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是劉願的私人通訊代碼，而這還是幾個月前、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告訴我的。
也幸虧我新換了“腦子”，否則還真未必想的起來。
索菲婭好像不知道這是誰的代碼，但她也沒多問，就直接摘下終端開始操作——這種問心無愧似的反應速度，讓我心裏的天平又朝“相信”偏了一點。
不多時通訊接通，劉願陰鷙中帶著幾分疑惑的臉，就直接在屏幕上顯示出來：“部長好……怎麽是你？”
“劉願同誌好！劉願同誌辛苦……”
我朝屏幕揮了揮手，結果話沒說完就被掛斷了。
“……他媽的刁民。”
我罵了一句重新連接，這次剛一接通就急忙說道：“那邊情況怎麽樣？”
聽我問起正事，劉願雖然滿臉的不情願，但還是咬牙迴道：“一團糟，那個瘸子和我哥被抓了……”
“什麽？！肖海和劉祈被抓了？”
“咋唿什麽？還沒說完呢！”
劉願白了我一眼，又防備似的往鏡頭外看了幾眼：“他們剛被抓不久，嶽升就用緊急視頻會議，把二號基地的情況公布出來了——我哥知道以後承認他是替身，他們暫時沒事。”
“……下次先說重點。”
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見劉願好像又要掛斷，連忙提起我這邊的“重點”：“幫我個忙，查幾份文件！”
說完我把終端遞給索菲婭，她依然沒有絲毫猶豫、就報出了文件的檔案編號，甚至還有所屬資料室和對應的文件櫃編號。
為了讓劉願的行動更方便一點，索菲婭在掛斷通訊之後，又錄製了一個授權視頻。
這樣一來，除非是聯合政府的高層有意阻止，否則劉願基本可以在蜂巢基地橫著走了。
也是因為索菲婭的這個行為，我對她的信任度已經來到了90%——畢竟問心無愧到這種程度，已經遠遠超出“逆向思維”的範疇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索菲婭在來見我之前，就偽造了她所說的那些文件，不過我相信劉願可以辨別，所以我要等他的結果，才能確定最後的10%……
“說起來，我還有件事沒想通。”
索菲婭忽然招招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腿。
我猶豫了幾秒重新躺下，她又繼續幫我按摩太陽穴：“以我對‘主’的了解，它絕不可能和人類合作，所以當時和‘主’談判的人……不會是你吧？”
“不可能是我。”
我閉著眼睛隨口迴道：“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在‘夢境’裏見到‘主’嗎？它由於一些原因‘認出’了我，然後開始躲著我、並讓你聽我的命令，如果是我談的，它不可能……”
話沒說完，我忽然心裏一動睜開眼睛、越過曲線的邊緣和索菲婭對上視線。
“楊佩寧！”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緊跟著索菲婭就激動起身、連帶著把我掀翻到了地上。
索菲婭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微微皺眉開始自己分析起來：“如果真是楊佩寧負責人類和‘主’的談判，就代表他清楚雙方的全部條件、甚至包括後來的種種合作。”
“合作……合作……對了！‘眾生’就是他負責的，這件事應該也和談判有關係，否則他一個心理學家，為什麽會被安排負責科研項目？讓他負責是為了方便……你躺地上幹什麽？”
“……”
我翻了個白眼沒說話，爬起來重新坐到入夢儀上：“你說的隻是表麵情況，如果那時候楊佩寧已經在暗中計劃什麽，很可能會借著談判、做一些對自己有利的布置。”
“或者他就是因為那次‘談判’才開始計劃……我們的敵人可能不隻是e.c.s.o。”
索菲婭說著也在我身邊坐下來，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腿：“你的臉色還有點難看，再幫你按按？”
“不用了，枕你的腿屁股疼。”
我揉著腰婉拒了她的“好意”，正想再說什麽的時候，索菲婭的終端又“叮叮”的響了起來。
“是劉願。”
索菲婭看了一眼就把終端遞給我，是劉願發來的十幾張文件照片。
我簡單看了一下，內容基本符合索菲婭說的，但是真假還不好判斷。
於是我也沒扭捏，直接撥了劉願的通訊碼，告知驗證的需求後，他又仔細對照了這幾份文件和其他文件的氧化痕跡，結果沒發現明顯區別。
