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吸了口氣,她剛一隻腳想踏上飛機時,紅頭罩卻從她的側麵出現先她一步登了上去,扭過頭來向她伸出一隻手。


    她怔了一下,才把手遞上去,他像是輕輕用了一把力似的——可能確實如此——就把她拉了上來,在拉上來的一瞬間,他在她耳邊安撫道:「沒事,我也在。」


    說罷,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坐到後座扣上了安全帶。


    伊芙琳看著好像什麽都沒說就十分順暢坐到座位上的紅頭罩,心裏和眼睛都有著說不出的酸意。但頂著蝙蝠俠的目光她沒空細想了,整個蝙蝠機隻有三排八個座位,後座空間很小,她隻能快速地坐到了他旁邊的位置,扣上安全帶。


    皮草屬於寬大的毛茸茸款式,她還是第一次穿。扣安全帶的時候差點把皮草毛扣進去,紅頭罩幫她提了一把才扣上。


    她輕輕說了句「謝謝」。


    如果紅頭罩是真的這麽好的朋友該有多好啊。


    坐蝙蝠機的機會應該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但伊芙琳一點細細觀察的心情都沒有。


    即便坐在前排的蝙蝠俠什麽話都沒說,隻是開著蝙蝠機,伊芙琳也難以空出心緒去審視整個蝙蝠機的構造。


    她隻能記得裏麵很黑,空間不大。


    蝙蝠俠就是那樣的人,即便他在黑暗裏一句話不說,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忽視他。


    飛機起飛的時候,伊芙琳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上來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和他打聲招唿,畢竟坐著人家的飛機。


    但飛機都開了,她也找不到開口的時機,一路都在想和蝙蝠俠打招唿的利弊,以求把自己一晚上的胡思亂想擠出腦袋。


    不過好像不太管用。


    直到蝙蝠機降落在蝙蝠洞,她再次見到那個和藹卻又鋒利的英國老紳士的時候,她才在下飛機的那一刻說了句:「麻煩你了,蝙蝠俠。」


    接下來發生的好像是她的幻聽,但她認為自己應該是聽到了。


    背後的蝙蝠俠「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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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


    ====


    「謝謝。」伊芙琳接過阿福的茶, 「上次真是對不起了。」


    「沒事,小姐。」阿福微笑點點頭,「起碼那證明了我的身子骨還年輕。」


    伊芙琳亂糟糟的腦子見到了阿福才有幾分冷靜了下來。


    冷靜之後在他麵前實在有幾分不好意思,這種久違的見老師的感覺讓她心虛, 連帶著穿著這身衣服她都不敢翹二郎腿, 隻敢合著雙腿乖乖坐著。


    坐了半天, 她都覺著蝙蝠俠的那個「嗯」像是幻聽了。


    那可是蝙蝠俠, 但是想想她和傑德在機場見到的布魯斯·韋恩,好像也挺和善的?


    ······不過他作為蝙蝠俠打她的那幾拳也挺「核善」的。


    伊芙琳喝了兩口茶,就將杯子放在了麵前的桌子上,看著站在桌子對麵蝙蝠俠、超人和坐著的黛安娜, 站在她背後的紅頭罩將手輕輕放在她肩膀上。


    「所以, 你的意思是說。」還是黛安娜先開口, 「現在有一群超級罪犯在這個世界之外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 而我們現在的言行也是被一個更高維度的存在控製著的。」


    「我們怎麽能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超人皺著眉頭,格外嚴肅。


    伊芙琳點點頭, 「我想你們可以從生活中找到很多例子,既然韋恩先生。」她微微頜首示意,「已經成功抵抗了我的控製,你們應該已經體會到了。」


    「當你們想要探尋真相的時候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東西阻礙在你們麵前,最直觀的我想就是類似於腦震蕩的症狀。」她想要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來些什麽, 不過不太成功,「還有這個世界一些不符合邏輯的事情,我想這方麵我們可以慢慢交流。」


    「這個由不同位麵合併在一起的世界是一個嚴格按照規則運行的世界。」伊芙琳的麵前出現了一個血半球, 中間有著一個一個流動著的血圈, 「每一個世界都在進行自我的循環,他們被困在這個規則的循環中無法自拔。而脫離這個規則的控製就像是在尋找新的出路。」血圈從半中間斷開, 延伸出了血球,「你們就可以脫離這個虛假的世界,創造一個新世界。」


    對麵沉默半晌,黛安娜才開口:「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這是現在解釋我遇到的超人的唯一方法。」她認真地看著超人,「起碼我能確定,那不是你。」


    蝙蝠俠沒有說話,顯然也是默認了。


    「隻要我們能打破這個循環,也許我們有一天可以見到哥譚真正的明天。」伊芙琳解釋,「而契機就是擺脫不隻是我、還有伊甸園所有高維度存在的控製。」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顯然擺脫所謂的控製沒有擺脫這個伊甸園來得緊急。」黛安娜斟酌道,「而且,這件事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我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想法。」伊芙琳趕緊自我澄清,「統治世界什麽是一件太累人,也太不適合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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