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麵的人一眼,武長空從房頂輕輕躍起,身影在空中飄落,就像一片自由的樹葉輕輕從樹枝上落下。他的雙腳輕輕踏在地麵,若非長長的黑發在風中飄動了一下,怕是以為他原本就在原地一般。


    他向著無天師兄二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武長空站在李莫愁身前,拉起她的手檢查著剛剛過招可曾留下傷害。


    “我沒事兒,那些劍連我的手套都劃不破。”李莫愁說著話,已經把蠶絲手套摘了下來。


    果然,潔白如玉的小手一點兒戰鬥過得痕跡都沒有。


    李莫愁讓武長空放心,轉身看向孫不二。


    “嗯哼~”李莫愁趾高氣昂,看著孫不二道:“怎麽?孫道長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孫不二看著眼前的李莫愁,又看了看旁邊的武長空,深吸了一口氣:“李姑娘能給他們喂招是看得起他們。隻是不知道您和我這群不成器的師侄是如何鬧矛盾的?若是有誤會,咱們說開了,不要傷到兩派人的和氣。”


    “師叔!”


    聽著孫不二言語中有屈服的意思,全真教眾人心有不甘。可是他們七個聯手對敵都輸給對方,這臉丟的,實在讓他們說不出太多的話來。


    “你知道我是看得起他們就好!”李莫愁也不管她話裏有話,開口道:“不過這所謂的誤會卻是沒有的!”


    說著,李莫愁指了指甄誌丙道:“路上有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來找我們搭訕,我略施懲戒教訓了一頓,你這個師侄就跳出來說三道四。不但道貌岸然的說我做的不對,還讓我給那人道歉!孫道長,你說這是什麽道理?”


    “嗯?”聽著李莫愁敘述經過,孫不二扭頭看向甄誌丙:“誌丙,李姑娘說的話,你可有異議?”


    “弟子不敢。”甄誌丙開口道:“可是對方隻是打個招唿,李姑娘就將對方膝蓋廢了,是不是太過分了?我看那人是一副讀書人的打扮,廢了雙腿相當於斷了科舉前程,我輩習武之人,哪能、哪能如此?”


    “嗤!”武長空冷笑一聲低頭看了甄誌丙一眼:“你的意思是,有紈絝向好人家的女子搭訕,還應該笑臉相迎了?”


    “我沒有,我的意思是......”


    “我管你什麽意思!”武長空才不管這甄誌丙什麽想法。


    不管龍騎士是尹誌平還是甄誌丙,反正都不是什麽好玩意兒。


    沒有犯到手裏也就罷了,今天甄誌丙撞槍口上了,武長空哪能原諒了呢?


    武長空目光看著甄誌丙,目光中不但半點感情:“我問你,你可明白那紈絝向我妻子搭訕的意圖?”


    “是、是......”此時甄誌丙已經萬分後悔了,他沒事兒幫那人出氣幹什麽啊?


    本來隻是覺得習武之人不該恃強淩弱,可到了這個局麵,他卻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了。


    “這位姑娘。”武長空看向程瑤迦,開口道:“平日裏,可曾有些偽君子圍著你轉?可曾有不喜歡的人向你獻殷勤?”


    程瑤迦被武長空問的愣了一下,不自覺的看了幾個師兄一眼。低著頭道:“有、有的......”


    “哼!”孫不二冷哼一聲,她哪能看不出自己徒弟的小動作。


    那無故獻殷勤的,分明就在她那幾個師侄當中。


    “我再問你!”武長空轉過頭去,目光盯著甄誌丙,語氣中帶著些許殺意:“你這小道士當時上前到底是為了打抱不平,還是想找個借口上前攀談?”


    “我沒有!”甄誌丙抱屈,無論當時有沒有這心思他都不能承認!


    可是當前的局麵,怕是沒人願意相信他了。


    “孫道長。”武長空扭頭看向孫不二:“你來殺還是我來殺?”


    孫不二也是十分氣憤,在她心裏也把甄誌丙當成看人家姑娘貌美,找借口上前打招唿的輕浮之人了。


    不為別的,她出家為道之前自己弟弟也是這種貨色。


    甚至於,就連前夫馬鈺和她相識之初,也是從“英雄救美”開始的。


    可是,甄誌丙犯了錯也是他們全真教處置。若是因為武長空三言兩語殺了他,那他們全真教的顏麵何存?


    “武少俠。”孫不二說了句軟話:“這甄誌丙不知道事情真相,才做下這等錯事,說起來也罪不至死......”


    “孫道長!”武長空出言打斷:“我妻子起初也隻是對他略施薄懲而已,沒有殺他的意思!結果呢?帶著六個師兄弟一起找上來了!”


    “真當我二人好欺負不成?”武長空目光鎖定孫不二:“另外幾個人非但不勸阻反而助紂為虐,對付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子竟然一擁而上?還是說,你全真教的傳統就是如此?”


    “你!”聽著武長空直接把事情上升到整個宗門的高度,孫不二開口道:“武少俠,弟子不孝、請勿羞辱我全真教!”


    “羞辱?”武長空哈哈大笑:“難道你全真教做得,世人說不得?”


    “一句話,你這個師侄他死定了。”武長空冷聲道:“我武長空說的,就算王重陽複生也攔不住!”


    武長空沒有繼續和對方掰扯,拉著李莫愁向外走去:“孫不二,明天就是約定比武的日子了,你們全真七子洗幹淨脖子等著!我倒要看看,沒了王重陽,你們全真就還剩下幾分火候!”


    “重陽真人,弟子眾多;以七敵一,貽笑江湖!”武長空越走越遠,聲音卻在全真教眾人耳邊徘徊:“重陽先逝、頑童失蹤,現在的全真教,不過是藏汙納垢之地罷了!”


    “你!”孫不二氣的臉都綠了,羞憤道:“好你個武長空,竟然如此欺我全真教!”


    “其實也不算欺負~”就在這時,尚未離開的無天瞥了一眼地上的全真三代弟子道:“至少,我們少林沒有這等敢做不敢當的淫賊。也沒有這種以多欺少的無恥之徒。”


    “你找死!”孫不二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實力不如武長空、自己又理虧才好聲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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