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雪月閣,玄機前來赴雪沾衣的約。


    雪沾衣好似早有心理準備,見到玄機前來一點也不驚訝,沖雲中月點頭示意後,雪沾衣起身道:「玄機,我們走吧。」


    「去哪?」玄機問道。


    「去找般若,這次我一定要弄清楚。」雪沾衣說道,語氣不像以往那般義憤填膺。


    「玄機,你是不是有般若的佛珠?」雪沾衣問玄機。


    般若的佛珠,玄機還真有,要雪沾衣不提,玄機還想不起來。


    「佛珠是般若的信物,沒有佛珠,用一般方式根本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把自己藏那麽隱秘幹什麽。」雪沾衣道,隨後接過玄機遞過來的佛珠,就打開一個時空通道。


    玄機抓住雪沾衣的胳膊,急道:「般若是不是受傷了?」


    雪沾衣聞言心頭猛然酸澀,「般若,般若,玄機你心裏隻有他,既然如此,那我又算什麽!」


    玄機愣住,雪沾衣抿唇,眼中露出愧疚,道:「抱歉,玄機,我一時沒控製住自己。」


    「沒事,在我心裏,你就是你,雪沾衣啊。」


    「其實我也很好奇你和般若是什麽關係,你明顯不是般若的三千化身之一。」


    般若對外的化身形象很好辨認,那就是統一的光頭,小沙彌的模樣,悲天憫人,親切和善,功德無量。


    雪沾衣不僅留著長發,行事乖張,還基本不做什麽好事積攢功德,和般若的三千化身完全不同。


    「我也很好奇玄機你的身份,其實很早之前我就隱隱察覺到了……」雪沾衣突然把玄機抱進懷裏道,下巴擱在玄機肩頭。


    等從空間隧道裏出來,玄機看到一座大山,那座山整體散發著金燦燦的功德之光,直讓人不敢直視。


    「居然是在山腳下。」雪沾衣皺眉,隨後握著玄機的手,拾階而上。


    就在玄機和雪沾衣兩人踏上去的瞬間,周身的山道猛然消失,換成綠草如茵的平原地帶。


    「陣法?」雪沾衣皺眉,抓緊玄機的手。


    玄機則轉眸,看著四周的景象若有所思,這裏,她好像有點印象。


    「是般若。」雪沾衣突然看到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唇紅齒白,身著素色僧袍的小和尚,眉宇之間隱現著一股稚氣,眸中神色沒有曆經千帆的老成,而是充滿幹淨和純真。


    玄機一眼就認出那是般若,隻是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般若的三千化身啊,雖然都是少年的模樣,可是他們眼中神色卻很平和,宛若波濤洶湧,千帆過後的寧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眸中情緒沒有絲毫沉澱,一副涉世未深的神情。


    這樣的般若,玄機也就隻有初見之際才見過。


    等等,初見?!她知道了。


    「般若!」雪沾衣已經朝般若抓去。


    「雪沾衣,不要碰他……因為你可能碰不到。」看到雪沾衣手從般若身上穿過,玄機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出意外,我們看到的般若是很久以前的般若,那個時候的般若,還是一個真正的低階修士。」而不是像後來扮豬吃老虎,什麽修為的化身都有。


    「以前的般若?」雪沾衣皺眉,試著破開眼前的一切。


    結果周身的一切紋絲不動,雪沾衣大乘期的修為,居然撼動不了這裏。


    而那個少年時期的般若,則對雪沾衣的攻擊和憤怒沒有絲毫反應,玄機拍了拍雪沾衣的肩膀,道:「還是別白費力氣,看看般若為什麽把我們困住吧。」


    他們既然被困在這裏,就說明般若想讓他們繼續看下去。


    雪沾衣眉頭舒展,長吐一口氣,道:「也好,正好讓我看看般若以前是什麽樣子。」


    說著雪沾衣打量了一下四周,道:「這裏是佛宗範圍,難不成這是般若剛下山曆練的時候?」


    真要是這個時間段,那得多久以前啊。


    而此時,少年時期,第一次自己下山的般若明顯很高興,外界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新奇的,剛開始雪沾衣還看得很認真,直到般若遇上人,又是熟悉的老一套尊老愛幼,幫助世人,雪沾衣開始打瞌睡。


    玄機則看的非常認真,這是她所不知道的般若,是和她相遇之前的般若。


    很快,隨著閱曆增多,般若那雙純真的眼睛看到的不再是美好,還有很多無可奈何的悲慘,那就像一層陰影,漸漸的,般若眸中仿佛浮現了一層灰霧。


    就在這時,般若頭頂快速劃過幾道雪亮劍光,是有修士在天上禦劍飛行。


    比起他們的暢.快淋漓,下方的人們是多麽的無力,般若抬眸看了一眼,就事不關己的垂下眸去。


    直到兩道宛若流星一般的劍光直奔他而來,這讓般若有些驚訝。


    豈不知對方比般若更驚訝,看著般若道:「道友是佛宗的佛修吧,目前是在外出曆練嗎?」


    少年般若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的確是在外出曆練。」


    「可是……」那兩人抬眸看了看肉眼可見輪廓的佛宗大山,這曆練未免也太近了,說是家門口也不為過。


    少年般若則看著自己周身的一群普通人道:「他們需要我的幫助。」


    雙目失明,年邁體衰,沒有親人在身邊的婆婆。


    失去父親庇護,遭遇歹人覬覦,無法自保的母女。


    身體殘缺,被人四處嫌棄,沒有多少謀生手段,每日隻能苟且殘喘活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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