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伊可的時候是下個星期五的晚上。


    尼昆一路將車開得風風火火,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連頭兩家收的數看都不看一眼。


    李皓問他最近總沒見到他的人影都在忙什麽,尼昆則是說忙其他的事情。


    到了上次最後一家那個院子,尼昆輕車熟路又摟著阿蓉去樓上了。


    吳東至對李皓客氣了很多,專門將伊可找來陪他後不知去哪裏待去了。


    伊可今天穿的是一件新的淡藍色調的裙子。


    “好看麽?是用上次你給的錢買的!”伊可挺了挺胸脯問道。


    “很合身,但說好錢不是我給的,那不是我的錢。”李皓誇了一句,將尼昆上次抽出一疊錢的事講明。


    伊可則是剮了他一眼。


    那疊錢遠遠不止能買一條裙子。


    吳東至不可能是善茬,壓榨她們的勞動同時還會壓榨她們的其他價值,尼昆則找理由壓她們的身子。


    “你不像昆哥那樣痞裏痞氣的,你是什麽人?”伊可坐在上次的位置泡茶,說這話的時候往門口看了一下。


    “我,也不是什麽好人!”李皓笑道。


    在伊可將茶杯遞到他麵前時又用手指敲了一下茶幾。


    “也是,不要說這個院子裏的幾棟樓,我看這個城市都沒有什麽好人。”伊可說得有些悲憤。


    這裏連專門給詐騙團夥興建的園區都有,談有什麽好人的話題又什麽意義!


    李皓隻得笑了笑道:“你們在這算不算當地最大的公司?”


    他沒問是不是最大的詐騙團夥,與她還不熟絡,怕那樣說連水都沒得喝。


    “算是有些規模,與老板親戚的公司算在一起是在這個城市最大的!”伊可說得有些得意。


    李皓直覺中感到自己來這沒錯,至少方向很對。


    “伊可是你的網名還是真實姓名?”李皓有一搭沒一搭問道。


    “真名,我姓廖。”伊可迴答後抿了一下嘴。


    “你叫伊可,名字取得不錯,你的姐姐或妹妹是不是取名字叫伊能?”李皓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


    “你幹嘛不在後麵再加一個字,那就是大明星!”伊可瞪了一眼道。


    “難道叫伊萬或伊千?”李皓又蹦出來一句。


    “伊萬是人家總統的女兒,她怎麽會來幹這個,還有叫伊千的麽?這麽說還有叫伊佰的,叫伊纖還差不多。”伊可又在迴懟。


    “伊纖!這個名字也不錯,帶有詩情畫意。”李皓緊跟了一句。


    伊可聽他這麽說眨眼睛的時候有些遲疑,李皓不經意地看著她


    “你不會是到這找人的吧?”見李皓不出聲隻是看著她,伊可接著問。


    “怎麽這麽說?我就陪尼昆來玩而已!”李皓心頭一動,沒有任何表情,喝了一口茶,剛泡的茶有一股清香。


    “我還真從人口中聽過有個叫伊纖的女孩,也在這附近,長得怎樣不知道,聽名字好像很文雅的,大概父母有點文化。你們男人就喜歡柔弱的女孩,德性!”


    伊可自顧自喝茶,假裝有點生氣的樣子補充了後麵那句。


    李皓覺得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不過伊可下麵的話讓他高興起來。


    “你不是想了解我們的套路嗎,我帶你去我的機位,等會叫她過來。”伊可站起來直接拉起李皓的手。


    “我也就隨口說的,你不要亂猜測,學我是很想學,不過你想叫來的是男是女?如果是女的長得不漂亮也就算了!”李皓露出色眯迷的樣子。


    “是我上次說的後麵那棟樓的,不正點不會待在那,你說漂不漂亮?不過說好,搭上她不要忘記我的好處!”伊可說話時昂著頭,還挺了一下前麵一對不大不小的胸部。


    李皓此時隻有點頭的份。


    到了走廊的盡頭,進了一扇門,再通過狹窄的過道,右手邊第三個房間是伊可口中她的機位。


    看著花花綠綠的屏幕,李皓不用聽她的講解就知道這裏麵的學問博大精深。


    李皓數了一下整整六個顯示屏。


    “這麽多界麵,你一個人忙得了麽?”李皓問正從隔壁推來一張椅子的伊可。


    椅子的腳輪轉動非常靈活。


    “我這是做長線的,很多是電腦軟件自動迴複。”伊可邊說邊在一台顯示器上發出幾張通緝令,帶金黃色徽標的那種。


    “後麵那棟樓基本是一對一,一人一機。”伊可又加了一句。


    李皓認真看了一下,人名和身份證號碼是紅色字體,伊可一分鍾改了好幾個發出去,原來不光是方便接收到的人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名字,更是為了發這份東西的人方便替換成另一個人的資料。


    有張相片,像是標準證件上的,沒有未成年人,都是三十歲左右以上的。


    這個世界很搞笑,那些通緝令應該發給她們才對,卻是她們發給別人。


    “這些資料是從哪裏來的?”李皓邊看邊問,裝著傻愣的樣子。


    “有專門到處收集的人,我這裏主要是撒網,隻要有迴複樓上有人跟進。”伊可邊說話邊在旁邊的座機上按了兩個數字。


    不用說,隻能內部通話。


    伊可喊對方為琪琪,不是剛才說的伊纖的名字,這讓李皓稍稍有點失望。


    沒多久叫琪琪的就來了,畫著淡妝,穿著開領很低的那種衣服,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是製服。


    “我剛換班,你晚點叫我就去宿舍了。”進門時琪琪笑著對伊可道,見到屋子裏有個男子腳步停了下來。


    琪琪有點不情願進來,進了門的腳想退出去。


    “來都來了,不聊兩句?看不起我這個帥哥!”李皓不緊不慢道。


    琪琪輕蔑地哼了一聲,眼光瞟都不瞟屋內這個自戀的家夥。


    李皓無所謂,在狹小的空間裏將椅子挪了挪後人畜無害朝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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