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南弦如今最真切的生存現狀,她雖然是清平縣主,可是在世人的目光中,南弦依舊是從南家走出去的人。


    隻不過南弦如今獨立了女戶,旁人不會將她與南雪兒那等手段下作的女子聯係在一處罷了。


    她入了康家抑或者是入別的府邸,誰又難保那些人家不會與康家、佟家和時衡秘密聯絡,逼迫南弦利用她如今的優勢,讓南弦替他們做事?


    華貴妃思索著時慎霆的話,她悠悠的歎了口氣。


    而此時的時衡,正在他的府邸裏衝南世清發著脾氣,


    “我之前就催促過你,不斷的讓你去說服弦兒出長公主府,來見我一麵,可是你看如今,滿帝都城都在說,我的弦兒要入五皇子府了。”


    “南世清啊,你原先不是這樣的,現如今怎麽做事情這般拖遝不中用?”


    望著臉色蒼白,不住低聲咳嗽的南世清,時衡沒有半點關懷之意。


    他隻是在心中著急,這段時間時衡夜間不斷的做著夢,有時候夢裏很清晰,有時候夢中發生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模糊。


    在他的夢中全都是南弦入了五皇子府後,發生的點點滴滴。


    時衡夢裏的南弦溫柔繾綣,讓時衡心動不已。


    越是認識了解夢裏的那個南弦,這輩子的時衡越是沒法對南弦放手。


    南世清輕聲的咳嗽,他在時衡的麵前不敢放肆,從小伴讀的情誼都因為他這段時間的不作為,讓時衡失望而被消耗殆盡了。


    “我一定盡快去辦這件事。”


    南世清低著腦袋,其實他的身體不能允許他今日在這麽冷的天氣裏外出。


    但是時衡召見他又不敢不來。


    時衡冷哼了一聲,他指著南世清,


    “不必了,你就好生的在家裏養著自己的身子吧,免得以後沒法再替我做事。”


    這一句話幾乎宣判了南世清已經被時衡閑置。


    他不再倚重南世清。


    望著南世清那一張比雪還要白的臉,時衡直搖頭,真不知道身子骨這麽弱的人,上輩子是怎麽做到位極人臣地位的?


    隻等南世清起身離開,時衡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捶了下桌子,又想起南弦身為他命定的妻子,現如今卻是與時慎霆傳了緋聞。


    時衡便是心中十分惱怒。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個兒的東西被別人惦記了,時衡心中十分的惱怒。


    而在書房之外,穿著一件厚厚的大氅,準備往五皇子府外走去的南世清,被內院中的一個丫頭叫住。


    那丫頭上前朝著南世清行禮,“南公子,我們南夫人有請。”


    南世清掃了一眼這丫頭,“我還有事要出府去,就不去見南夫人,也不方便。”


    他知道丫頭口中的南夫人便是南雪兒,自從上迴南世清討要侯府的錢財不成之後,南世清和佟氏都沒有再搭理過南雪兒。


    他們有這個自知之明,知道南雪兒如今人在七皇子府中,這皇子的侍妾與旁的貴眷又不一樣。


    便是永定伯府再不甘心,也沒法兒從南雪兒手中,將永定伯府丟的錢財給強要迴來了。


    南世清與佟氏對南雪兒有氣,現如今南世清來到了七皇子府中,南雪兒想要見他,南世清自然不願意去見南雪兒的。


    丫頭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看著南世清離開,隻能夠一臉無奈的迴到了七皇子府的後宅,去將南世清的態度同南雪兒說了。


    此時南雪兒正穿著一件輕薄的大袖衫,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自己的頭發。


    聽聞丫頭這樣一說,她臉上的神情一垮,轉過身直接打了這麵容較好的丫頭一巴掌,


    “平日裏要你做些什麽事情,你完不成也就罷了,今日我哥哥來府上讓你去請,你也請不來,廢物!”


    小丫頭捂著臉,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那模樣兒還有點兒好看。


    南雪兒越發火大,


    “你還長成這麽一臉狐媚子的模樣,每次七殿下來到我的房中,你都忙不跌的上前伺候著,那時候你倒是長本事了,怎麽?是想勾引七殿下嗎?”


    丫頭急忙搖頭哭泣,“夫人,不是夫人,冤枉啊,奴婢絕對沒有勾引七殿下的意思。”


    “你還嘴硬?你還說沒有?!”


    南雪兒越發生氣,甚至開始借題發揮,她吩咐身邊的大丫頭,


    “給她掌嘴,打到她不敢再與我頂嘴為止。”


    “冤枉啊夫人,奴婢沒有與你頂嘴。”


    那個被摁在地上的小丫頭,平白無故的受了這無望之災,哭聲和巴掌聲響起。


    很快門外就傳來了下人的稟報,“夫人,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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