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掌櫃,堂上所站之人你可認識?”


    王進財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溫和了許多。


    胖掌櫃姓餘,叫餘得水,其姐姐餘嬌娘便是梁世英的夫人,梁小玉的親媽。


    餘得水挪動肥胖的身軀緩緩坐下,這才斯條慢理的說道:“認得。”


    “二十天前他可曾在翠雲樓為他身邊的這個和尚付賬?”


    “沒錯,這和尚好生兇惡,又手持利器。當時他想吃白食,我自然不允,和尚惱怒,竟然拔刀威脅……”


    高檻越聽越離譜,忍不住插嘴道:“和尚何曾拔刀威脅了?他隻是想用自己的戒刀抵當酒資……”


    “住口,本官並未問及你,豈可喧嘩?”


    高檻心中冷笑:“看來這胖掌櫃還在記恨自己,想要構陷自己私通賊匪。”


    王進財看向餘得水,語氣立即溫和下來:“餘掌櫃,你接著說。”


    於得水說道:“當時便是這位胖子替他付了酒資,兩人又十分熟絡的聊了幾句……”


    魯智深雖然被打得鮮血淋漓,聽到此處,忍不住怒道:“你這廝怎能胡說八道?”


    餘得水嚇得一哆嗦,不敢看他。


    王進財說道:“好,請餘掌櫃堂下等候。”


    餘得水起身,深深看了高檻一眼,這才緩緩離去,一名衙役馬上上前將椅子收了。


    便在此時,外麵有人喊道:“小人也可作證。”


    王進財問道:“何人喧嘩?”


    兩名衙役押著一人進來,高檻偏頭瞧去,見這人遠看倒是人模狗樣,一身緞子衣,花團錦簇,脖子上斜斜插著一柄紙扇。走得近了,看到臉上滿天星鬥,坑坑窪窪仿似銀河墜落在他臉上,當真是好大一張麻皮臉。


    這人進來自顧在堂前跪下磕頭說道:“小人城東瞿自在,人稱瞿麻子,有情況要向青天大老爺稟報。”


    高檻聽到他自報家門,隱約覺得有幾分熟悉。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過了。


    王進財看向李有,顯然,他也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這瞿麻子是何方人物。


    一旁的江行舟則斯條慢理的說道:“這人本官倒是認識,是城東瞿家雜貨鋪東家瞿清水的獨子。”


    瞿自在連連點頭,說道:“沒錯,沒錯,小人正是城東瞿家雜貨鋪的少東家。”


    高檻這才恍然,這人正是大名府四大惡少之一,其餘三人是王守中、苟三,江則。江則便是江行舟的長子,平日裏與這瞿麻子最是要好。


    江行舟問道:“你說你能作證,你能做什麽證?”


    瞿麻子說道:“十日前,小人在倚翠閣吃酒吃醉了,半夜迴家……”


    他這句話剛出口,堂外百姓轟然大笑。倚翠閣是什麽所在,大名府百姓豈能不知?什麽吃酒吃醉了,分明是眠花宿柳深夜而歸。


    瞿麻子轉頭看向堂外,說道:“別笑,別笑……”


    王進財喝道:“肅靜!”


    外麵這才安靜下來。


    瞿麻子這才接著說道:“小人走迷了方向,不覺到了高府附近,正好撞見這和尚從高府出來,差點將我撞翻在地……”


    瞿麻子說到這裏,轉頭指向咬牙挺立的魯智深。


    江行舟問道:“你說的高府,是那個高府?”


    瞿麻子說道:“還能是哪個高府,自然是高巡察府上……”


    隨即又補充道:“小人見高巡察送出門外,兩人甚是客氣,稱兄道弟,顯得十分熟絡……”


    高檻見他後麵純屬胡說八道,顯然是有人教唆他如此說的,但他撞見魯智深八成是真的。


    王進財看向魯智深,喝問道:“魯達,證人所言你可承認?”


    魯智深怒道:“這撮鳥胡說八道,那晚灑家出來時,是撞上了一人,但灑家並未細看。高巡察也並未送出府外,什麽稱兄道弟,純屬……”


    “好,既然你承認曾經去過高府,這事情便清楚了,證人去簽字畫押退下!”


    王進財不容魯智深說完,便匆匆截斷。


    隨即一拍驚堂木,說道:“高檻,你可知罪?”


    高檻依然平靜淡然,說道:“我何罪之有?”


    “犯人魯達,在青牛山打殺官兵,分明是與賊寇一夥。而你屢屢與其有交集,分明早有勾結。如今人證俱在,難道你還想狡辯?”


    高檻不屑的說道:“你以為你是包青天還是狄仁傑?憑著幾個人胡說八道便想定我的罪?”


    王進財驟然一愣,沒有完全明白高檻話中的譏諷之意,喝道:“本官不管你是哪家權貴的少爺,也不管你家花了多少錢給你捐了這個官,你既然犯了法,uu看書wwuuknshu 就得依照大宋律令進行嚴懲!”


    高檻說道:“你想判我?”


    王進財說道:“你既然犯了法,本太守自然就判得。”


    高檻淡然說道:“你要判,我勸你最好先去問問你的上司梁中書……”


    王進財一愣,心中隱約有些狐疑,但繼而一想,斷定高檻是想扯虎皮當大旗,給自己長威風。梁中書若是待見他,豈能給他一個瞎編一個無品無級無編製的牢城營巡察使?


    當即說道:“縱然是梁中書親自前來,也不能包庇你通匪之罪!”


    魯智深怒道:“狗官,打殺官兵者是灑家,豈能誣陷他人?所有罪責灑家一人承擔,與這廝鳥無幹……”


    王進財擺擺手,說道:“先將這和尚打入死牢!”


    幾名衙役上前,將魯智深拖了下去。


    高檻無所畏懼的看向王進財,問道:“王太守,你想怎麽判我?”


    王進財說道:“按照大宋律令,通匪罪名成立,輕則刺配千裏,重則斬立決!”


    高檻說道:“那不好玩,我還以為要誅九族呢。”


    王進財怒道:“你休要囂張,通匪罪名成立,罪大惡極者,的確會誅九族。難道你還盼著本官誅殺你九族不成?”


    高檻尚未迴答,外麵有人應道:“隻怕你還沒長那副膽子!”


    聲音洪亮,堂中之人除了高檻,紛紛向門口看去,隻見四人擠開圍觀的人群,走了進來。


    高檻之所以沒迴頭,因為他聽出了那個聲音就是史可郎。


    其餘三人自然就是楊誌、來福、旺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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