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男在很晚才送來飯菜,看到桌子上攤開的那本書,還是vijay大頭像的那一頁,笑了笑。


    “你過分了啊!”李皓說了他一句。


    李皓突然覺得這句話成了自己的口頭禪,隻是這次的你字說得比上次重。


    “怎麽,不滿意?”紋身男這次說話帶點和顏悅色,反倒讓李皓不自然起來。


    “你滿意讓她去你那!”李皓埋頭吃飯。


    “想那個前天過來的女孩子再陪你!”紋身男追加了一句。


    “這個,可以有!”李皓微笑道,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想要你就說呀,我說過你可以提要求的!”紋身男反倒怪起李皓來。


    難得今天的氛圍很好,李皓側過臉開口接著他的話道:“那你把她弄過來,我想讓她一直待在我這,反正我一個人也非常無聊。”


    “可以。”紋身男沒有拒絕,反而答應得很幹脆。


    李皓沒有興奮也沒有什麽別的表情,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晚餐。


    紋身男的辦事效率不錯,沒多久李皓就聽到敲門聲,開門後荷官女孩高興中帶著一點不解。


    女孩顯然被這種情況弄得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晚上讓她上二樓。


    李皓剛想探頭出去看一下左右的走廊,女孩將他身子往裏輕輕推了一下。


    “沒人,就讓我一個人上來的。”


    聽她的口氣像是一樓到二樓的樓梯有人把守著。


    也對,應該有人守著!


    但李皓不知為什麽左右船艙的房間沒人住,難道是怕有人擾亂自己的休息,才這樣安排?還是三樓住的環境比這好很多,以至於這裏沒人願意住。


    李皓對第一條想得有點多,不過三樓的房間確實比二樓更寬敞,而隔壁隻是恰好沒人住罷了。


    “這麽晚了叫我上來是孤單了還是晚上一個人怕冷?”荷官女孩說的很含蓄。


    “就想找人聊聊天,我覺得你應該很善聊的。”李皓指了一下上次她坐的那張床。


    “我善聊?我們上次待在一起超過五個小時,說話沒超過五句!”女孩沒有聽李皓的去往他對麵的床,而是直接在他身邊坐下,微笑道。


    李皓也笑了笑。


    “我知道,你應該是想保護我才讓我到這來的,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或者知道這艘船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女孩說話的語氣有些急促。


    “我一個人在這,雖然門可以隨時打開,但還是像被軟禁一樣,我的消息也不是很靈通。”李皓不想讓她知道維佳(vijay)向自己透露過甲板下有問題。


    “我可以確定你是個好人,能說說怎麽稱唿你嗎?”女孩看著李皓的臉道。


    “我隻是盡自己的微薄之力而已,名字不重要!如果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見麵的話我會告訴你。”李皓又笑了笑。


    “你也不問問我的名字?”女孩接著道。


    “巧了,今天下午也有人在我麵前這麽問!”李皓活動了一下手臂。


    “是那個印度女人?”女孩抬頭看了李皓一眼說道。


    “你認識她?”


    “幾乎全船的人都認識她,她仗著那些男人對她還有新鮮感肆無忌憚地到處走,她不知道男人遲早會厭倦她。”女孩顯然知道印度女子,也知道她上來過這裏。


    “沒想到還是個交際花。”李皓插了一句。


    “到處亂打聽對她沒好處,尤其是在這艘船上。”女孩有些憂心重重。


    李皓微笑著看著她,沒有接話。


    “我叫鄭圓,你可以叫我阿圓或鄭姑娘。”女孩也微笑著看著李皓。


    李皓點點頭。


    “那個印度女人是不是同你說了什麽,然後你就讓人將我立即叫到這裏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情?”鄭圓突然有些緊張地問道。


    “有些人喜歡誇大說詞,將自己看到的放大來講也不是不可能。”李皓說完不置可否地咧了一下嘴。


    “還有,不要太緊張我會對你怎樣,你晚上能到我這來是幫我辦事的人效率高!”李皓接著道。


    “雖然我們都沒有親眼看到,但那個印度女人說得應該是真的,因為不止她一個人那麽說。”鄭圓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沙啞。


    “我根本不關心這事,隻想早點上岸!你知道這艘船的名字嗎?沒有僥幸逃脫的人暴露這裏的秘密?”李皓喜歡在大家漫不經意的時候拋出一個問題。


    “這種船明顯是改裝的,甲板上的船艙可以輕易替換,控製室和瞭望台的外殼更容易更替,就算新塗裝一下油漆也可以變成另外一艘船隻,名字肯定有,但對它來說無關緊要,就像我如果想要知道你的名字拿到雅詩丹瀾號的花名冊就可以,那又如何,你雖然是被他們押到這艘船上的,卻享受他們很多自己人享受不到的特遇。我覺得你該安心這樣,然後順帶護著我一起離開船,其他不要瞎操心,也操不了那個心!”


    鄭圓洋洋灑灑講了一大堆,前後分析清楚,明麵上為解決他們兩暫時的困境的理由無懈可擊,但這段話像是讓李皓斷了其他的念頭,不要插手這艘船上的事。


    想想也是,李皓早知道憑自己還沒能力改變現狀。


    李皓拋出那個問題是為了試探鄭圓的,不過對方的迴答,讓李皓更覺得棱模兩可起來。


    “至於你想把我怎樣,我有心裏準備!”見李皓像是思考的樣子,鄭圓附加了一句。


    “你是怎麽從船上下來的?”李皓覺得問不出什麽,將話題轉到事情的始發位置,沒有理她那句話。


    “我是那天上午剛下班去往泳池邊,發現海嘯的浪頭已經接近雅詩丹瀾號,趕緊趴在一張沙發椅上,之後死死抓住它才得已漂在海上,拿到你扔給我的救生衣後,不知道漂浮了多久就暈了,然後迷迷糊糊被人救起到了這裏。”


    雅詩丹瀾郵輪上有很多泳池,她沒說是幾層上的,被救得過程也很模糊。


    鄭圓剛說到這,李皓聽到過道裏有捏手捏腳的走路聲,趕緊伸手關滅了燈,搖晃著床。


    船上的床一般都是固定死的,很少能鬆動,靠手搖不出聲響。


    那個輕微的腳步逐漸走到門口,此時的鄭圓哼哼呀呀配合著叫喚起來。


    腳步聲停了好久,又悄悄退迴去。


    鄭圓還沒停下來的意思,手突然不老實起來,在李皓身上亂摸。


    李皓打開了燈瞪了她一眼,她的動作讓自己很不適應,以至於懷疑自己先前的判斷。


    “我其實不介意的!”鄭圓在他耳邊輕聲道。


    李皓指了指對麵的床,示意她過去。


    鄭圓站起來在挪動腳步之前看了一眼李皓的下身,然後低頭笑道:“我還以為你不行,其實可以的……。”


    “你過分了啊!”李皓說完這句口頭禪,覺得這句很實用,雖然是在責怪人,但讓人感到無比親切。


    被打斷話的鄭圓笑了笑,去到另一張床上躺下。


    躺下之後的她不時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不知她是心大,還是城府深,處在這樣的環境,還笑得出來,還那麽大聲。


    真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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