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畫朝前跪了兩步,大哭,“縣主......”


    可是她的身子卻已經被冷月拎起,一路往長公主府外拖行。


    如入畫這般身份的人,自然不可能從長公主的正門進入。


    她來時便是走的長公主府後門,因而被一路拖行出去時也沒有受到多少關注。


    一直到入畫被丟在了長公主府後麵的巷子中,冷月一腳踏在入畫的身上,她揚聲冷斥道: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妄圖阻止我們縣主飛黃騰達,我呸!”


    冷月如今不得了,她跟在南弦的身邊越久,越是將富貴人家大丫頭的氣勢手段拿捏了個十成十。


    而入畫是什麽人啊?雖然她曾經是侯府世子的通房,可是現如今侯府被降為伯府,她這個通房又遲遲不能夠將位分給抬一抬。


    比起冷月這個即將進入皇子府的大丫頭來,入畫的身份地位便不夠看了。


    她被冷月踩在腳底下,也隻能夠哀泣的哭著,而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冷月剛剛迴到長公主府裏去迴南弦的話,又見到了掌櫃的。


    而這一次掌櫃的麵上帶著些許氣憤,他的身後跟著胖廚子和臉上有著傷痕的銀發男人。


    冷月瞧著奇怪,她上前向胖廚子和銀發男人行禮,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為何來了?”


    按照神醫穀的輩分來說,這胖廚子和銀發男人雖然比冷月大了不少,但跟冷月是同一輩分。


    兩人歎了口氣搖搖頭,“進去再說吧。”


    掌櫃冷著臉,四人一同來到了偏廳之中。


    “小師叔祖,出事了。”


    大師兄抖著渾身的肥肉,小聲的將昨日他們醫館被京左營的人給砸了場子一事,詳細稟報給了南弦。


    南弦手中握著湯婆子,坐在椅子中,聲音冷冷清清的問道:


    “你們確定是京左營的人?”


    “確定沒錯!”


    銀發男人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痕氣憤不已,


    “這些都是他們打的,若非弟子不敢將事鬧大,那些京左營的人定然走不出咱們醫館。”


    他們神醫穀的人浪蕩江湖多年,好不容易在小師叔祖的庇護下有了一片落腳的地方,近日來通過他們的努力,也在帝都城中打響了名氣。


    卻不知怎麽得罪了京左營的人。


    大師兄和二師兄氣得渾身發抖,隻能來找他們神醫穀如今輩分最高的南弦告狀。


    掌櫃的冷凝著一張臉,訓斥著胖廚子和銀發男人,


    “現如今小師叔祖大婚在即,你說你們胡亂的得罪人做什麽?這不是給小師叔祖惹事兒嗎?此事便這般算了吧。”


    尋常時候掌櫃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性子。


    可是更加不想因此衝撞了小師叔祖的喜氣。


    “為何要算?”


    南弦抬眼看著掌櫃斥責道:


    “你是忍讓慣了的,可這事兒顯然不能忍,今日忍了這一迴往後,我在這帝都城中豈不是事事都要忍?”


    這小醫館是南弦的產業,雖然此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可也不能叫京左營的人這般欺辱。


    更何況依著南弦的分析,她隱隱覺得此事與南世清是脫不了幹係的。


    畢竟永定伯府差人去了小醫館多次,想讓裏頭的大夫替南世清去看一看身子,但是小醫館的大夫都推拒了。


    此事南弦也知曉,誰能保證一直在京左營中任職的南世清,不會伺機報複?


    掌櫃的一臉汗顏,他低頭認錯,


    “弟子隻是不想在這節骨眼上讓小師叔的婚儀橫生枝節。”


    “忍氣吞聲才會讓我不開心。”


    南弦輕飄飄的吩咐著掌櫃的,


    “我寫一封狀子,你拿到京右營托人轉交給京右營的營長,此事神醫穀弟子不要出麵,惡人自需要有惡人去磨。”


    幾名神醫穀弟子立即拱手彎腰,“是!”


    當晚夜裏,南弦正躺在床上神思恍惚入睡之際,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便見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她的床沿邊。


    他的脊背挺得筆直,雙眸犀利。


    “五殿下。”


    南弦坐起身,她的身上還穿著單薄的寢衣,露出了一截肚兜。


    長發披散在腦後,絲縷發絲落在臉頰邊,將她的臉蛋兒襯得更為嬌小。


    時慎霆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她。


    南弦突然意識到時慎霆的目光太過於執著與熾熱,她不自在的將身上的錦被拉高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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