換句話說，這幾份文件是真實的，也就代表索菲婭之前說的那些是真實的。
信任度，95%。
“看來我們現在是隊友了。”
我把終端還給索菲婭，等她接去之後又展開手掌：“現在可以正式聊一下，要怎麽把e.c.s.o引出來了。”
索菲婭伸手和我握了一下：“你之前說知道e.c.s.o想要什麽，是什麽？”
“我，還有這個。”
我輕輕踢了一下入夢儀：“楊佩寧想幹掉我，而這裏麵的入夢芯片，是用王強的記憶製成的——你知道王強嗎？”
索菲婭迴想了一下搖搖頭，我隻能先用幾分鍾的時間，把我和王強的情況大概介紹了一下。
頓了頓等索菲婭消化理解，我接著剛才的話繼續道：“後續的計劃隻有王強知道，e.c.s.o搶這枚芯片，應該是想知道我們有什麽後手，再決定怎麽應對。”
“隻有王強知道？”
索菲婭聽到這稍稍一怔：“可你剛才不是就在入夢嗎？沒問後續的計劃？”
“我剛拿到芯片你們就到了，我不知道這邊什麽情況，哪敢安心入夢？”
“那你現在入夢？”
索菲婭又想出個主意：“等你知道了後續的計劃，我們就把這枚芯片故意留給e.c.s.o，再根據這個計劃設計另一個計劃，——不敢說一網打盡，至少能將收益最大化。”
“太理想化了。”
我想都沒想就直接搖頭：“王強的計劃可能根本沒留這種餘地，而且我們的對手是楊佩寧，他最多把這個計劃當參考，不可能完全相信的。”
索菲婭聞言沉默了幾秒，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芯片作用不大，就隻能用人做誘餌了。”
我心裏一緊，臉上卻沒什麽表現：“你想用我來引e.c.s.o動手？”
“你現在是‘英雄’，殺你的風險和難度都太大了。”
索菲婭搖搖頭：“這個誘餌最好是犯人，而且地位能引起足夠的重視、進而威脅到e.c.s.o，但又不能通過微型炸彈滅口，隻能在受審之前派人暗殺。”
“犯人、地位、威脅、滅口……”
幾個關鍵詞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我忽然想到什麽變了臉色：“不會是……”
“沒錯。”
索菲婭不等我說完就點點頭：“我進入‘夢境’的時候還沒有微型炸彈這個布置，而且還有什麽消息、能比‘調查部部長是e.c.s.o’更引起重視？”
“……”
我看著索菲婭沒說話，因為我其實用不上這個辦法，但索菲婭應該並不知道。
信任度，97%。
也幸虧我新換了“腦子”，否則還真未必想的起來。
索菲婭好像不知道這是誰的代碼，但她也沒多問，就直接摘下終端開始操作——這種問心無愧似的反應速度，讓我心裏的天平又朝“相信”偏了一點。
不多時通訊接通，劉願陰鷙中帶著幾分疑惑的臉，就直接在屏幕上顯示出來：“部長好……怎麽是你？”
“劉願同誌好！劉願同誌辛苦……”
我朝屏幕揮了揮手，結果話沒說完就被掛斷了。
“……他媽的刁民。”
我罵了一句重新連接，這次剛一接通就急忙說道：“那邊情況怎麽樣？”
聽我問起正事，劉願雖然滿臉的不情願，但還是咬牙迴道：“一團糟，那個瘸子和我哥被抓了……”
“什麽？！肖海和劉祈被抓了？”
“咋唿什麽？還沒說完呢！”
劉願白了我一眼，又防備似的往鏡頭外看了幾眼：“他們剛被抓不久，嶽升就用緊急視頻會議，把二號基地的情況公布出來了——我哥知道以後承認他是替身，他們暫時沒事。”
“……下次先說重點。”
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見劉願好像又要掛斷，連忙提起我這邊的“重點”：“幫我個忙，查幾份文件！”
說完我把終端遞給索菲婭，她依然沒有絲毫猶豫、就報出了文件的檔案編號，甚至還有所屬資料室和對應的文件櫃編號。
為了讓劉願的行動更方便一點，索菲婭在掛斷通訊之後，又錄製了一個授權視頻。
這樣一來，除非是聯合政府的高層有意阻止，否則劉願基本可以在蜂巢基地橫著走了。
也是因為索菲婭的這個行為，我對她的信任度已經來到了90%——畢竟問心無愧到這種程度，已經遠遠超出“逆向思維”的範疇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索菲婭在來見我之前，就偽造了她所說的那些文件，不過我相信劉願可以辨別，所以我要等他的結果，才能確定最後的10%……
“說起來，我還有件事沒想通。”
索菲婭忽然招招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腿。
我猶豫了幾秒重新躺下，她又繼續幫我按摩太陽穴：“以我對‘主’的了解，它絕不可能和人類合作，所以當時和‘主’談判的人……不會是你吧？”
