賀媽媽。


    賀媽媽招手,在南雪兒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


    南雪兒連連點頭,當即叫了轎子去往時衡哥哥的府上。


    在七皇子府裏,南世清先到一步,他向七皇子時衡陳述著,


    “永定候並無造反之意,這純粹是那個五皇子在誣陷我阿爹,南弦近日鬧得實在是太過分了,阿爹隻是很生氣所以才帶了兵,準備去將清平閣裏頭,那些屬於我們永定侯府的東西全部都搬迴來而已。”


    “那一小隊兵怎麽可能謀反啊?殿下,您可要替咱們永定侯府想想辦法,將阿爹盡早撈出來才是。”


    時衡捏了捏眉心,理智告訴他,時慎霆其實並沒有什麽錯。


    無論文官還是武官,都不能夠私自動用帝都的兵,尤其是從帝都城外調進來的兵。


    現在永定候已經進了昭獄,那裏是殿前司管著的,恐怕永定候帶兵入帝都城的事情,早已經到了父皇的案桌上。


    “父皇如今正在震怒之中,倘若我冒冒然然的跑到父皇麵前替永定候求情,父皇必將遷怒於我。”


    南世清立即問道:“那可怎麽辦?殿下還有別的辦法嗎?”


    時衡想了想,“此事解鈴還須係鈴人,畢竟永定候帶兵是為了替弦兒搬家,這件事如果弦兒出麵去宮中說情,未嚐沒有轉圜的可能性。”


    南弦最近出入宮廷頻繁,她的辦法總比旁人的多。


    南世清一拍腦袋茅塞頓開,“對呀,南弦很得華妃寵愛,若是南弦能說服華妃,隻要華妃在崇明帝的耳邊吹吹枕頭風,此事不就解決了嗎?”


    那也不用時衡冒險求情,最後惹得崇明帝不喜了。


    南世清立即做別了時衡,匆匆的趕到了清平閣的門口。


    他上前敲著門,大聲喊道:“南弦南弦,快點出來,我要見你!”


    廳內的南弦翻了個白眼,這些南家人一個一個的上門,可真是沒完沒了了。


    她立即吩咐掌櫃讓南世清進來,穿過重重迴廊,南世清來到南弦的麵前。


    他看著南弦正在喝乳酪,便很是生氣的說,“阿爹如今仍在昭獄,你卻在這裏吃香的喝辣的,你有沒有為人子女的半點孝心?”


    他一上來就用“孝”這個字來壓南弦。


    南弦不由的冷笑了一聲,“世子爺這話就說的可笑了,永定候帶兵進入帝都城,難不成還是我指使的?如今五皇子沒有將此事牽連上我,我便已經感激不盡了,恨不得放煙花來慶祝自己僥幸逃生,我怎麽就不能吃香的喝辣的了?人大難不死,不得吃點好的,喝點好的嗎?”


    南弦一邊說著,還故意當著南世清的麵吃了一口乳酪。


    真好吃,喝一口胖廚子做的乳酪,胃可真舒服。


    南世清指著南弦,“你!你,我以前竟然不知道,你的口舌這樣的厲害。”


    他一掃袖子坐在了椅子上,“好,我不跟你爭,我來是要你去救阿爹的。”


    “救不了,謀反的罪啊,讓我怎麽救?”


    南弦哼了一聲,就算是她能救,她也不會去救永定候。


    上輩子這家人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南弦恨這南家一家人都還來不及了,怎麽可能會去救?


    更何況永定候帶兵進入帝都城,又不是南弦陷害的,誰讓永定候自個兒帶兵作的呢?


    “他是你阿爹,你救不了也得救!”


    南世清,拍著椅子扶手,“南弦你自己想想看,倘若阿爹出了事,永定侯府會有什麽下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別的不說了,南世清如今人在京左營,對於襲爵一事本就機會渺茫,倘若永定候入了昭獄,謀反罪名坐實,南世清別說襲爵了,就是還能不能在京左營好好的待下去,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謀反是大罪,那是要被誅九族的。”


    南世清目光冰冷,


    “南弦你不要這麽自私自利,我們整個永定侯府,可全靠著阿爹一人獨撐門楣。”


    “那永定候撐起的門楣,定然不包括了我,別忘了你們可是一直視我為永定侯府的恥辱。”


    南弦說得很冷漠,一字一句間從來不喚永定候為阿爹。


    對於南弦來說,當她上輩子被永定候親手拖入水療,並關押在暗無天日的水牢中時起,這個男人就不是南弦的阿爹了。


    “再說了,你為何不想想辦法,把你阿爹給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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