“不可能是我。”
我閉著眼睛隨口迴道：“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在‘夢境’裏見到‘主’嗎？它由於一些原因‘認出’了我，然後開始躲著我、並讓你聽我的命令，如果是我談的，它不可能……”
話沒說完，我忽然心裏一動睜開眼睛、越過曲線的邊緣和索菲婭對上視線。
“楊佩寧！”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緊跟著索菲婭就激動起身、連帶著把我掀翻到了地上。
索菲婭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微微皺眉開始自己分析起來：“如果真是楊佩寧負責人類和‘主’的談判，就代表他清楚雙方的全部條件、甚至包括後來的種種合作。”
“合作……合作……對了！‘眾生’就是他負責的，這件事應該也和談判有關係，否則他一個心理學家，為什麽會被安排負責科研項目？讓他負責是為了方便……你躺地上幹什麽？”
“……”
我翻了個白眼沒說話，爬起來重新坐到入夢儀上：“你說的隻是表麵情況，如果那時候楊佩寧已經在暗中計劃什麽，很可能會借著談判、做一些對自己有利的布置。”
“或者他就是因為那次‘談判’才開始計劃……我們的敵人可能不隻是e.c.s.o。”
索菲婭說著也在我身邊坐下來，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腿：“你的臉色還有點難看，再幫你按按？”
“不用了，枕你的腿屁股疼。”
我揉著腰婉拒了她的“好意”，正想再說什麽的時候，索菲婭的終端又“叮叮”的響了起來。
“是劉願。”
索菲婭看了一眼就把終端遞給我，是劉願發來的十幾張文件照片。
我簡單看了一下，內容基本符合索菲婭說的，但是真假還不好判斷。
於是我也沒扭捏，直接撥了劉願的通訊碼，告知驗證的需求後，他又仔細對照了這幾份文件和其他文件的氧化痕跡，結果沒發現明顯區別。
換句話說，這幾份文件是真實的，也就代表索菲婭之前說的那些是真實的。
信任度，95%。
“看來我們現在是隊友了。”
我把終端還給索菲婭，等她接去之後又展開手掌：“現在可以正式聊一下，要怎麽把e.c.s.o引出來了。”
索菲婭伸手和我握了一下：“你之前說知道e.c.s.o想要什麽，是什麽？”
“我，還有這個。”
我輕輕踢了一下入夢儀：“楊佩寧想幹掉我，而這裏麵的入夢芯片，是用王強的記憶製成的——你知道王強嗎？”
索菲婭迴想了一下搖搖頭，我隻能先用幾分鍾的時間，把我和王強的情況大概介紹了一下。
頓了頓等索菲婭消化理解，我接著剛才的話繼續道：“後續的計劃隻有王強知道，e.c.s.o搶這枚芯片，應該是想知道我們有什麽後手，再決定怎麽應對。”
“隻有王強知道？”
索菲婭聽到這稍稍一怔：“可你剛才不是就在入夢嗎？沒問後續的計劃？”
“我剛拿到芯片你們就到了，我不知道這邊什麽情況，哪敢安心入夢？”
“那你現在入夢？”
索菲婭又想出個主意：“等你知道了後續的計劃，我們就把這枚芯片故意留給e.c.s.o，再根據這個計劃設計另一個計劃，——不敢說一網打盡，至少能將收益最大化。”
“太理想化了。”
我想都沒想就直接搖頭：“王強的計劃可能根本沒留這種餘地，而且我們的對手是楊佩寧，他最多把這個計劃當參考，不可能完全相信的。”
索菲婭聞言沉默了幾秒，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芯片作用不大，就隻能用人做誘餌了。”
我心裏一緊，臉上卻沒什麽表現：“你想用我來引e.c.s.o動手？”
“你現在是‘英雄’，殺你的風險和難度都太大了。”
索菲婭搖搖頭：“這個誘餌最好是犯人，而且地位能引起足夠的重視、進而威脅到e.c.s.o，但又不能通過微型炸彈滅口，隻能在受審之前派人暗殺。”
“犯人、地位、威脅、滅口……”
幾個關鍵詞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我忽然想到什麽變了臉色：“不會是……”
“沒錯。”
索菲婭不等我說完就點點頭：“我進入‘夢境’的時候還沒有微型炸彈這個布置，而且還有什麽消息、能比‘調查部部長是e.c.s.o’更引起重視？”
“……”
我看著索菲婭沒說話，因為我其實用不上這個辦法，但索菲婭應該並不知道。
信任度，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